第二天早上,广陵城南码头。
广陵城南门的城门此时还紧闭着,城墙上站满了城防士兵。
南门城门和城墙局域都已经戒严,城内的百姓围着戒严的拒马护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住在南门附近的百姓跟周围人说着咋天深夜就听到城防调动,吵闹了大半夜广陵城防军士兵全都是一脸紧张严峻的神色,似乎战火马上就要烧到广陵城。
但其实城里的气氛还没有那么严重,除了南门附近全部戒严,其他三座城门都只关了半扇城门,虽然进出都需要搜查但还是可以正常进出。
广陵城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朝廷新封的讨逆将军陆鸣。
昨夜深夜时分,3艘六阶战船楼船,50艘五阶战船直接封锁占据了广陵码头,控制了广陵城水营水门。
扣押了码头上停靠的所有商船和商船上的伙计,并将广陵城防军巡逻队都驱赶进城门。
清空了整个码头之后,蒋钦带着2万衣甲齐备的【丹霄河卫】进驻码头。
做完了这一切,陆鸣就待在旗舰上等待着广陵城内的动作。
一个早上过去了,陆鸣至少发现广陵城头上已经来了至少三波人,每次都是在城头观察了半天之后迅速消失。
想来这会城内还没商量出个办法,或者说还没人拍板找自己谈判。
反正陆鸣不急,多拖了几天都没事,就当是拉练了,自己还能每天换一支部队到码头上训练展示一番,就当为了未来的攻城战预演了。
广陵城内的豪族世族可就拖不起,码头停摆一天这要造成多少损失啊。
广陵城作为广陵郡的治所,徐州在长江上最重要的城市,每天来往的商船不知凡几,广陵城每日的贸易额都是天文数字。
广陵城内的豪族世族虽然只占了一小部分份额,但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被陆鸣这么一堵,还将所有商船都扣押了,不仅仅是损失一天的交易额,自己这些广陵坐地虎到时候还要赔付一大笔钱给那些商户背后的势力,这可是大出血啊。
所以陆鸣毫不在意地待在旗舰上跟众人闲聊,拖得越久谈判的时候自己越是占据优势。
而此时广陵城内,一众广陵豪族世族正聚在张氏府邸的大堂之内。
主座的张一脸平静地喝着茶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堂中的其他人,大多都一脸的焦急,正激烈地在商讨着。
现在堂内众人的意见主要分成两种。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立刻与占据码头的陆鸣谈判,既然陆鸣的部队只是占据码头,封锁航道,并没有对广陵城发动攻击,停靠的商船也只是扣押并没有掠夺抢劫,与南门外的水营也是秋毫无犯,就证明是可以谈一谈的。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区区一介异人,张超的手下罢了,真以为被朝廷封了个杂号将军衔就飘了起来,不给点教训还真让人认为广陵城无人呢,自己这些世族的脸面何在。
张坐在堂中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自己之所以一直一言不发,不就是想看看如今的广陵城内众家族到底还是不是一条心。
果然有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
主张给陆鸣一个教训,想调动大军开战的那部分人大多数都是广陵城内的豪族,而且还都是家族地盘不在广陵城周边范围内的豪族。
射阳县和海陵县的豪族看来有其他的想法啊,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一切如果按部就班,这些豪族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么。
张又看了看场中跟自己一样一言不发的几人。
就是不知道射阳陈氏到底是什么意思,底下跳的正欢的那些豪族是不是受了射阳陈氏的授意。
不过看到现在就可以了,再看下去之后跟陆鸣的谈判就要受制于人了。
张清了清嗓子,出言道:“各位,刚刚大家都商议了那么久,还没讨论出一个满意的方案。
不如容张某提议一个方案,大家再来讨论一下可行性?”
众人随着张的发言陷入了安静,坐的离张最近的几人接话。
“子纲兄但说无妨。”
“想来子纲兄是有好办法了,还请指教!”
“某就等着子纲兄来一锤定音。”
张听到其他几位世族家主的奉承也只是露出一点客套的笑意。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张才说道:“如今城南的这幅架势,摆明了就是想与我们谈判。
不说这陆鸣够不够资格坐到我们面前,只说他现在摆出的这个阵势,我们有没有能力解决,要花多少代价去解决?”
场中的一位家主迫不及待的接话:“我们这么多家族,一家出兵一万就能填了他南门外的部队。
每家出兵一万人,对诸位来说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吧?”
张一看,原来是僮县的两个豪族之一的家主,那就难怪了。
此时都不需要张出面,广陵范氏家主开口:“对我们在场的30多家家族来说,一万私兵不过尔尔。
问题是陆鸣的那支舰队,他陆鸣可以随时退走,然后利用舰队封锁航路。
我们呢,我们有多少战船?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去哪里能弄的来那么多战船?
你们都忘记了上回吴郡大战陆鸣拉出来多少战船了么?”
之前开口的那位僮县豪族家主被的满脸通红,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张这才开口:“想来这位讨逆将军对我们有所求。
刚好,我们刚刚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软肋,我们此刻也对其有所求。
这就是我们谈判的基础。
不管你们以前怎么看他,怎么看异人,这些都成为过去式了。
如今这位讨逆将军陆鸣已经展露了自身的实力,还主动地想要融入我们,张某觉得他已经够资格坐到桌上与我们谈判了。”
这时又有人出声:“可他陆鸣不是张孟高的人么?要谈不也是应该找张孟高谈?”
张面色不变,还是一脸平静地回答:“别人一直没有承认过,只是我等之前那么以为而已。
就如今的陆鸣的行为,你觉得会是张孟高的授意?
恐怕这陆鸣之前一直在借寿张张氏的名头罢了,如今翅膀硬了,直接表露身份不装了。
今后,对这位讨逆将军,我们还是尊重一些。”
场中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惊讶。
张最后说道:“我等直接去太守府,让张孟高作中间人,有他作为缓冲我等谈判也能少一些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