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轧钢厂的钟声准时响起,工人们陆续回到各自的岗位。
机械一车间内,几台老旧的机床正轰隆隆地运转着。
这里集中了厂里的钳工们,负责精密零部件的加工和修整。
虽然他们是钳工车间,但主要还是需要先用机器把大致的零件打磨出来,然后再用钳工的技术进行精细加工。
车间共用的几台关键机床,就是他们工作的命脉。
贾东旭今天负责操作一台从北极熊引进的钻床,这是厂里为数不多的精密加工设备,价值连城。
按理说,象这种重要设备应该由老师傅来操作,但因为是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享受了这个"特权"。
看着贾东旭心不在焉的样子,曹德胜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专心工作的易中海,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贾东旭站在机床前,思绪却飘回了中午的食堂。
林舟那副自信从容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越想越气,心里的不平衡感越来越强。
贾东旭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
他把一块钢材重重地拍在机床上,然后随手拧开了开关。
机床激活了,钻头开始旋转,贾东旭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懑中,根本没注意到钢材放置的位置有些偏移。
这才发现,钢材被偏转的钻头卷进了机器内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而且更糟糕的是,钻头竟然卡在了机器内部,转不动了!
曹德胜闻声赶来,看到贾东旭惊慌失措的样子,再看看已经停止运转的昂贵设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易中海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打圆场,
即使是师傅,也在责怪他。
贾东旭心里一阵委屈,同时又暗自埋怨:
师傅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家的困难?什么时候帮我争取过待遇?
连个象样的住房都没给我争取到,却让那个林舟住进了小跨院。
几个老师傅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机器的外部。
很快,技术科派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工程师王明利,正是早上在会议室里见过林舟的那批人之一。
王明利围着机器转了好几圈,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
我们没有完整的技术图纸。如果贸然拆开,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车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听着这些议论,贾东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他又无力反驳。
王明利再次检查了一遍机器,摇头叹气:
万一拆了装不回去,那可是大问题。
曹德胜终于忍不住了,转向贾东旭,怒喝道:
如果这机器真的救不回来,你就给我去扫厕所吧!就是易师傅也护不住你!
场面一度尴尬,易中海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替徒弟说话。
贾东旭看到师傅的反应,心里更是委屈又愤怒。
偷偷瞪了易中海一眼,心想:师傅就是这样,关键时刻从来不帮自己,只会装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王明利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听说他可是从北极熊留学回来的,还带回了一堆先进设计图,没准他对这种机器有研究呢!
车间里的工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将信将疑,有人抱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