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盘打得，好像确实不错！”
李崇和怔了半晌，眼神越来越亮，越想越觉得可行：“若真能如此……那商贾流通、军情传递、百姓通信，皆将受益无穷！”
“第三个呢，第三个计策是什么？”
“你猜！”
见到李崇和来了兴趣，秦川故意吊他胃口。
啪！！！
李崇和看到他的模样就来气，当即又给秦川脑袋上来了一个脑瓜崩。
“猜？我猜你个大头鬼！”李崇和吹胡子瞪眼，抬手还要再敲，“再敢卖关子，老夫今日就让你脑袋开花！”
秦川捂着发疼的脑门，心里把这老狐狸骂了八百遍，要不是看在玲珑的面子，早就撸袖子和他干架了。
“就你这暴脾气还能当丞相？呸！算了，不跟你计较。我的终极计策是：开办大秦福利彩票！”
“福……什么票？”李崇和满脸都是“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茫然。
秦川无奈，现代词汇对古人来说，果然是降维打击。
他换了个舒服的站姿，继续解释道：“简单说，就是聚集众人的小钱，拿出一部分变成巨额奖金，返还给其中一个幸运儿。几文钱买一个希望，最后募集的钱还能救济国库。”
李崇和听完，眉毛瞬间竖了起来，怒斥：“这就是赤条条的坑人！与赌坊有何区别？简直是祸国殃民的邪道！”
“不不不！这次是老李你想差了！”秦川摇头，神情变得严肃。
“杂交水稻普及后，百姓口袋里有了闲钱，给他们一个低成本做梦的机会，有何不可？而且盈利会全部充入国库，用来强兵马、修水利、赈灾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秦川可以在此指天发誓，绝不中饱私囊！”
“这……”李崇和眸光闪烁，怒火渐渐平息，只剩深深的迟疑。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这样的敛财方式，既像赌，又不像赌。
“老李，你忘记了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我的目标！”秦川踏前一步，掷地有声。
“可这些哪一样离得了钱？没钱，全是空谈，有了钱，才能真正推动变局。老李，这局棋，你下不下？”
沉默半晌，李崇和忽然长叹一声，眼中闪过决绝：“罢了，老夫就陪你疯一回！但必须言明，每日一开奖，票价低如草芥，全过程公开公正，绝不容许暗箱操作！”
“当然！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秦川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现在随我进宫面圣，我们去找父皇谈谈这事儿！”
“走！”
李崇和眼底燃着久违的热火。
今天秦川说的这三个计策，对他的震撼太大了，他仿佛已经看见，一场席卷整个大秦金钱与梦想的风暴，正从远方缓缓升起……
御书房，大太监方同前来禀告：“陛下，太子殿下与李丞相求见！”
“哦？太子与丞相一起来的？”
晟渊帝笑意尚未抵达，已先扬声吩咐：“快宣！”
“儿臣叩见父皇。”
“老臣参见陛下。”
两道身影前后踏入御书房，齐齐行礼。
晟渊帝虚扶一把，免了二人的礼数：“你们二人一同前来，定是有大事。说吧，也让朕听听，你们又琢磨出了什么新鲜名堂。”
李崇和识趣地微退一步，将主场让给秦川。
秦川会意，清了清嗓子，将“国有银行”“顺风快递”“福利彩票”这三项，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说出来。
晟渊帝先是讶然，继而眉头紧蹙。
前两者尚可理解为钱庄与镖局的“脱胎换骨”，可这“福利彩票”……
“以微薄小利引诱万民，万一演变成赌祸，动摇国本，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晟渊帝语气凝重，对此心存顾虑。
秦川早有后手，不慌不忙地抛出“补充军饷、兴修水利、赈灾救民”这三件套，每一句都紧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其中利弊剖析得明明白白。
晟渊帝紧蹙的眉峰也随之一点点抚平。
“这三策，全是你一人所想？”他抬眸看向秦川，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
秦川难得笑得有些腼腆，话说得滴水不漏：“儿臣愚钝，能想出这些精妙的点子，多亏丞相在旁悉心指点、拾遗补阙。”
李崇和先是愕然一瞬，随即心底涌上一阵温流。
太子年纪轻轻，却这般懂得分寸，知道分功与人，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晟渊帝看破不说破，表情舒展，朗笑一声：“好！既如此，朕便陪你们做一回赌徒！国库近日恰好有笔盈余，朕便以皇室之名，全资督办这三桩事。你二人各赐白银三千两，权当是茶酒之费，回去好生歇着吧。”
三千两？
秦川眨了眨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不住开口：“父皇，这三策一旦落地，往后的金山银山可就源源不断了。您这赏赐……未免也太‘节俭’了些吧？这也太不地道了……”
李崇和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
跟了晟渊帝半辈子，他了解这位陛下的底细，心够黑，手够狠，压根就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说话。
至于“无耻”二字，他早见怪不怪，有其父必有其子，秦川能把无耻玩的那么溜，实属家学渊源。
只是“伴君如伴虎”五个字刻进骨头，李崇和只敢在肚里吐槽，明面上面不改色。
晟渊帝见秦川跳脚，脸色一沉，语气都带着几分威严：“臭小子，敢说朕不地道？朕哪儿亏欠了你！”
“父皇，自古以来只有儿子坑爹，您倒好，反手坑儿！”秦川理直气壮，半点不怵，“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不要赏银，只要分红，少了免谈！”
“分红？没有皇室给你撑腰，这三桩生意能做得起来？还想垄断市场，你当朝廷的招牌是白给的？”晟渊帝冷哼一声，可没惯着他。
这一句话点破要害，让秦川心里“咯噔”一下。
这老狐狸窝在宫里，竟还把商道看得这般通透。
“父皇，先前大梁封锁边境，我献精盐之法、供丝绸之术、烧青花之艺，哪回不是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