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陈小凡努力修炼，提高警剔的同时，也是更加勤勉地当差。
同时将更多心神投入到《青囊杂录》的研读中，尤其关注那些关于调理气血、安神养心方面的内容。
很快接近王嫔的机会再次降临。
这两日永和宫负责打理小药圃的老太监不慎扭伤了腰，告假休养。
那药圃本就半荒废，只种着些薄荷、艾草等寻常草药，平日里无人重视。
陈小凡得知后，主动向负责宫内杂务的钱公公请缨，暂时接管药圃的照料。
钱公公本就觉得这是个麻烦差事，见陈小凡主动接手，乐得清闲，便应允了。
陈小凡并非真对种药有多大兴趣，他看重的是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
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药材，甚至可以借此为由，向王嫔回禀药圃情况，或是请教一些《青囊杂录》上看不懂的药材种植问题。
他精心打理着那片小小的药圃，将荒草除去，松土施肥，甚至还根据书中所载，尝试移栽了几株他认为可能对王嫔身体有益的、药性温和的植株。
这日，他掐了几片新长出的、品相极好的薄荷叶，又摘了一小捧宁神的萱草花，用清水洗净，放在一个干净的粗瓷碗里，来到主殿求见。
“娘娘。”他躬敬地将瓷碗呈上，“药圃里的薄荷长势正好，奴婢掐了些嫩叶，清新醒神；这萱草花，书中说亦有宁心安神之效，虽不及合欢花，但胜在新鲜。奴婢想着，或许能给娘娘添些生气，便冒昧带来了。”
王嫔看着那翠绿欲滴的薄荷叶和嫩黄的萱草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久居深宫，见惯了死气沉沉，这般被人贴心关心，带着充满生机的小物件送到跟前的，倒是许久未见过了。
她示意老宫女收下，目光落在陈小凡因劳作而沾了些泥土的额角细汗上，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那本书……你看得如何了？可有不解之处？”
陈小凡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他立刻躬身，将自己这几日研读时，关于某几味药材性状辨析、以及某个调理方剂中君臣佐使搭配的疑问，条理清淅地提了出来。
他问得诚恳，且确实切中了一些关键，显示出他是真正下了功夫研读，而非敷衍了事。
王嫔听着，淡漠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教书先生看到学生认真求学时的专注神情。
她竟真的逐一为陈小凡解答起来，虽然话语依旧简洁，但那份耐心，是她对待其他宫人时从未有过的。
解答完毕后，王嫔看着垂首恭听的陈小凡，忽然又道：“你既对医理如此上心，日后若在药圃或是书中再遇到疑难，可直接来问本宫。这永和宫……能静下心来学点东西的人，不多。”
“奴婢谢娘娘恩典！”陈小凡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深深叩首。
王嫔内心这扇封闭依旧的心门，终于被他撬开了一道缝隙！
从此，陈小凡往来主殿的次数明显增多。
有时是回禀药圃情况，送上些新采的草药；有时是捧着书，向王嫔请教疑难。
王嫔似乎也乐于有这样的交互，这打破了她殿中长年累月的沉寂。
她发现陈小凡不仅勤勉，而且心思灵透，一点就通，与他谈论医理，竟成了这冷清日子里为数不多的、能让她略微打起精神的事情。
陈小凡更是投其所好，他不再仅仅局限于医书，有时会在请教之馀，“无意间”说起一些宫外的趣闻轶事，自然是经过筛选，无害且有趣的，或是描述药圃中某株植物顽强生长的细节，言语间充满了对生命的赞叹。
他细心观察着王嫔的反应，发现当她听到这些带着生趣的描述时，眼神会微微亮起，那笼罩在她周身的孤寂气息，似乎也会短暂地消散片刻。
他在用知识和生机，一点点填补她内心的荒芜。
确实王嫔对他的好感度也是直线飙升。
更加让王嫔奇怪的是，她几乎无法在陈小凡身上闻到那种寻常太监身上，特有的即便用香熏遮掩也会若有似无的尿骚味。
反而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朝气蓬勃，充满男性气息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甚至让她忍不住的想要跟这个小太监再多亲近一些。
这让王嫔自己都觉得诧异。
陈小凡在努力拉升王嫔对自己的好感度时，也并未忘记自己的根本。
夜间在那隐秘库房中的修炼从未间断，真元在《无名功法》和《青囊杂录》双重修炼法门的辅助下正在加速增长。
正常情况下，假太监在宫中根本没办法存在，有两个大问题。
第一就是有定期的检验。
这一点可以用银子贿赂没有问题。
但是第二个问题就很大了。
那就是假太监的男性第二性征是很难遮掩住的。
即便你胡子刮的再勤快，你该发育的地方还是会发育变化。
比如嗓音、喉结等等。
曾叔公之所以让陈小凡必须要修炼无名功法，第一是让他有自保的能力，第二就是让他拥有压制这些男性第二性征凸显的能力。
在真元的控制下，陈小凡可以完全抑止住自己一些不该生长毛发的位置出现生长。
对于声音也能有更好的遮掩能力。
至于喉结，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毕竟即便是太监，喉结突出的也不在少数。
陈小凡努力修炼功法，为了保命的同时，也是为了掩饰一些自身的问题。
这几天他修炼刷好感两不误，每天日子过的倒也算是充实。
同时这几天，他对永和宫人员的动向也观察得更仔细，瑞珠以及其他眼线的活动规律，他渐渐都摸清了。
差不多将所有的钉子都找了出来。
时机正在成熟。
当他与王嫔的关系足够“牢固”时，便是他借王嫔之手，清理永和宫内部所有钉子，为自己和小雪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环境的时候！
他要的，不仅仅是暂时的庇护，更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姐弟喘息、乃至积蓄力量的反击基地！
这一日，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