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下班后从妹妹那里听说这个消息。
他掐指一算,确实到了阎埠贵刑满释放的日子。
他本想去看看对方的狼狈相,转念一想又觉得无趣。
对阎埠贵,他主要是厌恶那人事事算计的做派,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既然已经受到惩罚,只要对方安分守己,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但若这老小子还不识相何雨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不介意让他们真正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
他跟何雨水说:“以后看见阎家人,别跟他们凑太近,只要他们不找事,咱们就当没看见。”
何雨水点点头,她也记得以前阎家总想着占自家便宜。
兄妹俩聊着天,窗外的夕阳慢慢沉下去,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谁也没把阎埠贵的事放在心上。
日子是自己过的,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费心思。
年后不久,军管会正式撤销,取而代之的是新成立的街道办事处。
下设多个居民委员会,负责辖区内各项事务的管理。
正值从军管体制向街道办过渡的特殊时期,百事待举,诸务繁杂。
街道办人手严重不足,各项工作千头万绪,难免出现混乱。
为此,街道办决定在各个四合院内推选连络员,协助管理。
这些连络员主要负责信息上载下达、政策宣传、治安联防和纠纷调解等工作。
老北京人习惯尊称年长者为“大爷”“大妈”。
而当选的连络员多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于是“管事大爷”这个称呼便在街坊间传开了。
当消息传到九十五号四合院,可把刘海中乐坏了。
这些天他已是第三次往聋老太太屋里送肉。
如今看来,老太太当初的话果然不虚。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当上一大爷,他这些天在老聋子面前表现得越发殷勤。
这天,一位穿着列宁装、留着利落短发的中年妇女走进九十五号院。
在前院问过阎埠贵后,她径直来到后院聋老太太家。
一见来人,聋老太太顿时激动得浑身发抖,急忙将人让进屋里,反手闩上门。
老太太紧紧攥住对方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凤霞呀,你可算来了!”
“大姨,您受苦了。”王凤霞轻拍着老太太的手背,“往后有我在街道办,您就等着享福吧。”
这位面容和蔼、气质端庄的女士,便是南锣鼓巷街道办的首任主任王凤霞。
她刚刚从东北调任到四九城,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她也算是衣锦还乡。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她还有另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聋老太太的外甥女。
王凤霞与聋老太太之间的亲情纽带,一直都被距离所阻隔。
由于工作的原因,她长期在东北工作,与姨母之间的联系也相对较少。
不过,命运的安排总是充满巧合。
在王凤霞调回四九城后,两人终于有机会重新相聚。
其实,聋老太太之所以一直坚守在这个四合院,就是在等待着亲人的归来。
当王凤霞回到四九城后,稍作打听,便得知姨母依然居住在此。
于是,她在处理完街道办的紧急公务后,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探望姨母。
这对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
她们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感慨时光的飞逝。
而对于聋老太太来说,王凤霞如今不仅是她的外甥女,更是街道办的主任。
就是这个街道办主任的身份对于老聋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有了王凤霞这层关系,聋老太太心中的底气愈发充足。
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可以依仗外甥女的权势,在四合院里横着走。
然后轻松拿捏何雨柱,成为名副其实的四合院老祖宗。
“凤霞,大姨往后可就指望你了。”老太太抹着泪说。
“您放心,我已经给您办好了五保户手续。
往后呀,你的衣食住行、看病抓药都由国家负担,每月还有五块钱补贴。”
“这可太好了!”
聋老太太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有了这层保障,我以后也算老有所依了。”
“大姨,要不您还是搬去和我住吧?
您一个人住在这儿,我想照顾你都不方便。”
老太太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这身份敏感,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要是去了你家,万一被人盯上,查出什么来反倒连累你。”
王凤霞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知道聋老太太是在为她着想。
“那好吧,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到街道办来找我。
五保户手续下星期就能办好,到时候我给您送过来。
相信这样一来,你们院里这些人应该会对你更好一些。”
“不错,你还是这么心细。”
“对了,大姨,你上次跟我提到的连络员人选是谁呀?
我下次过来,顺便再把你们院里的连络员给定下来。”
“是后院的刘海中,就住在我这边上的西厢房。
他娄氏轧钢厂的高级锻工,教徒弟很厉害。
往后我住在这院里,有他这么一个一大爷在,我的生活也会更加安心。”
“成,我记下了。
保管让他当上连络员,还要推他做院里的一大爷。”
二人又说了会体己话,王凤霞便起身告辞。
街道办初建,百端待举,她这个主任实在抽不开身。
王凤霞前脚刚走,聋老太太后脚就挺直了腰杆。
自家外甥女成了街道办主任,还是专管自家这一片的。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这不就是现成的靠山?
聋老太太仿佛已经瞧见了自个儿当上四合院老祖宗的风光日子了。
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得把好吃的紧着孝敬她,对她恭躬敬敬的。
当然聋老太太的这些盘算,何雨柱自然毫不知情。
他如今一门心思扑在精进厨艺上,哪有闲工夫理会这些家长里短。
即便真让他撞见王凤霞,他也认不出谁是谁。
一周后的周一晚上七点,王凤霞果然再次踏进四合院。
这回的阵仗可是不小,她身后跟着好几名街道办的办事员。
阎埠贵上回就见过她,忙凑上前打听。
“您这是……又来看聋老太太?”
“我是南锣鼓巷街道办主任,”王凤霞正色道,“今天来是为了选举院里连络员。
麻烦你去通知大家,十分钟后,所有人都要到中院来开全院大会。”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位竟然会是街道办主任!
这段时间,他在外面四处捡垃圾,也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关于街道办的消息。
因此,对于这个街道办主任的含金量还是比较了解的。
再回想起这个街道办主任上次单独来看聋老太太,阎埠贵立刻意识到她们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这个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可能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只要能够攀上这位王主任,说不定就能借助她的力量,帮自己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毕竟,他实在是受够了每天去捡垃圾的生活。
阎埠贵一直以文化人自居,他觉得捡垃圾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形象。
而且,捡垃圾的收益极不稳定,时有时无,难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在这个年代,大家都非常注重勤俭节约。
秉持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观念。
因此,除非家里的东西实在无法修补,否则人们是绝对不会轻易丢弃的。
这就导致阎埠贵一家靠捡垃圾只能勉强糊口,饿不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