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初抱着手里超厚的《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欲哭无泪,她是想要投机取巧抱大腿,但是没想这拜师的“代价”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沉重。
“老师,这……这么多书,都要背下来吗?”温初初抱着那两本堪比砖头的古籍,感觉手腕都在发抖。
秦怀言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笑眯眯地点头:“自然。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些是根基,必须烂熟于心。放心,为师会定期考校你的。”
温初初:“……”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看着她皱成包子的小脸,秦怀言心情大好,挥挥手打发她回家了。
靠!坏老头,没拜师的时候,一口一个“丫头”叫得亲热,拜了师就立刻化身魔鬼教练!
温初初抱着两本“砖头”,步履蹒跚地走出军医院,感觉前途一片“黑暗”。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书,又想想自己须弥境里那几株刚发芽的宝贝,长长叹了口气。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以后能光明正大地拿出好东西,我拼了!”
她给自己打完气,快步走去公交站点,走着走着馀光却敏锐地捕捉到前面巷口倚着一道身影。
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的男人,衣服上满是污渍。他指间夹着烟,正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眼神毫不避讳
是白天跟在沉钰身边的其中一个男人。
温初初心头一紧。对方察觉她的目光,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露出满口黄牙,随即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温初初立刻抱紧了怀里的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警剔地看向来人。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不怀好意的气息,像毒蛇一样黏腻冰冷。
“小妹妹,一个人啊?”男人走近,喷出一口烟圈,目光在她脸上和怀里的书上打了个转,“抱这么厚书,还是个学生娃啊。”
温初初抿紧嘴唇,没有回答,大脑飞速运转。天色还早,路上人来人往,他不敢明目张胆做什么。但这个人眼神阴冷,被他盯上,绝不是好事。
她悄悄移动脚步,想往人多的地方靠。
“啧,怕什么?”男人嗤笑一声,又逼近一步,伸手似乎想碰她的书,“哥哥跟你打听个人,认不认识一个叫沉钰的?”
温初初心头猛地一跳。果然是冲着沉钰来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骚扰的恼怒:“我不认识!你谁啊?再不走开我喊人了!”
“喊人?”男人象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压低声音,“小丫头片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见你跟沉钰那小子眉来眼去的,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温初初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强自镇定,甚至故意拔高了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蛮:“你胡说什么!什么沉钰李钰的,我不认识!你再不走开,我真喊公安了!前面不远可就是军医院!”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馀光迅速扫视周围,查找脱身的机会或者可以求助的对象。
男人见她油盐不进,眼神一厉,伸手就想去抓她的骼膊:“给脸不要脸!”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碰到温初初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白淅修长的手从斜刺里伸了出来,精准地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啊——!”男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呼,感觉自己的腕骨象是被铁钳夹住,剧痛钻心。
温初初愕然抬头,只见沉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他依旧穿着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灰色呢大衣,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狐狸眼里淬着冰冷的寒意,盯着那个疼得龇牙咧嘴的男人。
“强子手下的人,现在这么没规矩了?”沉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连小姑娘都欺负?”
那男人看到沉钰,嚣张气焰瞬间熄灭,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动弹不得,只得咬牙道:“钰、钰哥……误会,我就是看这小妹妹面生,随便问问……”
“面生?”沉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手指微微用力,男人顿时疼得额头冒汗,差点跪下去,“她是我妹妹。动她,问过我了吗?”
“妹……妹妹?”男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温初初,又看了看沉钰,连忙求饶,“钰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是您妹妹!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次!”
温初初抱着书,站在沉钰身后,看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背影,充满了安全感又觉得极度危险。
沉钰究竟是什么人?他身为沉家人,怎会与这群亡命之徒有所牵连?而且这帮人看起来对他既畏惧,又难掩不服。他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或者他背后在进行着怎样的谋划?
沉钰冷冷地瞥了那男人一眼,终于松开了手。
男人如蒙大赦,捂着手腕连退几步,脸上冷汗涔涔,再不敢多看温初初一眼,低着头飞快地溜走了,瞬间消失在巷口。
周围偶尔路过的人好奇地看了几眼,但见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便也没人多管闲事。
来往的行人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冲突从未发生。
沉钰转过身,目光落在温初初抱着的两本厚书上,眉梢微挑:“《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拜师了?”
温初初一愣:“你怎么知道?”
“老秦的性格,见到好苗子绝不会放过。”沉钰淡淡道,“他等一个合适的传人,等了很久。”
温初初点点头,看着沉钰神情带着尤豫,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些人……他们为什么找你?你……没事吧?”
沉钰微愣,随即轻笑一声,“为什么这么问?关心我?”
本意只是想错开话题,调侃一下小丫头,却没想到她极其认真地点头。“恩。当然关心你!”
拜托!你可是我的长期灵气饭票,我的好大哥,我怎么可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