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初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军医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医院,她直接找到了秦怀言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敲。
“请进。”里面传来秦怀言温和的声音。
温初初推门而入,看见秦怀言正伏案书写着什么。见她进来,他放下笔,微微一笑:“哟!丫头来了。”
“老头,你看。”温初初献宝似的将怀里抱着的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秦怀言的办公桌上,解开包裹的布条,露出了里面两株生机勃勃的幼苗。
“这是……”秦怀言推了推眼镜,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瞬间被吸引。当他看清那两株幼苗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全然的专注与狂热。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凑近仔细观察,手指悬在空中,想碰又不敢碰。
“清心莲?!还有……这是血玉参?!”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斗,猛地抬头看向温初初,眼中的惊喜翻涌成狂热,“丫头,这都是你种的?是我给你的那些种子?”
温初初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对啊,就是你给我的那些种子。怎么样,老头,我厉害吧?”
秦怀言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搓着手,嘴里不住地念叨:“何止是厉害,奇迹,真是奇迹!清心莲对环境要求极为苛刻,血玉参更是几乎绝迹……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温初初,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温初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可能就是……运气比较好吧,我按照你给我的笔记,瞎琢磨的。”
“瞎琢磨?”秦怀言声音拔高,随即又象是怕吓到她似的压低声音,“你这要是瞎琢磨,那研究所的那群老家伙,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他再次俯身,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清心莲叶片上那几乎微不可见的纹路,以及血玉参子叶内隐隐流动的血丝脉络,越看越是心惊。这两株幼苗不仅成功萌发,而且长势极佳,生命力旺盛得超乎想象,这绝不仅仅是“运气好”能解释的。
秦怀言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他看向温初初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有天赋的后辈,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重视。“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培育它们的时候,有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或者……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温初初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茫然:“特殊方法?没有啊,就是按时浇水、松土,保证光照……哦,有时候我好象能感觉到它们说话,这……算不算特殊?”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得适当展示奇异之处,待饵上钩。
秦怀言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紧紧盯着温初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你……你能感觉到它们在‘说话’?具体是什么感觉?”
温初初歪着头,努力组织语言,尽量描述得模糊却又引人遐想:“就是……有时候摸着它们的叶子,或者看着它们的时候,心里会隐隐约约感觉到它们是渴了、累了,还是晒得舒服了……就象……就象能听懂它们无声的语言一样。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
“天生植语者!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丫头你有着和你老师同样的天赋啊!”秦怀言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在办公室里又踱起步来,花白的头发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古籍上有记载,万中无一!所以!所以你能种活这些娇贵玩意儿!所以师妹才会收你为徒!”
“呃……植语者?”温初初诧异地开口,自己瞎诌几句,只是想引起秦怀言的兴趣,没想到竟引出这么个名头来。
【归元,啥是植语者?】温初初连忙询问归元。
归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一种极其罕见的天赋。拥有与植物沟通,甚至感知其情绪、状态,并能以自身能量滋养它们的能力。在古代,这类人常被尊为‘神农使者’或‘自然之子’。】
温初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能听到鬼手兰的‘悲鸣’,就是因为这个?”
【是,也不全是。】归元解释道,【你的能力比普通的植语者更……特殊。是因为我的存在,以及须弥境有关。你能更清淅地感知到植物的生命本源波动,而灵泉则放大了你的滋养效果。秦怀言说的,正是这种远超常人的亲和力与修复力。】
“没错,植语者!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感知植物的情绪与须求。你老师,我的师妹,就是百年难遇的植语者,所以她才能培育出那么多珍稀药材。”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温初初点燃,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初丫头,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正式跟我学医?你的天赋难得,不能只局限于种植。你若愿意拜我为师,学习中医药理,传承我的衣钵!”
温初初看着秦怀言眼中毫不掩饰的期盼与认真,心中一定。她展示能力,确实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名头,她未来拿出更多不寻常的东西时,才不至于引人怀疑,也能更好地借助秦怀言的人脉和资源。
“只是学医需要很强的天赋,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秦怀言大手一挥,眼中闪铄着兴奋的光芒:“你有这般与植物沟通的天赋,对药材的药性、生长习性必然有着远超常人的直觉和理解!这正是学中医的绝佳资质!药材并非死物,它们有灵,你能懂它们,便能更好地运用它们!”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温初初未来的成就:“有我的教导,加之你的天赋,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甚至可能超越你的老师,不,是超越我!”
温初初被他这一通激情输出搞得晕头转向,感觉自个儿要不答应下来,简直有点“天理难容”了。
她不再尤豫,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秦怀言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好!好!好!”秦怀言连说三个好字,连忙上前虚扶起温初初,脸上笑开了花,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深深的沟壑,“太好了!能收你为徒,是我秦怀言之幸,也是中医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