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仓库里的灯光熄了。
何雨柱在阴影里站直身子,活动了下手腕。时候到了。
他没有靠的很近,隔着二十多米,意念锁定仓库里那根老旧的入户电线。
心念微动,一截十几厘米长的电线凭空消失,线路应声而断。
仓库里啪的一声轻响,随即彻底陷入黑暗。
短暂的寂静后,里面传来压低的咒骂和骚动。
四个人影在黑暗中慌乱起来,有人摸索着朝断电的位置挪动,有人下意识地去抓放在身边的武器。
就是现在。
何雨柱动了。
他象一道影子掠过空地,仓库侧门那根碗口粗的门闩在他靠近时悄然消失。
他推门而入,直接收走全部武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四个慌乱的人形轮廓在他脑中清淅无比。
第一个背对着门的家伙刚转过头,颈侧就遭到一记精准的手刀,一声没吭就软倒在地。
“后面!”靠里的一个惊觉,伸手去抓靠在墙边的长枪,当然只摸了个空。
何雨柱一步踏前,扣住他手腕一拧,骨裂声清脆响起,另一只手肘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第二个倒下。
第三人摸向了腰间的手枪,还是一场空,何雨柱矮身贴近,肩膀发力一撞。
那人象被卡车撞上般飞出去,狠狠砸在砖墙上,再没动静。
最后那个脸上带疤的,反应极快地向旁翻滚,右手已经摸向靴筒里的匕首。
何雨柱速度更快,一步追上,在他拔出匕首前,手指精准点在他喉结上。
疤脸男人眼睛猛地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抽搐着瘫软下去。
仓库里恢复了寂静。
从进门到结束,不到十秒。
唯一的失误是没扫到那支匕首。
何雨柱站在原地,微微平复呼吸。
抽出疤脸的匕首,挨个补刀,确保都死掉。
扫描确认,四个生命体征都已消失。
他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
远处的码头作业声依旧,附近的狗叫了两声就停了。
很好。
关上门,他把那根粗大门闩重新插好。
现在该处理现场了。
为什么不用枪?
额,跟这个事件本身就有关,现在相对来说不能用这玩意,万一惊动了别人,也是个麻烦事情。
具体原因,还是看看前文,联系一下,你就知道了。
而且,用不上。
那几捆用油布包好的炸药,旁边散落的雷管和导线,统统收进空间。
分解保养的步枪零件,还有散装的子弹,一件不剩。
接着是个人物品。
他从四个尸体身上搜出一些零散的钱票和钥匙。
在一个帆布包里找到一本用密码记录的册子,也一并收起。
最后是这四具尸体本身。他挨个将它们逐一收进空间里那个专门隔离出来的局域。
嗯,停尸房。
做完这些,他再次仔细扫描整个仓库。
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与这四个人相关的东西。
连他们吃剩的罐头盒、用过的水杯、床铺上的被褥,都全部收走。
现在这个仓库,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和血腥味,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废弃仓库,仿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停留过。
他打开侧门,闪身出去,重新插好门闩。
夜风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异味。
何雨柱没有直接回旅社。
他沿着码头区向海边走去,专挑最黑暗无人的小路。
半小时后,他来到一处偏僻的礁石滩。
深夜的海浪拍打着岩石,发出哗哗的声响,掩盖了一切。
他确认四周无人,连水底下都用扫描探过。
然后开始处理证据。
先是那些个人物品、册子,堆在一起,浇上煤油,划了根火柴点燃。
火焰跳动着,很快把这些东西吞没,烧成一堆灰烬。
不烧不专业。
他等火完全熄灭,把灰烬扫进海里。
接着是武器,懒得带回去,不好说是怎么带的,自己拿来也没用。
他把长枪和手枪拆解成最基本的零件,和子弹、雷管分开,用力抛向不同的方向。
沉重的枪机、枪管划出弧线,落入深水区,很快沉了下去。
最后是那四具尸体。
他给每具尸体绑上沉重的礁石,分别带到相隔很远的位置,沉入海底。
海浪很快抹去了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东方已经微微发白。
他在礁石上坐下,看着渐渐亮起的天色和海平面。
点了一支烟,慢慢抽完。
然后他站起身,拍拍裤子,像晨起散步的人一样,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回到旅社时,天已经亮了。
他跟前台打了声招呼,说今天要去办点事,可能晚点回来。
他先去澡堂泡了个澡,把头发和身体仔细洗了一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然后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包好,找机会收进了空间。
从澡堂出来,他在街上找了家早点摊,要了豆浆油条,慢慢地吃。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吃完早饭,他真去码头区的仓库转了转,看了看堆放的货物,问了问运输的情况,象个认真考察的干部该做的那样。
中午,他去国营商店,用全国粮票买了两斤青岛特产的高粱饴。
又去附近渔民家弄了点海螺壳,没要钱,也没给钱,送给他们小孩一包水果糖,毕竟,海螺是他们捡的,很多。
下午,他回到旅社,整理好简单的行李,去前台退了房。
“同志这就回去了?”前台服务员一边核算房费一边问。
“恩,公事办完了。”何雨柱笑了笑,“青岛是个好地方,下次有机会再来多待几天。”
他提着轻便的旅行包,走向火车站。
傍晚时分,他坐上了返回北京的列车。
火车况且况且地行驶着,窗外的田野和村庄向后掠去。
何雨柱靠在硬卧车厢的窗边,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他从旅行包里拿出一颗高粱饴,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很甜。
对面铺位的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跟他搭话:“同志是出差?”
“恩。”何雨柱点点头,“去青岛联系点业务。”
“青岛好啊,有海。”那人感慨道,“这年头,能安安稳稳工作,就是福气。”
何雨柱笑了笑,没接话,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车厢里亮起了灯。
他闭上眼睛,听着铁轨有节奏的声响。
回去把高粱饴跟海螺给院里几个小孩子每人分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了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