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那双含情的眸子此刻像是淬了毒的蜜糖,温柔与疯狂在其中交织翻涌。
他将手链反手又丢给了地上的娃娃,然后触碰她被迫僵住的手指,一点点的向上摸索,他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指节,每一寸移动都带着病态的迷恋,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接触将她永远镌刻在灵魂里。
“感受到了吗?”玉奴执起她的手,强迫她展开五指,然后一根一根地嵌入自己的指缝,直到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丝线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虞娇能感觉到它们在皮下游走,像是活物般缠绕着她的骨骼,玉奴满足地叹息,将交握的手举到唇边,在她指节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玉奴的唇瓣顺着她的指节缓缓游移,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吐息烙印在她肌肤上,“这些,都会让你永远记得我。”
“比起被你遗忘,我宁愿你恨我入骨。”
丝线应声收紧,虞娇闷哼一声,感到那些细密的丝线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像是要钻进她的骨髓。
不疼不痒,但就是不舒服,并且总感觉有什么在脱离她的控制。
那种感觉像是细小的根须在血肉中生长,悄无声息地缠绕着她的骨骼,虞娇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根丝线的移动轨迹,它们沿着她的手臂向上蔓延,绕过关节,缠上肩胛,最后缓缓向心口探去。
片刻后,玉奴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然后他说:“现在,我们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情,好吗?”
虞娇微微瞪大了眼,她突然不受控制的扔掉了手里的影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身体违背了所有意志,正被那些深入骨髓的丝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玉奴。
虞娇想要后退,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丝线在她血管中微微发热,像某种活物般操控着她的每一寸肌肉,当她终于站定在玉奴面前时,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她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不……”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却阻止不了自己缓缓凑近。
玉奴含笑注视着她挣扎的模样,单手拥住她的身子,两人的身躯贴近,虞娇吻上去,却被他侧头躲开了。
丝线猛地收紧,虞娇不受控制地追着他的唇吻上去,这一次他不再躲避,任由她生涩地触碰自己的唇瓣,当他终于启唇回应时,她感到一阵战栗掠过全身。
这个吻带着丝线操控下的僵硬,却又因玉奴的回应而渐渐变得缠绵,虞娇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丝线的牵引下完成,就像个被操纵的木偶。
玉奴的手抚上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
“看,”他在换气的间隙低语,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唇,“我们多么契合。”
丝线微微颤动,迫使虞娇更深入地吻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插入他的发间,将他拉近,玉奴满足地叹息,任由她生涩地探索。
这个被操控的吻愈发深入,虞娇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根丝线在血管中搏动,像是无数细小的提线在牵引她的唇舌。
玉奴的呼吸逐渐粗重,断臂重新长出,将她拥的更紧。
虞娇终于挣扎出了不到一秒的空隙,重重咬了他一下。
玉奴吃痛地闷哼一声,唇瓣被咬破的地方渗出血珠,但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凶狠的拥吻。
虞娇被迫仰起头,承受着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玉奴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像是要将她彻底吞噬,断臂已经完全再生,苍白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的后不给她丝毫逃离的余地。
一吻终了,玉奴稍稍退开,银丝在两人唇间牵出暧昧的痕迹,他低喘着,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将那抹血痕晕开,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眼神痴迷。
他执起她的手,也引导她抚上自己薄唇上那道尚未愈合的咬痕。
虞娇摩挲着那道伤口,轻柔得像是在爱抚,如果不看她的表情的话,他们彼此的姿态任谁看了都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然后突然的,她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向下坠去,玉奴接住了她,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去,踏上楼梯。
虞娇现在除了眼皮,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嗓音都不受控制,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往上走,一楼,二楼,然后停在了三楼的楼梯口。
站在那里守着的木偶见到他,恭敬的弯腰示意。
玉奴没理,无视它们继续往前走,走到了某一个房间前,推门进去。
里面的房间奢华到令人发指,床边的矮几上摆着一套白玉茶具,茶汤还冒着袅袅热气,仿佛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玉奴将虞娇放在床上,她倚在床头,看着他将鲛绡制成的床幔挑到一边,然后走到一边的衣柜,拿出一件金丝勾成的睡袍出来,给她换上。
紧接着,将换好衣物的虞娇扶起来,让她一步步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取来一把犀角梳,梳齿缓缓滑过她的长发,痴情而珍重。
他轻声说,指尖缠绕着一缕她的发丝:“真美,虞小姐,现在奴的整颗心都在为你颤动。”
虞娇嘴唇抖了抖,说不出来话。
她抬起头,让她看清镜中那个被精心打扮的自己,金丝睡袍在烛光下流光溢彩,长发如瀑般垂落,每一处都完美得像个精致的人偶。
玉奴取来温热的毛巾,仔细为她擦拭脸颊,毛巾拂过她方才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时,指尖微微发颤。
“疼吗?”他轻声问,指腹抚过她唇上的伤口,“下次我会更小心些。”
说着,玉奴端来那杯一直温着的茶,小心地喂到她唇边,茶汤温度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味道是好的,但她的胃里却一阵恶心的翻涌。
喝完茶,玉奴跪下来,依赖而亲昵的伏在她的膝上,轻声呢喃:“从今往后,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