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朝的想法很简单,打探情报。
“余老师”虽然也是个npc,但她似乎与这里其他的npc不太一样。
要说具体是什么,大概就是看着好说话?
“在,请进。”
听到回音,燕春朝拧下门把手走进去。
今天阳光不错,大半个屋子都被金灿灿的光倾洒,东西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也包括正坐在桌子边的人身上。
虞娇正在看新送来的记录本,见他来抬头看去,面露笑意:“燕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燕春朝愣了愣。
奇怪,上次见她她长这样吗?
不对,那上次她长什么样?
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大脑记忆产生了怀疑。
“没什么,班主任和我们说了每周要来进行一次心理辅导,所以我就来了,”燕春朝又道,“没有打扰到余老师吧?”
他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不管是说话还是姿态都是标准的好好学生。
要不是虞娇见过他那个狂的没边的样子的话,她还真就信了。
“没有,”虞娇指了下她对面的小沙发,拿起笔和本子,“过来坐吧。”
她大概知道这人是过来干嘛的,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她自己还一问三不知呢,还想打探情报?
心里这么想着,三她面上依旧尽职尽责扮演好“老师”这个角色。
“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还真有。
但燕春朝不能说。
他想了想别的事情,然后说:“我的某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棘手的女人,为了去找她寻死觅活的,挺让我头疼。”
虞娇:“”
他说的该不会是
她说:“说不定只是一时新鲜呢。”
燕春朝呵呵:“我看不像,毕竟都闹上绝食了。”
虞娇:“”
她轻咳两声,转移话题:“说了这么久你朋友,那你自己呢?”
接下来就是疯狂的试探,但奈何燕春朝怎么问,面前人就是不上当,连一个字眼都套不出来。
“好了,”咨询时间差不多,虞娇把报告写完,准备把人赶走,“燕同学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燕春朝走了出去。
回到班里,同学们问他去干嘛了,他说了个大概,然后道:“余老师肯定知道点什么,但是她聪明,也太谨慎。”
话落,一个长卷发的女同学甩了下头发,不屑的“切”了声:“我去试试。”
十分钟后,她去而复返。
“怎么样?”
柳闻笛像是才反应过来,回道:“余老师真的很温柔啊,她知道我早上没吃饭,还贴心的给了我一个三明治呢。
众人:“”
有人说:“会不会是你们的目的性太强了啊?要不让徐瑶去?”
他们的视线落到了最后一排角落某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女生上。
她个子不高,年龄也是这群学生之中最小的,堪堪成年,坐在那像是洋娃娃。
“我”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徐瑶恨不得把头缩进桌子里,“我害怕”
说真的,她这副样子很难想象居然是个高玩,哪怕这其中有人都认识她好几年了,也还是会时不时的怀疑。
所以。
徐瑶被强硬的拉到了心理辅导室门前。
“距离下一节课还有十分钟,加油啊徐瑶。”
她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柳闻笛有些担忧:“能行吗”
另一边的靠窗户,某位清俊少年嘴里叼着棒棒糖,轻呵了一声:“一根棒棒糖,我赌不行。”
众人愣了下,纷纷开始下注。
“我赌一板巧克力,可以。”
“一包干脆面”
“”
徐瑶回来了。
因为有赌注,所以大家的目光分外热烈。
她的脸有点红,双眸亮晶晶的:“余老师余老师她摸我的头了,她好好”
沉默。
下一秒。
“不!!我的干脆面——!”
哀鸿遍野。
大课间,同学们去出操,虞娇无聊,在教学楼里瞎逛。
逛着逛着,她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外面就就是小树林。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去里面走走,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其暧昧的呻吟。
“哥轻点。”
“轻不了,宝贝儿,哥哥好想你”
虞娇傻眼了,随即无比震惊。
——我的老天爷!这个地方你们俩都敢做这种事?不怕被毙了啊?!
她赶忙的转身离开,可是一个抬头,却在门旁边的墙角处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陈怀景。
他手里掐着烟,站在阴影处,看到她后笑了笑:“余老师啊。”
又一声娇喘。
无声的尴尬在两人之中蔓延。
陈怀景吸了口烟:“你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很常见。”
很常见?
“几亿乃至十几亿人中才出了这么几百位,”他说,“说白了,这群人都是祖宗。”
这所“学校”里所有的严苛,瞄准的对象并不是所谓的“学生”们。
更何况他们大概率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让人憋着,于情于理都有点泯灭人性。
虞娇:“那陈主任这是在”
“我啊,”陈怀景掸了掸烟灰,一脸淡然,“给这俩人望风呢。”
虞娇:“”
那真是辛苦了。
虞娇可没那么强的定力,不过她还是觉得陈怀景有点“惨”,于是临走前把口袋里的一颗奶糖递给了他。
陈怀景没拒绝,道了声谢。
她走后,男人捏着手中的糖纸,轻轻摩挲。
“可惜了。”
他轻声呢喃。
“你怎么就是个玩家呢?”
陈怀景把糖收起来,继续吞云吐雾。
虞娇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教学楼里,很快他就在心理辅导室的门旁边看到了个陌生身影。
男生靠在墙边,头发是蓬松的灰黑色,眉眼精致,眼眸色泽偏浅,眼神沉静又带点疏离感。
耳畔点缀着一枚简约耳钉,与他清瘦却挺拔的脖颈线条相衬,更显清冷雅致。
有点眼熟,好像在学生名单上见到过。
见她走过来,男生笑着直起身子,朝她挥了挥手:“余老师,我来找你做心理辅导。”
想起来了,好像是叫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