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当然要查！”
陈海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铄着瑞智的光芒。
“程序要走，现场要勘验，报告要写。”
“但我们调查的重点，不应该放在追寻‘人间之神’的踪迹上——那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也毫无意义。”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我们的重点，是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清查内部！”
“那些死掉的人，他们手里肯定还有没被挖出来的案子、没被揭露的同伙！把这些查清楚，该归档的归档，该追赃的追赃！”
“还要把这些人以前犯过的罪行全都公之于众，这才是我们执法局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陈海的声音变得坚定。
“我们要让江北市的百姓看到，就算没有‘人间之神’，我们执法局也一样能清理门户，维护法纪！”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符合程序正义，又暗合了当前的人心所向。
更重要的是，巧妙地将调查方向从“追捕人间之神”转向了“内部整顿清理”。
在场众人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明白！”
“是，陈局！”
“我们这就去安排！”
会议结束后，执法局这台庞大的机器开始按照新的指令运转起来。
只是这一次，运转的内核不再是掩盖和妥协，而是带着一种不破不立的决绝。
同样的恐慌，也在政府大楼和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里蔓延。
财政局副局长钱茂才及其圈子的复灭，象是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整个江北市的官场人心惶惶。
那些平日里勾连紧密、利益输送的官员们，此刻都成了惊弓之鸟，电话不敢接，门不敢出，生怕被那无形的“审判”盯上。
某个隐秘的私人会所内，几名侥幸未被卷入昨晚事件的官员聚在一起，个个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肯定是‘人间之神’干的！除了他们，谁还有这种手段？”
“不是说赵家已经调集重兵要围剿他们吗？怎么他们还敢这么嚣张？这手段，根本防不胜防！”
“赵家？哼，昨晚郊外基地的爆炸你们没听到吗？蘑菇云都起来了！赵家在江北市的根基，搞不好已经被人家连根拔起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死寂。
如果连庞然大物般的赵家都奈何不了“人间之神”，甚至被打得损失惨重，那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还有什么挣扎的馀地？
有人满脸颓丧的问道。
“要么现在立刻逃离江北市，要么就去自首····”
一个年纪稍大的官员瘫在沙发上，眼神绝望，
“去纪委，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在监狱里度过馀生，总比···总比像老钱他们那样死得不明不白强···”
没有人反驳这番话。
在绝对的力量和诡异的死亡威胁面前，往日的权势和财富都成了过眼云烟，活下去，成了最本能也是最奢侈的渴望。
当然，这些人有多少会愿意去自首？
答案可想而知。
能走到这一步的，都是些自甘堕落，投机取巧之辈，让他们去自首，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但离开江北市的话，他们这些人在江北市或许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别的地方，他们屁都不是。
要他们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权势灰溜溜的离开，他们又不甘心。
而且那‘人间之神’也没说过只会呆在江北市，谁也不知道这群疯子会出现在哪里，他们又能跑去什么地方？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各怀鬼胎，想着办法。
江北市的地下世界更是乱成一锅粥。
黑龙会以及五虎帮两大帮会的高层惨死，让原本刚刚稳定下来的地下秩序瞬间崩塌。
“人间之神”连赵家都不放在眼里，清理他们这些黑帮，恐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一种无形的恐惧，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所有心怀鬼胎之人的头顶，逼迫着他们做出选择。
各个小帮派的高层全都禁若寒蝉，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整个江北市地下世界的黑道都龟缩起来，不敢再到大街上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甚至有的小混混都开始做起好人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帮邻居找猫找狗，主动给老人孕妇让座等等。
一夜之间，整个江北市都仿佛变了个样，变得和谐安定了许多。
老旧的出租屋内。
江辰盘膝而坐，他能清淅地感觉到王浩、张志峰、雷鹏三个代行者如同最有效率的猎犬，在城市的阴影中穿梭，将一个又一个散发着罪恶气息的魂体送入人皇幡。
人皇幡内的灵魂数量在稳步增加。
自由属性点也在缓慢地提升。
他的脸上无喜无悲。
这只是开始。
清理完江北市的中层，还有底层那些数不清的苍蝇。
还有漠北赵家这个庞然大物。
路，还很长。
但他有时间，也有耐心。
他会一点一点，将这些盘踞在人类文明之上的寄生虫、这些沾污了“人”之名的渣滓，彻底清除。
当黎明第一缕曙光通过窗户的缝隙，照射在江辰平静的脸上时。
三道黑烟悄无声息地融回出租屋内，没入他体内。
【神之代行者】的能力暂时进入冷却。
一夜的猎杀，告一段落。
江辰缓缓睁开眼，眼中仿佛有金色的神光一闪而逝。
他感受着体内愈发磅礴的力量，以及人皇幡内新增的数十个正在接受刑罚的灵魂。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意识沉入人皇幡，审视着这一夜的“收获”。
新增了六十一个灵魂，这意味着他又获得了6点自由属性点。
心念微动，属性点均匀分配。
力量再次细微提升，感知的范围扩大至方圆五百二十米，对规则的掌控也愈发精妙。
增加的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更重要的是，这种持续不断的“净化”正在悄然改变这座城市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