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江北市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意笼罩。
王浩、张志峰、雷鹏,这三个被江辰选中的“神之代行者”,如同最有效率的死亡信使,在城市的阴影中穿梭。
他们无法被常规手段探测,无法被物理攻击伤害,唯一的使命,就是狩猎那些灵魂中沾染了足够罪恶值的“同行者”,将他们拖入人皇幡的永恒炼狱。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挣扎着穿透笼罩江北市的阴霾,洒落在遍布狼借与血腥的街道上时,这座城市的权力结构已然在无声中发生了剧烈的震颤。
夜晚发生的连环离奇死亡事件,根本无法完全掩盖。
尽管执法局和政府动用了强大的力量试图压制舆论,将一些事件定性为“意外”或“突发疾病”,但恐慌如同瘟疫,在特定圈层内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执法局内部,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代理局长陈海坐在会议室的主位,神色却十分平静。
自从昨天被赵家的人抓去利用他当人质来威胁‘人间之神’出现后,他就看开了。
虽然后面赵家的人又莫明其妙的放了他,他当时还对赵家的印象有所改观。
但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赵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好心,是‘人间之神’,是他们的出现,自己才得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所以他现在心里对‘人间之神’的感激更上一层楼。
他的目光扫过报告上那些熟悉的名字。
他陈海在执法局多年,何尝不想将这些人绳之以法?但他做不到。
权力编织的网络太过牢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在那些庞然大物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而现在,这些人都莫明其妙的死了,无论怎么说,对普通百姓这都是一件好事。
“局长,江北市一夜之间发生了三四十起命案,其中我们局里的执法员也有好几人离奇死亡,闹的局里人心惶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名负责刑侦的副队长声音有些干涩,眼神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惧。
一夜之间,副局长、数名队长、以及多名资深警员非正常死亡···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意外能解释的了。
这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
至于是谁在刻意为之,这几天发生在江北市的重大事件指明了一个方向。
——‘人间之神’!
只有他们才有如此疯狂的胆量和残忍的手段做到这件事。
陈海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坐的人,一个个都不安的坐在那里,等着他的指示。
他却突然笑了,他笑着说道:
“各位今天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恰恰说明了一件事——大家以往行事,都守住了底线。”
陈海环视会议室,目光沉稳地掠过每一张不安的面孔,
“‘人间之神’曾经说过,他们只惩有罪之人。昨天在市政楼,为什么唯独我能活着走出来?”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淅,神色间还有几分自豪。
“就因为我陈海行得正,坐得直,手里没沾过脏血,心里没藏着亏心事。”
“所以,各位不必惊慌。”
“而且昨晚出事的那几位是什么作风,大家共事多年,心里应该都有杆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各位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陈海的这番话掷地有声,落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心中,宛如霹雳劈开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这时才想起来,‘人间之神’这些天杀的人的确都是些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没有杀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而且眼前陈海这个例子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他们不信都不行。
陈海以前做副局长的时候,就是一个很亲和,很廉洁的领导,他说的话就更有说服力。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互相对视几眼,脸上的不安也慢慢褪去。
“陈局说得对。”
一位资历较老的队长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唏嘘,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死者生前或多或少都存在违法行为,部分案件现场发现了···难以解释的现象。”
负责刑侦的副队长跟着说道。
“难以解释?”
陈海有些诧异的反问,
“具体指什么?”
“比如赵蕊案,现场门窗反锁,只有她一个人的痕迹,但验尸报告显示她手腕的切割伤···力度和角度都非常怪异,不象是自杀能达到的。
还有钱茂才那边的聚会,多人死亡,死状···极其惨烈,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内部自相残杀,可动机完全说不通。”
副队长顿了顿,压低声音:
“更诡异的是,有几个现场的监控,拍到了···那些人就象是突然被鬼上身了一般,行动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残暴嗜血。”
鬼上身?换了个人?怎么可能?
这个词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死忍住了。
他们是执法者,本应信奉科学和证据。
但接连发生的这一切,尤其是结合“人间之神”之前神出鬼没的手段和那句“神的审判”,由不得他们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这个组织,或者说那个神秘的面具男,他们的手段越来越超出常理了。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高兴的情绪。
如果真是这样,那赵家面对的,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恐怖组织”,而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
那么赵家的下场可想而知,这怎能不让他高兴?
另一位官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案子,还继续深查吗?”
所有人都看向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