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行人们纷纷驻足,仰头看着那高耸大厦上刺目的血色大字,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喃喃自语。
“他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汉城擎天大厦的事才过去几天?”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一位老大爷摇头,
“赵正宏那个老东西精得很!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人间之神’对抗,肯定是在大楼里设下了埋伏!”
“这是被逼到绝路,要拼命了啊。”
有人低声说。
“快看手机!网上都传疯了!”
有人举着手机喊道,
“有人说天宏大厦是赵家在蓉城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巢,修得跟军事堡垒一样!”
这话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网络上也瞬间炸开了锅。
点进评论区,各种言论层出不穷。
“赵家还有这么硬气的人?嫌命长吗?”
“明知是死路一条,临死前还要挣扎一下?”
“你们说,‘那位’会去吗?里面肯定有埋伏!”
“埋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埋伏都是纸老虎!我神无敌!”
全球各地,掌握权力的指挥中心里,各方势力也被赵正宏这破釜沉舟的举动震惊了。
华夏京都,内阁会议室。
“赵正宏他这是要拉着整个蓉城中心陪葬吗?”
叶文雄看着情报部门传来的天宏大厦结构图和可能的防御部署,倒吸一口凉气。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天宏大厦里可能藏有一座小型核聚变反应设备他难道想”
他顿了顿,缓缓说出那个惊人的猜测:
“引爆核聚变设备?!”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凝重。
所有人都感觉一阵棘手。
如果那东西真的被引爆,蓉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不敢想象。
“赵正宏这个疯子!他怎么敢?!”
脾气火爆的杨振国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他们预料过赵正宏会垂死挣扎,但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这个地步。
一直沉默的秦守仁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诸位,”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赵正宏这一手柄我们所有人都逼到了绝境。我们必须立刻拿出明确的立场和应对方案。”
“立场?还能有什么立场?”
姬国涛扶了扶金丝眼镜,
“赵正宏自己找死,我们难道要陪他一起死?
立刻以内阁名义发表声明,谴责赵正宏这种罔顾平民安全的疯狂行为!
必须明确声明,赵家此举纯属个人行为,与京都内阁及其他家族无关!”
“我同意!”
叶文雄立即附和,
“必须立刻与赵正宏切割!同时命令蓉城当局不惜一切代价疏散天宏大厦周边民众!范围越大越好,速度越快越好!”
杨振国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补充道:
“还有,把我们掌握的核聚变设备情报如实告知‘人间之神’,让他有所准备。
“且慢。”
姬国涛突然打断。
杨振国皱眉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难道不该告诉他?”
姬国涛不紧不慢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
“我的意思是,这个消息或许可以稍晚一些再传递。”
他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
“难道各位就不想知道核聚变的威力到底能不能对‘人间之神’造成伤害吗?”
“如果赵家这次孤注一掷的反击能试探出什么,哪怕只是逼出‘人间之神’的某些极限能力,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情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杨振国心中有些难以置信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动摇,所以他没有坚决反对。
但为了心中那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他还是假装质问道:
“难道就为了这个情报,你要拿蓉城几百万人的性命去冒险?”
姬国涛看了杨振国一眼,眼神中有些不屑:
“老杨,你先别急,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其一,以‘人间之神’之前的表现来看,他是肯定不会放过赵正宏的。
其二,赵正宏不一定会听我们的,毕竟事关他的性命。”
他摊了摊手: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顺势而为?借赵正宏这个疯子的手,看看‘人间之神’的极限在哪里。”
“之前在汉城,他展现的是对小范围局域的绝对掌控力。但是,”
姬国涛语气变得凝重,
“面对核聚变级别的大范围能量冲击,他是否还能毫发无伤?
他的空间移动能力和灵魂攻击手段,在那种能量风暴面前是否依然有效?
这是我们用任何常规手段都无法测试的。”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如果我们能借此找到一丝制衡甚至杀死‘人间之神’的方法,那不仅仅是我们个人,我们背后的整个家族就都安全了。
这个险,值得冒。”
会议室陷入死寂。
姬国涛的提议象一把冰冷的匕首,剖开了温情表象,露出底下残酷的现实。
对未知力量的恐惧,以及对家族存续的担忧,压得每个人喘不过气。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坐视不管蓉城的百姓,甚至···不提醒‘人间之神’,让赵正宏去测试他?”
“杨振国,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我们谁敢对‘人间之神’出手?一旦出手,那可就是不死不休。”
“现在赵家的人自己跳出来当出头鸟,我们何不躲在后面坐收渔利?”
他微微前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历史的进程告诉我们,有时候为了重要战略目标,一定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他又给自己披上伪善的外衣:
“当然,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管。”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疏散民众,把损失降到最低,这已经仁至义尽了。”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每个人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是数百万生命,另一边是对“神之力”的窥探,以及关乎家族存亡的利益。
最终,一直闭目揉着额头的秦守仁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疲惫而苍老。
他缓缓开口,
“立刻以内阁名义,命令蓉城当局动用一切手段,不惜代价紧急疏散天宏大厦周边八公里内所有民众!”
“范围要尽可能大,速度要尽可能快!这是我们的底线,必须最大限度减少平民伤亡!”
然后,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姬国涛和其他人,语气微妙起来:
“至于赵正宏的真实意图和核聚变设备的具体情报···我们可以在向‘人间之神’传递信息的‘效率’上,稍微延迟一下。”
他斟酌着用词:
“毕竟,如此重大的情报,核实与传递总是需要时间的。
流程要走,环节要过。
我们不能用未经证实的情报干扰‘他’的判断,甚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这番话滴水不漏。
既划定了保全平民的底线,又为“测试”计划留下了操作空间。
在场几人都是人精,瞬间明白了秦守仁话里的默许态度。
“附议。”
“同意。”
“只能如此了。”
在家族利益和群众利益面前,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一个残酷的共识,在这间会议室里达成。
在无法抵抗的“神罚”与家族存亡的威胁面前,牺牲一部分人去换取对敌人实力的了解,成了他们眼中“不得已”的选择。
命令被迅速下达。
蓉城。
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拉响,声音传遍城市每个角落。
政府的紧急疏散通知通过所有渠道疯狂推送着同一条信息:
“紧急通知!天宏大厦周边局域可能发生特大安全事故,请所有市民立即按照指示向城外指定疏散局域转移!
重复!这不是演习!请立即疏散!”
街道上瞬间混乱。
警车闪着灯在前面开道,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重复指令。
无数执法员、武警官兵和社区工作人员全员出动,引导惊慌失措的民众。
“快!往这边走!不要停留!不要回家拿东西!”
“孩子抱紧了!跟上队伍!”
“我的店!我的店还在里面啊!”
“别管店了!命要紧!快走!”
恐慌在拥挤的人潮中迅速蔓延。
人们拖家带口,提着简单行李,被人流裹挟着涌向城外。
混乱时有发生,但在强有力的组织下,整体疏散工作仍在艰难进行。
与此同时,蓉城北部空域。
一架军绿色“直-20”直升机正以最高速度朝着蓉城市中心飞去。
机舱内,周老系着安全带,沉静的目光通过舷窗投向下方混乱的城市。
看着缓慢移动的疏散人流,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他身边坐着神色紧绷的陈明远和几名年轻工作人员。
“周老,我们已经进入蓉城空域,距离目标空域还有约五分钟。”
飞行员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周老微微点头,目光仍停留在窗外。
“明远,还是联系不上‘人间之神’吗?”
陈明远苦涩摇头:
他顿了顿,语气无奈: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们,或者说,根本懒得理会我们。”
周老轻轻叹气:
这时,一名年轻通信官突然抬头,脸色煞白:
“周老!紧急情报!
监测站捕捉到天宏大厦内部传来剧烈且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峰值还在攀升!赵正宏真的激活了那个设备!”
机舱内瞬间死寂。
只有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陈明远急切地看向周老:
“周老!太危险了!核聚变爆炸的威力不是人力能抗衡的!
一旦爆炸,整个蓉城中心都可能被抹掉!我们必须立刻撤离这片空域!”
周老沉默地看着窗外,眼神复杂,有担忧,有决绝,更有不容动摇的坚定。
时间一秒秒过去。
终于,他象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转头看向陈明远,一字一句地说:
他补充道:
“立刻让情报部门确认‘人间之神’的具体位置。要快!”
陈明远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他明白了周老的意图,失声道:
“周老!您难道想主动去找‘人间之神’?!”
周老坚定点头:
“不错!虽然他不愿和我们交流,但我们不能因此就不去和他交流。”
“他不来找我们,那我们就主动飞过去找他。”
“现在事关蓉城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我们必须和他创建联系,哪怕只能起到一丝作用!”
周老这个大胆的决定让机舱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周老!这太冒险了!绝对不行!”
陈明远急声道,
“对方是敌是友还没摸清!他的脾气、想法我们一无所知!
万一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甚至对我们有敌意怎么办?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周老却平静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历经风雨后的豁达和不容置疑的自豪。
“小陈啊,”
他语气甚至有些轻松,
“你忘了?这位‘人间之神’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只杀有罪之人吗?”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眼神坦荡:
“我周卫国,十八岁参军,今年六十八岁,在部队待了五十年。
打过仗,吃过苦,主持过项目,也犯过错误。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五十多年,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亏心事!我,问心无愧!”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浩然正气。
周老的目光扫过机舱内每一张年轻而紧张的脸,语气斩钉截铁,
“就用我这条老命,让全天下人都看清楚,这位所谓的‘神’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公正无私!这笔买卖,不亏!”
陈明远还想再劝,他深知此去危险性极高!
周卫国转过头,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投向窗外越来越近的城市中心,语气恢复威严:
“没有可是,就这样决定了。”
他沉声道:
“执行命令。”
陈明远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坚毅的侧脸,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他深知这位老首长的脾气,一旦做出关乎原则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沉重地点头:
直升机调整航向,朝着江辰飞行的方向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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