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荣解释：
“李部长说，天眼系统首先要在帝都上线。”
“其他城市都在后面。”
“你想知道部里什么时候启动，就多看新闻。”
“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正式公布。”
林耀东轻轻点头。
陈光荣低声叮嘱：
“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任何小错都不能出。”
“蔡永强说了，雷霆扫毒会持续整整一年。”
“你得清楚，这一年有多漫长。”
“准备一定要做到位。”
还没等林耀东开口，陈光荣继续说：
“有些事哪怕付出代价也得藏住。”
林耀东缓缓回应：
“我懂。”
挂掉电话后，他立刻拨给了林耀华：
“阿华，带林灿和林天昊过来一趟。”
电话挂断，他摘下眼镜，轻轻揉了揉额头。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十八年来，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累。
哪怕是林耀祖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难过，并没有这么累。
没等太久，三人便赶到了。
林耀华一脸疑惑：
“哥，你找我们有事？”
林耀东示意他们坐下，把陈光荣的话复述了一遍：
“现在家里不安全，林灿和天昊必须马上离开。”
“借口是去找胜武，告诉他弟弟去世的消息。”
林灿眼神一冷：
“东叔，你的意思是？”
林耀东抬眼看了他一眼，拿出鹿皮布慢慢擦拭眼镜，语气平静：
“杀掉他。”
“不能让他回塔寨，他的家人我们来‘照顾’。”
林灿脸上露出笑意，立刻应下。
他一直有野心，想成为林耀东之后的接班人。
在塔寨这一代年轻人中，能和他争的，只有三房的林胜武。
只要林胜武死了，下一任掌舵人就非他莫属。
林胜武，必须死！
正当林灿沉浸在幻想中时，林耀东淡淡开口：
“记住一件事——”
林灿立刻道：
“东叔请讲。”
林耀东语气不急不缓：
“动作要干净，别惊动警察，最好是做成水泥雕塑沉海。”
林灿嘴角一扬：
“正合我意，东叔。”
林耀东又叮嘱：
“别在东山动手，太敏感。”
“动手的话，去别的城市。”
“别弄出动静，越悄无声息越好。”
林灿笑得更开心了：
“东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林耀东再补充：
“事完后尽快回来。”
“如果回不来，去哪都行，就是别在省城和口岸逗留。”
林灿不解：
“为什么？”
林耀东叹气：
“咱们塔寨那些监控摄像头的事，你知道吧？”
林灿点头：
“知道。”
林耀东脸色沉重：
“我听说省城会上了监控名单，口岸也可能上，为了保险起见，这两个地方别久留。”
林灿猛点头！
林耀东正在训斥林耀华父子时。
塔寨三房的屋子里，也走进来一个人。是蔡军，林宗辉的女婿。
林宗辉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蔡军脸色沉重：“不来不行了。”
“事情严重了。”
林宗辉皱了皱眉：“还能有多严重？”
“我这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话不假。
十八年前争村主任，亲兄弟林耀祖死了。
五年前，二儿子林二宝的腿被林天昊打断。
四年前，三儿子林三宝车祸去世。
昨天，侄子林胜文又在家法下出事。
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风波。
蔡军低声说：“这次不同。”
“祁处已经找到了胜文案子的嫌疑人线索。”
林宗辉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他一脸不信：“那种现场，能找出谁？”
蔡军认真地解释：“现场什么都没留下，但留下了脚印。”
“祁处是国内顶尖的足迹鉴定专家。”
“他能从脚印看出性别、年龄、身高、体重，甚至走路习惯。”
林宗辉听得愣住：“你在开玩笑？”
蔡军苦笑：“是真的。”
林宗辉开始紧张：“你们查出是谁了？”
蔡军伸出手指：“祁处分析，昨晚现场有六个人。”
“胜文已经死了，剩下五人。”
“祁处说，外屋站着的是胜武，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发现胜文出事的人。”
“胜武把胜文带进屋，两兄弟跪在两个老人面前。”
“根据祁处的分析，那两个老人……”
“一个是林耀华，另一个就是你，阿爸。”
林宗辉大怒：“谁把这事说出去的？！”
蔡军急了：“阿爸，你还没明白吗？”
“没人说出去，是祁处自己看出来的。”
“他虽然不认识塔寨的人，但看出了特征。”
“我跟陈大队熟，他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
林宗辉喘着气问：“还有谁？”
蔡军接着说：“胜文被拖进里屋，拖他的是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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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处提供了特征，我们锁定了两个人。”
“一个是林耀华的儿子林灿，另一个是林天昊。”
“阿爸，对不对？”
林宗辉仍不愿相信：“这……真是你们查出来的？”
蔡军急得快跳起来：
“这不是我们推测的，是祁处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出来的，我只是和陈大队一起做了补充推测。”
“您就说到底对不对吧！！”
林宗辉语气认真地回应：
“对，非常对！”
蔡军立刻提醒：
“如果祁处再来塔寨，你绝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林宗辉慢慢点头：
“我在村委里职位不高，不露面也说得过去，他不会想到我头上的。”
蔡军稍稍安心，又开口：
“还有件事。”
林宗辉皱眉：
“还有问题？”
蔡军苦笑：
“大问题！！”
“祁处通过塔寨的监控摄像头，搞出了一套‘天眼系统’。”
他把这套系统的功能详细讲了一遍，然后说：
“以后在村里做事要格外小心。”
林宗辉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问：
“这事你们没告诉祁处吧？”
蔡军摇头：
“我肯定不会说。”
“陈大队那边应该也不会乱讲。”
林宗辉这才松了口气：
“行了，你别再待这儿了，赶紧回去。”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蔡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事已经违法，不敢多留。
林宗辉把人送出大门，没有再多送一步。
非常时期，能省的礼节就省了。
彼此心意相通，已经足够。
林宗辉在屋内来回走动，心里一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