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whoa, whoa, whoa! 等等,老兄!”易斯立刻收起笑容,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划清界限的姿态,“谁他妈跟你是同伴啦?啊?汉姆先生!你们是高高在上的英国人,而我们,是来自新大陆的美国人!你们的首相是那个整天叼着雪茄的丘吉尔老头,我们的总统是坐轮椅的罗斯福先生!我们可不是一个国家的!明白吗?”
就在这时,似乎觉得嘲弄还不够,尼克·刘易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戏谑的笑容。他慢悠悠地从自己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颗美制手雷,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像扔一块石头一样,随意地抛给了宾·汉姆。
“哦,对了!”易斯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这个手雷,算是我尼克·刘易斯私人赞助给你们的!看你们可怜,别说我们美国人小气,没有帮忙啊!拿好了,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听个响,或者……给自己来个痛快的!”
可是,他们能怎么办?抗命?且不说詹姆斯会不会真的向上汇报,就算不汇报,他们在这个中美主导的营地里,也将彻底沦为被唾弃和鄙视的对象,下场可能比去执行任务好不到哪里去。回去找英军?茫茫林海,重重日军,谈何容易。
两人沉默着,眼神无助地交流着。纠结、挣扎、恐惧……各种情绪在他们脸上交替闪过。会儿,钱宁·贝克才用带着颤抖的声音,低声问宾·汉姆:“宾……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真的……要去吗?”
詹姆斯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地说道:“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命令是他们的长官下的。我们只是传令兵,不是保姆。”,瞥了尼克·刘易斯一眼,“怎么,你担心他们?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或者好奇他们怎么死,你可以自己跟上去看看,我绝不拦着你。反正,我可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去管那两个傲慢的英国佬的死活。”
说完,詹姆斯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电台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向基地回复,告知“命令已传达,人员已派出”。至于结果如何,那已经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