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关于献身游戏的讨论，好奇地挠了挠头。
“只要献祭自己，就能获得兽神的力量？这也太玄乎了吧。”
她小声嘀咕著，又往下翻了几个回复，发现后面的讨论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开始分享所谓的仪式流程，看起来就像某种拙劣的邪教宣传。
稍微看了一会儿，她就失去了兴趣，随手关掉了短视频app。
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想想下个月的兼职工资比较实在。
等走完所有流程，从联盟特别行动处分局出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两点。
冰冷的夜风一吹，林可儿打了个哆嗦，看了看怀里同样无精打采的林启。
有些歉意地说道：“小家伙，今天太晚了，市中心好玩的地方估计都关门了，下次再带你去转转吧。”
宣武市只是个二线城市，这个点还在营业的，基本都是些灯红酒绿，只有成年人才能进入的场所。
显然，对于林启这个刚出生不到两天的宝宝来说，接触那些还为时过早。
林启无所谓地哌了一声。
一人一兽漫无目的地在空旷的街道上走着。
意外的是，拐过一个街角，一家亮着温暖黄光的小店映入眼帘。
“二十四小时营业，豚骨拉面。
林启搞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但他闻到了从店里飘出的，浓郁的骨汤和肉类的香气。
林可儿的眼睛也亮了，她看了一眼招牌，又看了看店内三三两两正在吃著宵夜、穿着附近公司制服的上班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走，小家伙，姐姐请你吃面！”
她抱着林启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店不大，只有七八个座位，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妇女正系著围裙在吧台后忙碌。
“老板娘，晚上好呀！”林可儿元气满满地打着招呼。
当她发现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时，一双大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带着一丝期待，凑到吧台前小声问道：“老板娘，您这里还招兼职吗？我什么都能干的，洗碗拖地都可以！”
某种奇怪的职业病，又犯了。
老板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姑娘，谢谢你啦，不过店里暂时不缺人手。”
“哦好吧。”
林可儿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有些失落地带着林启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拿起菜单看了看，然后对着老板娘伸出两根手指。
“一碗素面，还有一碗要加满料的豪华豚骨肉排面，加溏心蛋！”
林启听到加满料，死鱼眼都亮了几分。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被端了上来。
一碗清汤寡水，只有几根青菜点缀。
另一碗则堆得像小山一样，大块的炙烤肉排，金黄的溏心蛋，厚实的笋干和满满的葱花，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让林启意外的是，林可儿居然将那碗堆满了料的豪华拉面，轻轻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林启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哌？（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他抬起头，用那双死鱼眼看着林可儿。
林可儿被他这呆萌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当然是给你的呀！”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林启光滑的脑门。
“今晚多亏了你，不然姐姐我可能就要遭殃啦！这顿是奖励你的！”
她说著，又托著下巴，好奇地打量著林启。
“不过，一直叫你小家伙好像也不太好，学姐好像也没给你取名字的意思”
少女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既然你的脑袋上，长得好像戴着一顶小礼帽，那就叫你礼帽恶魔怎么样？”
“唔好像不是很好听。”
“那叫小礼帽？还是礼帽崽呢？”
“哌！”
林启懒得理会她这奇怪的取名品味，直接将脸埋进了比他身体还大的面碗里，张开深渊巨口，开始了大快朵颐！
呼噜呼噜——
肉排、面条、笋干、溏心蛋所有食物如同被龙卷风席卷，被他飞速地吸入腹中，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前后不过十几秒，一碗丰盛的拉面就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林启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咂了咂嘴。
还不错，普通的食物也能增加饱食度，虽然只有一点点。
林可儿看着空空如也的面碗，目瞪口呆，随即又被他那心满意足的样子给逗笑了。
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著自己那碗清淡的素面。
林启趴在桌边，看着她。
他能感觉到，林可儿其实并没有吃饱，她吃面的速度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但那双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刚刚吃完的那个空碗。
可即便如此，她显然也没有要再点一碗的意思。
林启有些好奇。
按理说，林可儿这么能打工，一天打好几份工，收入应该很高才对。
可她为什么，好像异常的节约呢？
吃过饭后，林可儿抱着林启在路灯下慢慢地散步。
夜很静，静得只能听到少女略显急促的心跳声，和两人走在路上的脚步声。
林启将脑袋靠在她的怀里，又闻到了那股让他感到很舒适的气息。
他吸了吸鼻子，这股像雨后青草混合著一丝甜香的味道，让他很是沉迷。
散发出这股味道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启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一种让他感到安心和舒适的气息，比任何食物都更能让他平静下来。
在公交站台下，林可儿掏出手机，仔细衡量了在附近找个便宜旅馆过夜和打车回学校的成本。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选择打了一辆车回学校。
车上，少女似乎是真的累了，靠着冰冷的车窗，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闪烁的路灯光影，一下一下地掠过她那张依旧带着几分稚气的脸。
平日里那个永远元气满满，仿佛有用不完精力的少女，在睡着之后，才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流露出深藏在眉眼间的、一丝无法掩饰的憔悴与疲惫。
林启安静地看着她。
他默默地往少女温暖的怀中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缓缓闭上了眼。
这个人类少女，好像藏着很多秘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