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离开秦霜公寓后，直接回了警署。
沈冰办公室的门虚掩著，透出灯光。
林羽敲了敲门。
“进来。”
沈冰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是林羽时眼神柔和了些。
“有事？”
林羽关上门走到桌前：“署长，有重要的事汇报，我发现保护墙有破坏的痕迹。”
沈冰手里的笔顿住，她盯着林羽看了几秒，脸色凝重道：“你确定？”
“东南区段，墙基有破坏痕迹，手法专业，目标是削弱防护纹路。”林羽语气平静：
“痕迹很新，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沈冰站起身走到窗边。
江城之所以还能叫江城，而不是沦陷区编号，就是因为这段墙。
没了墙，江城顷刻间便会变成人间炼狱。
沈冰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一是不想看到大量的人员伤亡，而且墙被破坏，那他的职业生涯也完全毁了。
“谁干的？”她问。
“不清楚，但今晚对方可能还会行动。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
林羽说著摆出以下犯上的口吻道：“署长，你也不想江城变成地狱吧？”
沈冰胸口起伏，奇怪，怎么听到这句话心慌了一下？
她走回桌前，双手撑著桌面俯视林羽：“几点？”
“凌晨，秦霜和秦雪也会去。
沈冰挑眉：“调查组的人？你连她们都说动了？”
沈冰揉了揉眉心：“李瑞知道吗？”
“没告诉他。”林羽淡淡道：“破坏者可能是任何人，包括调查组内部。”
沈冰眼神一凛，大概猜到了林羽话里的含义。
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林羽淡笑道：“署长，凌晨一点，东南区段外墙废弃观测塔集合。”
林羽起身：“别迟到了署长，记得穿厚实一点，晚上冷。”
沈冰怔了怔，林羽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
凌晨一点
墙外的灰雾比白天更浓，月光被彻底吞噬，能见度不到二十米。
废弃观测塔位于墙体东南侧三百米处，是旧时代留下的钢筋水泥建筑，三层高，顶层视野最好，但楼梯已经锈蚀大半。
林羽第一个到，此时正靠在塔底阴影里闭目养神。
脚步声传来，很轻，但不止一个人。
林羽睁开眼。
三道人影从不同方向悄然汇合。
秦雪一身黑色作战服，长发束紧，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提着个银灰色的金属箱。
秦霜还是那身深色连帽衫配短裙，透肉黑丝在昏暗中泛著微光，她蹦跳着凑到林羽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胳膊。
“林羽哥哥等久啦？”
“刚到。”林羽捏了捏秦霜的翘臀。
沈冰从另一侧雾中走出，深灰色风衣，长发披散，脸上戴着口罩。
她看到秦霜挽著林羽的手，眼神顿了顿，但没多说什么。
“人到齐了。”林羽抽出手臂：“上去。”
楼梯锈蚀得厉害，每踩一脚都嘎吱作响。
四人爬到塔顶。
视野开阔，东南区段的墙体在雾中隐约可见。
秦雪打开金属箱，取出一个巴掌大的仪器，屏幕亮起微光。
“高敏能量监测仪。”她低声解释：“方圆五百米内的能量波动都能捕捉。”
沈冰瞥了眼仪器，又看向林羽：“你确定是今晚？”
林羽虽然知道李瑞什么时候来，但还是含糊道：“不确定，但破坏痕迹是持续的，间隔不会超过三天。”
秦霜蹲在林羽旁边，下巴搁在膝盖上：“要是等不到怎么办呀？”
“明天继续。”
塔顶陷入沉默，只有灰雾流动的声音。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
秦雪手里的监测仪屏幕突然剧烈跳动。
“来了。”
四人同时看向墙体方向。
灰雾中，一道人影由远及近。
深色斗篷，兜帽拉得很低，脸上戴着金属面具。
人影走到墙基前，停步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才抬起右手。
暗红色的火焰在掌心燃起，照亮周围三米。
秦雪已经打开摄像设备，镜头对准下方。
斗篷人左手按上墙体，火焰顺着他指尖蔓延，像活物一样爬满墙面的防护纹路。
那些黯淡的纹路在火焰灼烧下开始扭曲，变淡。
“动手吗？”沈冰压低声音。
“再等等。”林羽盯着下方。
秦雪手里的摄像机则忠实地记录著一切。
李瑞专注破坏，完全没察觉塔顶的四双眼睛。
林羽抬手：“够了。”话音落下，他已经从塔顶跃下。
三层楼高，落地时膝盖微屈，悄无声息。
秦霜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嘴。
李瑞听到动静猛然回头，兜帽下露出一双惊愕的眼睛。
火焰瞬间化作锁链，呼啸著扫向林羽！
林羽不闪不避，左手探出一把抓住锁链。
暗红火焰撞上他的手，却像是撞进黑洞，瞬间被吞噬。
黑红色的火焰从林羽掌心炸开，沿着锁链反向蔓延，眨眼间就烧到李瑞手腕！
李瑞惨叫一声，想抽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羽近身，蓄意轰拳！
拳头裹挟著黑红火焰，撕裂空气，直击对方胸口。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李瑞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体上。
面具碎裂，露出他那张写满惊骇的脸。
“林羽？！你不可能”
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出现，没有血涌出，因为伤口瞬间就被高温封住了。
林羽的第二拳已经到了。
这次是咽喉。
拳锋擦过，李瑞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
颈椎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瑞瞪大眼睛，瞳孔涣散，身体顺着墙体滑落，倒地死了。
从林羽跃下到李瑞倒地，整个过程不到六秒。
塔顶一片死寂。
秦霜捂著嘴，眼睛瞪得滚圆。
秦雪手里的摄像机还在录，但她的脸色同样震惊。
林羽抬头看向塔顶：“拍清楚了？”
秦雪深吸一口气，关掉摄像机：“清，清楚了。”
“下来吧。”
三人从塔顶下来时，脚步都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