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那句“我们需要你的大脑”,让江辰微微一愣。
好家伙,这台词听着怎么那么像《沉默的羔羊》里,fbi找汉尼拔帮忙的开场白?
入戏太深了属于是。
还不等他吐槽,秦峰已经拽着他的胳膊,风风火火地把他拖进了刑侦支队的指挥中心。
一进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汗味和方便面味混合而成的“奋斗气息”扑面而来。
整个指挥中心乱得跟被哈士奇拆过一样,桌上堆满了文件和吃剩的盒饭,十几个警察眼圈发黑。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正前方那面巨大的白板。
白板上,贴满了各种现场照片和资料。
血腥、残忍、触目惊心。
照片上的受害者姿态扭曲,创口狰狞,每一张都像是从恐怖电影里直接截出来的图。
饶是见惯了场面的老刑警,每次抬头看这面墙,胃里都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几个刚入队不久的年轻警员,脸色更是跟纸一样白。
秦峰把江辰拽到白板前,指著那些照片,声音沙哑:“江辰同志,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跟在后面的李强捂住了脸。
这叫什么?病急乱投医?不对,这他妈是请阎王爷来抓小鬼啊!
江辰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从一张张血腥的照片上扫过。
那眼神,没有丝毫的恐惧或不适,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审视和探究。
他看得津津有味,像一个美食家在欣赏一块顶级和牛的雪花纹理。
“切口很平整,刀法利落,避开了主要的骨骼结构”
江辰走上前,伸出手指,隔着空气虚虚地比划着照片上的一处创口。
“嗯这个角度入刀很深,但是抽刀的时候有一个微小的停顿和旋转”
指挥中心里,所有警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穿着“血衣”的怪人。
这他妈是在分析案情,还是在点评菜谱啊?!
“凶手是个左撇子。”江辰忽然开口。
“身高一米七五上下,体重不超过一百三十斤,体型偏瘦。性格内向,甚至有些自卑,在日常生活中很可能是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
他顿了顿,指著一张照片上,凶手特意摆放成某种仪式感的现场。
“但在行凶时,他会通过这种近乎偏执的‘仪式’,获得一种扮演上帝的掌控感。他不是在杀人,他是在‘创作’,是在完成一件属于他自己的‘艺术品’。”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江辰这一连串的侧写给弄蒙了!
一个跟队里的心理侧写师熬了好几个通宵的老刑警,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
“创口。小税宅 庚薪罪快”江辰随手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其中一张照片的放大图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你们看这里,主要的切割伤,创口方向都是从右上到左下。这符合左手持刀,从外向内切割的发力习惯。”
他又在另一处不起眼的擦伤痕迹上画了个圈。
“还有这里,这是凶手在处理尸体时,为了稳定目标,用另一只手按压时留下的痕迹。根据压痕的深浅和角度,可以反推出他的惯用手是左手。”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但他很矛盾,甚至在犹豫。”江辰的笔尖,点在了那处微小的停顿痕迹上。
“这种矛盾感说明,他不是天生的恶魔。他在模仿,模仿某个他崇拜的人,或者某部作品。”
站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专案组心理侧写师老刘,额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扶了扶眼镜,看向江辰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
因为江辰这短短几句话,比他们专案组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写了十几页的分析报告,还要精准、还要深入!
甚至连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模仿”细节,都被他一语道破!
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秦峰激动得身体都在发抖,正想再问点什么。
“报告!”
一个年轻警员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秦队!抓到了!根据天网监控排查,我们锁定了一个嫌疑人,刚刚已经在他住处将其抓获!”
“好!”秦峰猛地一拍桌子。
但警员的下一句话,又让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暗淡了下去。
“但是这家伙是个滚刀肉,嘴硬得很,审了快一个小时了,屁都不放一个!”
“而且现场找到的凶器上,指纹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我们还缺最关键的口供证据!”
指挥中心里,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瞬间又沉了下去。
秦峰的目光,在嫌疑人照片和江辰的脸之间来回移动,眼神中的挣扎和决断在疯狂交织。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盯着江辰。
“江辰同志,如果让你进去审他,你有把握吗?”
李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厥过去。
让一个演员去审讯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整个市局的脸都得被按在地上摩擦!
江辰缓缓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并不存在的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微笑。
那个让陆子峰吓尿、让全网san值狂掉的“汉尼拔”式微笑。
“我是演医生的,”他轻声说,“专治各种顽疾。”
十分钟后。
江辰拒绝了警方提供的任何警械,连那身白大褂都脱了。
他只有一个要求,“给我找一套合身的西装,要深色的三件套,品质好一点。”
当江辰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整个警局走廊里的人都看呆了。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收费昂贵的顶级心理医生。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秦峰、李强和一众专案组核心成员,全都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审讯室内,一个剃著寸头、手臂上满是劣质纹身的男人,正被铐在椅子上。
他吊儿郎当地抖著腿,一脸的嚣张和不屑。
看到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一个比明星还帅的男人,他轻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呵,又换人了?怎么著,车轮战啊?”寸头男咧嘴一笑。
“告诉你们,没用!叫你们能做主的领导来!别他妈派些小白脸来浪费老子时间!”
江辰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他迈著从容的步伐,绕过桌子,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嫌疑人的身后。
然后,他俯下身,将嘴唇凑到嫌疑人的耳边,做了一个让玻璃外面所有警察都头皮发麻的动作。
他陶醉地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有股味道。”
“那是廉价的肥皂和洗涤剂,拼命试图掩盖血腥味”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声音也压得更低,充满了恶魔般的诱惑。
“还有恐惧的味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寸头男那嚣张抖动的腿,猛地僵住了。
他脸上的不屑和轻蔑瞬间褪去,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窜上了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