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处,停着一辆废弃的客车。
伍世豪拽着大威、小威和哑七,跌跌撞撞冲了上去。
“快!上车!”他低吼着,用力拉开锈迹斑斑的车门。
四人刚挤进去,身后就传来亨特的怒吼:“抓住他们!不要被他们跑了!”
亨特看到客车,眼睛亮得象见了肉的狼。
跑啊?看你们往哪跑!
他带着五个手下,气势汹汹地冲上了车。
车厢里漆黑一片,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出来!我看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亨特挥舞着警棍,在座位上胡乱敲打。
伍世豪四人缩在最后一排,大气不敢出。
可班车就这么点地方,根本藏不住。
“算啦,我们投降。”伍世豪咬了咬牙,推了推身边的兄弟,“出去啦。”
他举起手,率先站了起来。
大威三人也跟着起身,乖乖地走到车厢中间。
“警察先生,我们投降了。”伍世豪尽量让语气缓和,“有什么事,我们跟你们回去。”
亨特冷笑一声,根本没理他。
“打!”
一声令下,警棍带着风声,狠狠砸了下来。
“砰!”
小威没反应过来,被一棍打在背上,疼得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喂!我们已经投降了啦!”伍世豪眼都红了,“你们为何还打人?”
没人听他的。
警棍象雨点一样落在大威和哑七身上。
哑七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
伍世豪看着兄弟被打,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扑你老母!”
他猛地扑上去,一把抓住挥向大威的警棍。
亨特没想到这小子敢反抗,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伍世豪已经夺过警棍。
“砰!”
反手一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亨特脸上。
亨特惨叫一声,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伍世豪红着眼,根本停手。
警棍噼里啪啦地落在亨特身上,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让你打!让你打!”
他象疯了一样,把刚才的委屈和愤怒全撒了出来。
亨特的手下想上来帮忙,被伍世豪一脚一个踹倒在地。
没一会儿,亨特就被打得晕死过去,瘫在座位底下。
伍世豪还想再打,警棍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停手。”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伍世豪回头,看到马军正举着枪,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车厢门口,林河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客车周围,已经围满了警察,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车厢里。
“我……”伍世豪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亨特,“他们先动手慨!我们已经投降了啦!他们还打!”
他象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声音都带着颤音。
林河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亨特,又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威三人。
“退后。”林河开口,“我保你没事。”
伍世豪愣了一下,看着林河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鄙夷,只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平静。
他慢慢放下了警棍。
这时,亨特那几个没晕的手下醒了过来,看到林河,立刻骂道:法克鱿fuck you!you dare to hit a policean?”(你敢打警察?)
他们说着憋脚的中文,想冲上来。
林河连眼皮都没抬,侧身就是一拳。
“砰!”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鬼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车窗上,滑落在地。
其他几人瞬间不敢动了。
“铐起来。”林河对马军说。
马军上前,给伍世豪和他的兄弟戴上手铐。
“阿sir,我们兄弟……”伍世豪看着大威他们,一脸担心。
“一起带回去。”林河说。
伍世豪这才松了口气,任由警察把他们带落车。
林河没管那些鬼佬,转身走出班车。
街道上,大灰熊和公仔强等人已经被押上了警车。
三百多人挤在那里,象一群待宰的羔羊。
还有一百多人趁乱跑了,但林河没让人去追。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亨特带来的防暴警察缩在一边,看着林河的人押着黑帮分子离开,大气都不敢出。
警车装不下,剩下的人就被警察押着,步行往警署走去。
队伍浩浩荡荡,在街道上拖出长长的一条线。
没过多久,亨特悠悠转醒。
他摸了摸肿成猪头的脸,疼得龇牙咧嘴。
“黄周!黄周!”他大吼着自己手下的名字。
没人回应。
他挣扎着爬起来,带着七八个还能动的鬼佬手下,跌跌撞撞地走出班车。
街上一片狼借。
血迹、碎玻璃、断裂的木棍……
只有他带来的防爆警察还站在那里,象一群受惊的鹌鹑。
“人呢?我的人呢?”亨特嘶吼着,声音沙哑。
一个防爆警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sir……黄周他……他死了。”
亨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街角的地上躺着五六具尸体,其中一个穿着防暴警察的制服,正是黄周。
他冲过去,看着黄周圆睁的双眼,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谁做的?!”亨特猛地抓住那个警察的衣领,“是谁做的?!”
那警察被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另一帮警察……他们突然出现,说要接手……我们不让,他们就开枪……还说……他们是九龙警署的,有个姓林的华人警司……”
“华人警司?”亨特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讲咩啊?华人点可能做警司?!”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
“查!给我查!”亨特怒吼着,“我要知道这帮杂碎是哪里的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