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四合院浸染得一片沉寂。然而,在这片沉寂之下,暗流却在无声地涌动。
现实世界,陈默那家徒四壁的屋外。
许大茂揣着手,像一只窥伺猎物的豺狗,三角眼里闪烁着阴鸷与贪婪混合的光芒。他身边跟着两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汉子,他们穿着邋遢的短褂,肌肉虬结,眼神凶狠,绝非院里安分守己的住户,而是他许大茂花了点小钱,从外面胡同里寻来的泼皮无赖,一个叫“疤痢眼”,因左眼上一道深刻的疤痕得名,另一个叫“黄牙”,满口焦黄的牙齿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烟臭。
“就是这儿,瞅见没,这破门烂窗的。”许大茂用下巴点了点陈默的屋门,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院落的宁静,却又掩不住其中的兴奋,“陈默这小子,穷得他妈叮当响,耗子进了屋都得含着眼泪出去。可邪门的是,最近这小子神出鬼没,脸色也红润了,我怀疑他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好东西!”
疤痢眼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吧”的轻响:“许爷,管他藏的什么,进去一搜便知。这种没爹没妈的小崽子,吓唬两句就尿裤子了。”
黄牙则咧开嘴,露出那口标志性的黄牙,谄媚地笑道:“许爷您就放心,翻箱倒柜咱们是行家。保证连地砖缝儿都给他抠一遍,是您的,跑不了!”
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又谨慎地叮嘱:“动静小点!这院里人多眼杂,尤其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壹大爷易中海。咱们悄默声地把事儿办了,等他回来,发现屋里乱了,东西没了,无凭无据,他还能咬我?到时候,嘿嘿,是圆是扁,还不是随咱们拿捏?拿住了他的把柄,以后让他往东,他敢往西?”
他使了个眼色,黄牙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截磨得光滑的铁丝,熟练地插进门缝,屏住呼吸,开始拨弄那老旧不堪的木门闩。寂静的夜里,铁丝与木头摩擦发出的细微“咔哒”声,如同毒蛇吐信,格外刺耳。
……
与此同时,恐龙世界,溪流下游临时营地。
陈默对外界即将降临的危险毫无察觉。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手中那截乌黑沉重的铁木树枝,以及体内那涓涓细流般流淌的能量之中。
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也在那铁木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这截来自悬崖下的铁木,密度极高,入手沉甸,木质坚硬远超凡俗木材,若非他初步掌握了能量运用,仅凭那柄简陋的石刀,根本无法对其进行有效加工。
按照脑海中“简易制造蓝图”的指引,他需要将铁木塑造成长矛的矛身,并寻找合适的燧石或金属片制作矛头。但当他尝试将体内那微弱却精纯的能量,注入手中充当刻刀的小刀时,奇异的变化发生了。
能量流过手臂经络,并非均匀散开,而是在经过某些特定的关节和穴位时,自然而然地加速、凝聚,仿佛溪流遇到了天然的河道。这一刻,他下刀更稳、力道掌控更精准、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铁木内部细微的纹理走向,避开可能存在的隐性裂痕,加工效率陡然提升。
“果然!能量运转的路线并非固定不变,它有优化空间!就像电路,不同的走线,效率天差地别!”
这个发现让陈默心头狂跳,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已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他强压下立刻完成武器的冲动,果断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将意识沉入体内。
他仔细地回味并引导着那丝能量,不再让它凭借本能惯性流转,而是像一个严谨的工程师,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它,尝试沿着刚才感觉格外顺畅的路径运行,同时记录下能量流过不同经络节点时的细微感受。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一次,两次,十次……他不断地微调,失败,再尝试。有的路径滞涩无比,能量行进艰难,消耗巨大,事倍功半;有的路径虽然顺畅,但能量流过时平平无奇,并无特殊效果;还有少数几条路径,当能量流过时,会引动身体产生奇异的反应——或是一丝灼热,增添力量;或是一缕清凉,提升专注;甚至有一条路径,能让能量在指尖凝聚时,带上一种锐利无匹、仿佛能穿透一切的意念!
时间在专注中飞速流逝。恐龙世界的夜空,异星巨大的卫星投下清冷的光辉,映照着这个在蛮荒世界中孤独求索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在失败了恐怕有上百次后,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找到了一条最优路线!这条路线从丹田气海而起,沿督脉上行,过命门,透脊中,冲大椎,通肩井,再分出一支循手少阳三焦经贯注手臂,最终凝于少泽、关冲二穴,达于指尖!当能量按照这条被他暂时命名为“锐金诀”的路线运转时,不仅能量消耗减到最低,运转速度提升了一倍有余,更关键的是,能量在指尖凝聚时,那股锐利无匹的穿透之意达到了顶峰,指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产生了细微的扭曲!
“就是它!”陈默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深处仿佛有淡金色的锐芒一闪而逝,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有些不同,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他毫不犹豫,再次拿起那截铁木。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任何工具,而是直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那丝锐利无匹的能量,沿着铁木天然的纹理缓缓刻画、打磨、塑形!
“嗤……”
微不可闻的轻响中,能量所过之处,坚逾精铁的木料竟如同遇到了克星,木屑纷飞,被轻易地切割、塑造成型!他手指划过,木料表面变得光滑如镜,棱角分明。他不仅仅是在制造一件武器,更像是在进行一种修炼,将“锐金诀”的运力法门,与武器的制作过程完美融合。
矛身逐渐呈现出流线型的轮廓,为了更好的握持发力,他还细心地在尾端刻出了防滑的螺纹。对于矛头,他更是耗费心血,没有选择镶嵌其他材料,而是直接将铁木前端削磨成三棱透甲锥的形状,并不断将能量灌注其中,进行“淬炼”,使得乌黑的矛尖隐隐泛着一层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寒芒,仿佛自带破甲属性。
当最后一笔完成,一杆长约一米八、通体乌黑、线条流畅、矛头狰狞的铁木长矛赫然成型!握在手中,沉甸甸、冷冰冰,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随手一挥,长矛划破空气,发出“呜”的一声低啸,锋芒逼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肯定了陈默的成功。不仅品质达到了“精良”,还多了一个“能量导通性良好”的属性,这意味着以后施展能量灌注,效果会更好!
握着这杆远超预期的长矛,陈默心中豪气顿生。他走到营地旁一棵碗口粗的不知名硬木前,运起“锐金诀”,长矛疾刺而出!
“噗!”
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乌黑的矛尖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刺穿了树干!拔出长矛,留下一个边缘光滑的三棱孔洞。
陈默心中估算,有了这柄利器,再配合优化后的能量运转路线,若是再遇到那三只迅爪龙,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正面交锋中,五息之内,将其尽数斩杀!
实力的提升,带来的自信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实力突破的喜悦,准备进一步熟悉新武器时,心头没来由地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水浇头,骤然降临!
这感觉并非来自恐龙世界周遭的环境,而是……源于冥冥中与现实世界那处简陋居所的一丝微弱联系!是他在多次穿越后,无意中留在屋内的一个极其微弱的环境扫描能量锚点,传来了被触发、被侵入的反馈!虽然无法像在恐龙世界那样清晰成像,但这种“家”被外人闯入的感应,如同警报在他灵魂深处尖鸣,绝不会错!
“许大茂!”陈默的眼神瞬间冰冷如万载寒冰,杀意如同实质般在周身弥漫,连篝火的火焰都为之一滞。
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如此肆无忌惮,竟敢真的趁他不在,行此破门入室的卑鄙勾当!
现实世界的危机,已不再是潜在的威胁,而是化作了冰冷的刀锋,抵在了他的咽喉!
没有任何犹豫,陈默握紧手中新生的铁木长矛,心念沟通系统,锁定现实世界的坐标。
“回归!”
时空转换的晕眩感瞬间袭来,又瞬间消失。
……
四合院,陈默屋内。
“哐当!”
门闩被轻易撬开,木门被疤痢眼粗暴地推开,撞在旁边的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许大茂心中一紧,连忙低声骂道:“你他妈轻点!”说着,他率先闪身而入,疤痢眼和黄牙也迅速跟了进来,反手将门掩上,只留下一道缝隙透入微弱的月光。
屋内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清冷、干燥,与其他人家带着烟火气和饭菜味截然不同的气息,仿佛这里久未住人。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真够穷酸的。”黄牙嫌弃地挥了挥手,似乎想驱散那并不存在的霉味和寒意。
“少废话!赶紧的,柜子、炕洞、墙角,都给老子搜仔细点!”许大茂压低声音催促,自己也借着从门缝和窗户破洞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像只猎犬般四处打量、摸索。
土炕上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草席,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炕头那个掉光了漆的矮柜被疤痢眼一把拉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皂角混合阳光的味道——这是陈默仅有的、清洗干净的衣物。
“嘿,这小子倒是穷得挺干净。”疤痢眼嗤笑一声,将衣服胡乱扔在地上。
黄牙则开始折腾那张瘸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抽屉里除了半截蜡烛和几根火柴,一无所获。他又去扒拉墙角的柴火堆,弄得灰尘四起。
许大茂眉头紧锁,亲自走到土炕边,伸手进冰冷的炕洞里摸索,除了一手黑灰,什么也没碰到。他不甘心,又用手仔细敲打着炕沿和四周的墙壁,侧耳倾听,寻找可能存在的暗格或空心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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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弯腰撅腚,几乎把脸贴在炕沿上仔细检查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里,靠近水缸的位置,空气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扭曲波动了一下,如同夏日远方的热浪。
他猛地直起身,定睛朝那角落看去——空空如也,只有那个半人高的破水缸静静立在那里。
“错觉?”许大茂心里嘀咕,但一股莫名的寒意却顺着脊椎骨缝慢慢爬了上来,让他后颈的汗毛都有些倒竖。
而此刻,刚刚回归现实世界的陈默,正处在一种奇异的状态。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凝实,意识却如同冰冷的探测器,清晰地“覆盖”着整个房间。他“看”到了许大茂那贪婪而紧张的侧脸,“看”到了疤痢眼和黄牙那肆无忌惮翻找的举动,也“听”到了他们压低的对话。
杀意,如同岩浆般在他心中沸腾、咆哮。只需一个念头,他就能完全现身,凭借手中这杆足以洞穿树干的长矛,将这三个无耻之徒瞬间了结在这黑暗之中。
但理智如同冰水,浇熄了这冲动的火焰。在四合院里杀人,尤其是在自己屋里,后果太严重了。众目睽睽,保卫科、派出所必然介入,除非他能做到完全不留痕迹,并且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否则后患无穷,他将永无宁日。
他需要更巧妙、更不留把柄的方法。既要给予惩戒,又要震慑宵小,最好还能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再轻易踏足此地。
心思电转间,一个利用现有条件和刚刚掌握的能量精细操控能力的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型。他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手,首先锁定在了那个正在翻找他破烂衣物,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黄牙泼皮身上。
现实世界,屋内。
黄牙抖搂着那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嘴里骂骂咧咧:“穷鬼,连个铜板都……嗯?”他忽然感觉后颈一凉,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对着他裸露的脖子轻轻吹了一口寒气。
此时已是深秋,夜风本就寒凉,他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许大茂在炕边摸索,疤痢眼在检查窗户。
“怎么了?”疤痢眼注意到他的动作,低声问。
“没……没什么,好像有风。”黄牙揉了揉脖子,只当是夜风从门缝或者窗户纸的破洞吹了进来,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毛。
然而,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仿佛被一只冰冷、无形的手牢牢攥住,一股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操控着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向前猛地一送——他手里,正捏着刚刚从那件旧衣服口袋里摸出来的一小块、陈默之前无意中从恐龙世界带回来、本想研究其材质却忘了处理的尖锐恐龙指甲碎片!
这碎片边缘锋利,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幽暗的光,正正地朝着旁边正在扒拉柴火堆的疤痢眼的腰眼软肉处戳去!
“哎哟我操!你他妈干什么?!”疤痢眼猝不及防,被那尖锐的指甲碎片戳得剧痛,虽然不是重伤,但也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怒骂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黄牙泼皮也懵了,慌忙甩着手解释,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解,“刚才……刚才手好像不听使唤了!”
“放你娘的狗屁!手还能不听使唤?”疤痢眼捂着腰,怒气冲冲。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想把人全招来吗?!”许大茂气得低吼,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他话音未落,黄牙又发出“啊”的一声短促惊叫!他感觉自己的左腿膝盖窝,像是被人从后面用棍子狠狠敲了一下,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脚狠狠踹中!
“噗通!”他整个人彻底失去平衡,双膝一软,直接朝前扑倒。而他所扑倒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许大茂撅着屁股所在的位置!
“哎呦喂!”许大茂正全神贯注地怀疑人生,被这突如其来、力道十足的一撞,脑袋“咚”一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的土炕沿上!顿时眼前金星乱冒,耳边钟鼓齐鸣,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青紫色肿包,火辣辣地疼。
“你他妈……”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回头刚要破口大骂,却看见黄牙泼皮一脸见了鬼似的惨白,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身后,语无伦次:
“鬼……有鬼!刚才有人……有人踢我!真的!许爷,疤痢哥,这屋子不干净!有脏东西!”
疤痢眼此刻也顾不上腰疼了,结合刚才黄牙诡异的“袭击”和自己亲眼所见对方莫名其妙扑倒,再加上这屋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他心里也开始发毛,色厉内荏地骂道:“胡……胡扯什么!这世上哪来的鬼!”
就在这时,那扇被他们掩上、只留一道缝的木门,忽然“吱呀——嘎吱——”一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地、充分地推开了!冰冷的夜风毫无阻碍地灌入屋内,吹得地上那点篝火余烬(陈默离开前仔细处理过,只剩一点温度)猛地亮起几点猩红,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某种不祥的眼睛一开一合。
屋内三人瞬间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结合黄牙泼皮接连的诡异举动、磕头碰脑的离奇巧合、以及这自动开启、仿佛在“送客”的房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未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们的心脏!
“许……许爷!这地方……真……真他妈的邪门啊!不能再待了!”黄牙带着哭腔,裤子都快湿了。
疤痢眼也猛咽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靠着墙壁,眼神惊恐地四处扫视。
许大茂捂着额头上的大包,也是心惊肉跳,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想起关于陈默这小子最近的种种怪异——消失又出现,气色变好,还有这屋里冰冷得不似人住的气息……再看着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门口……
“走……快走!赶紧走!”他终于彻底害怕了,什么搜刮宝贝、拿捏陈默的念头,都被这恐怖的氛围冲击得烟消云散。此刻他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三人再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冲出屋子,仿佛慢一步就会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回黑暗之中。黄牙甚至被门槛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也顾不上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着许大茂和疤痢眼,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四合院深沉的夜色里,连那截撬门的铁丝都忘了拿走。
……
屋内,重归死寂。
只有冰冷的夜风,通过洞开的房门,缓缓吹拂着。
几秒后,靠近水缸的阴暗角落,空气再次如同水波般微微扭曲,陈默的身影缓缓由虚化实,彻底显现出来。
他手中紧握着那杆乌黑冰冷的铁木长矛,眼神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透过洞开的房门,看着那三人逃离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屋脊,锁定许大茂那惊惶的背影。
“许大茂……”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不高,却带着凛冽的杀意。这杀意并未因对方的狼狈逃离而消散,反而如同被淬炼过的精钢,更加凝实、冰冷。
这一次,他凭借对能量的精细操控,结合环境,制造了一场“闹鬼”的戏码,惊退了他们。这固然是当前形势下最明智的选择。
但下一次呢?许大茂这种小人,吃了亏,受了惊,或许会安分几天,但贪婪和怨恨会像毒草一样在他心里滋生。他迟早会缓过劲来,可能会用更阴险、更防不胜防的手段。
被动防御,永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掌心,优化后的“锐金诀”能量路线在其中缓缓流转,带来一丝丝锐利的气息。
实力,才是根本,才是应对一切威胁的基石。
他需要更快地提升能量等级,解锁系统更多的功能,获取更强的武器、护甲,甚至是技能。现实世界的杀机已如同出鞘的刀,恐龙世界的威胁更是无处不在。他站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中,前路艰险,步步杀机。
但,他手中的长矛已初露锋芒,他的意志历经生死考验,早已坚如铁石。
将长矛暂时收回系统空间(他发现自己可以对非系统出品但经由能量深度淬炼的物品进行初步收纳),陈默走到门边,关上房门,插上那根形同虚设的门闩。他扫视着被翻得一团狼藉的屋子,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需要尽快找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据点,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恐龙世界里。
“看来,得主动去找点‘麻烦’了。”陈默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意识深处那扇通往恐龙世界的“门”,那危机四伏、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蛮荒世界,才是他快速崛起的根基。
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开始运转“锐金诀”,恢复刚才消耗的能量,同时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夜色还长,但他的征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