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若脸色发白，抓住楚天则的衣袖：“楚哥哥，怎么办？”
“别怕。”楚天则拍拍她的手，站起身向外走去，“李捕头，不知在下所犯何罪？”
李捕头上下打量着楚天则：“有人告你借行医之名猥亵妇女，还殴打官家子弟。跟我们回衙门一趟吧。”
“猥亵妇女？”楚天则看了一眼王天成，“王公子，你说我猥亵妇女，可有证据？证人何在？”
王天成一指柳若若：“柳姑娘就是证人！柳姑娘，你说，是不是这楚天则借看病之名对你动手动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若若身上。
柳若若深吸一口气，走出医馆，对着李捕头盈盈一礼：“李捕头明鉴，楚大夫并未对民女有任何不轨之举。反倒是王公子，多次骚扰民女，今日更是在医馆内动刀伤人。楚大夫手臂上的伤，就是王公子所为。”
王天成脸色大变：“柳若若！你你胡说！”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柳若若不卑不亢，“医馆内还有王公子掉落的匕首为证。李捕头若不信，可派人搜查。”
李捕头皱眉看向王天成：“王公子，这”
“她一个青楼女子的话怎能相信！”王天成急道，“李捕头，我爹可是礼部主事王大人！”
李捕头面露难色。一边是六品官的儿子，一边是百姓的指证。按理说他该秉公执法，但王天成父亲的官位摆在那里，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得罪不起。
楚天则看出了李捕头的犹豫，开口道：“李捕头，在下有一言。医馆内有王公子动刀时留下的血迹，匕首上想必也有王公子的指纹。若真要查证，这些都可作为证据。”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昨夜王公子在名花楼突发马上疯，是在下施针救治。此事名花楼的秦妈妈和众多姑娘都可作证。王公子今日来我医馆闹事，恐怕与昨夜之事有关，是恼羞成怒，报复于我。”
“你！”王天成气得浑身发抖，“你竟敢把昨夜之事说出来！”
李捕头听到“名花楼”“马上疯”这些词，再看王天成的反应，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在京城当差多年，对这些纨绔子弟的德行再清楚不过。
“王公子。”李捕头低声道，“此事恐怕不宜闹大。若是传到令尊耳中”
王天成脸色变幻，最终狠狠瞪了楚天则一眼：“好，楚天则，今天算你走运！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李捕头松了口气，对楚天则拱手道：“楚大夫，得罪了。既然事主已经离开，我等也告辞了。”
“李捕头慢走。”楚天则还礼。
官差们散去后，医馆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了。柳若若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楚哥哥真要被抓走了。”
楚天则苦笑道：“这次是躲过了，但王天成不会善罢甘休的。柳姑娘，你真的要小心。”
“楚哥哥才要小心。”柳若若担忧地说，“王天成这人睚眦必报，今日吃了亏，定会想办法报复。”
两人回到医馆内，楚天则重新坐下，感觉左臂伤口隐隐作痛。柳若若见状，忙道：“楚哥哥，你休息一下，今天不要再接诊了。”
楚天则点点头：“也好。柳姑娘，你也回去吧，免得王天成又来找麻烦。”
柳若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楚哥哥保重。我明日再来看你。”
送走柳若若后，楚天则关上医馆门，独自坐在诊室内沉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柳若若的表白到王天成的闹事，再到官差上门，每一件都让他感到疲惫。
更让他不安的是，王天成的出现太过巧合。虽然柳若若承认是她通知的王天成，但楚天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王天成昨日才在名花楼出事，今天就来找麻烦，这报复的速度也太快了。
而且，王天成怎么会知道柳若若在他这里？除非有人一直在监视他。
想到昨夜二皇子府上的经历，楚天则心中一凛。难道二皇子还在派人盯着他？或者是太子那边的人？
他抚摸着手臂上的伤口，忽然想起昨夜二皇子管家看到他玉佩时的表情。那块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让二皇子改变主意，放过自己？
楚天则从怀中取出玉佩，仔细端详。这是一块羊脂白玉佩，正面雕刻着一条蟠龙，背面则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他研究了十几年，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胡爷爷，您到底隐瞒了什么？”楚天则喃喃自语。
胡爷爷临终前，只告诉他这块玉佩关系着他的身世，让他好生保管，切不可轻易示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就在楚天则沉思时，医馆后门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楚天则警惕地站起身：“谁？”
“楚大夫，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楚天则听出是昨夜二皇子府上的那个老管家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后门。
老管家独自一人站在门外，见到楚天则，拱手道：“楚大夫，打扰了。”
“管家大人有何事？”楚天则问道。
老管家看了一眼楚天则包扎的手臂：“楚大夫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楚天则淡淡道，“管家大人深夜造访，不会只是关心在下的伤势吧？”
老管家微微一笑：“楚大夫果然聪慧。老夫此次前来，是奉二殿下之命，给楚大夫送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楚天则。
楚天则没有接：“二殿下这是何意？”
“楚大夫打开便知。”老管家将木盒放在桌上，“二殿下还说，京城风云将起，楚大夫最好早做打算。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到城南的‘听雨轩’找老夫。”
说完，老管家再次拱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楚天则看着桌上的木盒，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打开了。
木盒内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夏”字，背面则是蟠龙图案。令牌下方压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