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片寂静。
楚天则靠在墙上,闭目调息。
刚才那顿打虽然狠,但他护住了要害,倒也没伤到根本。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对方明显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如果不能尽快脱身,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脚步声。
楚天则睁开眼,看到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正是二皇子府上的李管家。
“楚大夫,受苦了。”
李管家站在牢房外,脸上带着歉意。
“李管家怎么来了?”
“二殿下听说你出事,特意让我来看看。”李管家说,“这件事,二殿下也很意外。”
楚天则冷笑一声。
意外?
他可不信。
二皇子昨天刚给自己送了东西,今天自己就出事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二殿下让我转告你。”李管家压低声音,“这件事背后的人,不是二殿下。”
“那是谁?”
“太子。”李管家说,“太子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想要除掉你。”
楚天则心里一震。
太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那岂不是说,自己是华贵人儿子的事,已经暴露了?
“二殿下说,他可以帮你。”李管家继续道,“但你要答应二殿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你出去了,二殿下自然会告诉你。
李管家说完,转身离开。
楚天则坐在地上,心里盘算着。
二皇子要帮自己,秦夫人也要帮自己。
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真心想帮他?
还是说,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
正想着,牢房的门又被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不是狱卒,而是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
“楚大夫,久仰大名。”
年轻人笑着走进来,在楚天则对面坐下。
“你是谁?”
“我姓李,是京兆尹的师爷。”年轻人说,“京兆尹大人让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楚天则没有说话。
“楚大夫,你为什么要挖张小宝的坟?”
“我已经说过了,是为了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李师爷笑了,“那你查出什么了?”
“张小宝不是死于风寒,而是中毒。”
“有证据吗?”
楚天则沉默了。
他从尸体上取的样本,还在医馆里。现在医馆被封,那些证据恐怕早就被人毁了。
“看来是没有了。”李师爷站起身,“楚大夫,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你挖坟的事,已经有人证物证。”
“如果你再不配合,恐怕要吃更多苦头。”
楚天则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我没有挖其他人的坟。”
“是吗?”李师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这个怎么解释?”
楚天则接过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还有坟墓的位置。
“这是什么?”
“这是从你医馆里搜出来的。”李师爷说,“上面记录了你挖过的所有坟墓。”
楚天则脸色一变。
这是栽赃!
他根本没有写过这种东西。
“这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李师爷冷笑,“那是谁写的?难道是鬼写的?”
楚天则咬牙。
对方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整。
“楚大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李师爷说,“只要你承认挖坟,并且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可以向京兆尹大人求情,让你少受些苦。”
楚天则闭上眼睛。
他知道,对方这是想让他咬出二皇子。
只要他说是二皇子指使的,那二皇子就会陷入被动。
而太子,就可以借机打压二皇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师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几个狱卒又进来了。
这次他们手里拿着鞭子。
“小子,还不老实交代?”
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楚天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知道,现在认怂,只会死得更快。
一顿鞭打下来,楚天则背上已经血肉模糊。
“妈的,这小子嘴还挺硬。”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先停停吧。”
几个狱卒这才停手。
楚天则躺在地上,浑身剧痛。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楚天则勉强睁开眼,看到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是二皇子。
“楚大夫!”
二皇子看到楚天则的惨状,脸色一变。
“来人,快去请大夫!”
“二殿下,这…”
京兆尹跟在二皇子身后,脸上带着为难。
“怎么,本王的话不好使?”二皇子冷冷地看着他。
“不敢不敢。”京兆尹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二皇子蹲下身,看着楚天则。
“楚大夫,你受苦了。”
楚天则虚弱地笑了笑。
“多谢二殿下关心。”
“这件事,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二皇子站起身,看向京兆尹,“楚大夫的案子,本王要亲自过问。”
“是,是。”
京兆尹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没想到二皇子会亲自来。
看来这个楚天则,身份不简单啊。
大夫很快来了,给楚天则处理伤口。
二皇子一直在旁边看着,脸色阴沉。
“楚大夫,你先好好养伤。”二皇子说,“这件事,本王会处理。”
说完,二皇子转身离开。
京兆尹连忙跟上。
“二殿下,这楚天则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该问的别问。”二皇子冷冷地说,“记住,楚大夫不能有事。”
“是,是。”
京兆尹心里发毛。
看来这个楚天则,真的惹不起。
楚天则躺在牢房里,伤口被处理过,疼痛减轻了不少。
但他心里却更加疑惑。
二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块玉佩?
就在这时,牢房外又传来脚步声。
楚天则心里一紧。
怎么又有人来?
这次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脸上蒙着面巾。
“楚大夫,有人让我来救你。”
“谁?”
“秦夫人。”
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快走,趁现在守卫换班,我们还有时间。”
楚天则犹豫了一下。
现在走,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
但不走,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走!”
楚天则咬牙,跟着黑衣人离开了牢房。
两人穿过几道回廊,避开守卫,来到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