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巅轰然炸裂,孙悟空只觉天旋地转。当他稳住身形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这不是夜色,而是比墨汁还要浓稠的混沌之气!他挥舞金箍棒,棒头只划出淡淡金痕,转瞬就被吞噬殆尽。
这这是混沌海?孙悟空火眼金睛看穿黑暗,发现脚下踩的不是山石,而是某种活物般的软腻物质。它时而凝固如铁,时而流动如水,正不断侵蚀他的虎皮裙。
远处传来猪八戒的嘶吼:猴哥!救我!声音忽远忽近,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孙悟空想要回应,却发现喊出的声音被混沌之气扭曲得支离破碎。
一块青铜碎片突然刺破混沌,钉在孙悟空脚前。他蹲下查看,发现碎片上刻着细如蚊足的符文——正是五百年前菩提祖师传授《菩提心经》时,他在梦中见过的文字!
轰隆——
整片混沌突然分开,露出后方巍峨的青铜巨门。十二道青铜锁链从门上垂下,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一颗头颅——赫然是历代闯入混沌者的面容,有上古神将,有佛门罗汉,甚至还有龙王真身!
这是孙悟空倒吸冷气。最中央那颗头颅,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推门而入的刹那,狂暴的时空乱流几乎将孙悟空撕碎。他咬牙稳住身形,眼前的景象让他魂飞魄散:
——天空中漂浮着无数青铜岛屿,每座岛上都生长着会蠕动的青铜树;
——地面上流淌着液态的青铜,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却看不见任何生物的踪影。
这里的时间是倒流的?孙悟空突然发现,自己刚落的脚印正在缓缓消失,仿佛时光正在逆流!
大胆!一声暴喝震得青铜岛屿簌簌掉落碎屑。一个由液态青铜凝聚的巨人从天而降,它全身布满眼睛,每只眼睛里都映着孙悟空不同的战斗画面——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甚至还有他在五行山下五百年的沉思!
混沌守卫孙悟空握紧金箍棒。这怪物比当年在芭蕉洞遇到的铁扇公主化身的巨兽还要庞大三倍!
战斗一触即发。守卫的巨掌拍下时,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孙悟空翻身躲过,却在落地时踩碎了一块青铜碎片——里面封存着一缕残魂,正是五百年前被他打死的六耳猕猴!
当年你这一棒残魂的呓语在孙悟空脑海中炸响。恍惚间,他看见六耳猕猴化作混沌之气,缠绕上自己的右臂!
危急时刻,体内沉寂的齐天火种突然爆发。金箍棒瞬间燃烧起金色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菩提祖师的虚影。守卫被这火焰灼烧得连连后退,青铜身躯上浮现出道道裂痕。
原来如此孙悟空灵光一闪,将金箍棒插在地上。火焰顺着棒身流遍全身,在身后凝成一道火龙虚影!
火龙仰天长啸,震散了混沌之气。在短暂的清明中,孙悟空看到远处漂浮着一座青铜祭坛,坛上悬浮着十二面铜镜——每一面都映照出他不同时期的身影!
第一面铜镜:花果山巅,少年石猴仰望星空;
第二面铜镜:三星洞前,菩提祖师轻点他的眉心;
第三面铜镜:大闹天宫,他与二郎神杨戬斗得天昏地暗;
这些是我的命劫?孙悟空喃喃道。当他看向最后一面铜镜时,呼吸骤然停滞——镜中赫然是被混沌完全吞噬的自己!
现实中的混沌守卫趁机发起猛攻,巨拳砸在火龙虚影上。火光四溅中,孙悟空听到守卫发出机械般的声音:第九万九千九
九万九千九百次?孙悟空心头剧震。原来自己早已在混沌中经历无数轮回!
就在火龙即将溃散之际,祭坛中央突然开启一道裂缝。十二面铜镜同时转向,镜面折射的光柱汇聚成一点——那里悬浮着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三个古朴的字:
齐天令
原来这才是孙悟空正要上前,祭坛突然剧烈震动。十二面铜镜发出刺耳的嗡鸣,镜中景象全部变成混沌老人的脸!
不错,终于等到你了。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想拿到齐天令,你还得通过最后一关——
话音未落,所有铜镜同时炸裂!无数碎片化作利箭,射向孙悟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