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开局说书人,我在异世当才子 > 第79章 县令负荆罪,心内起波澜

第79章 县令负荆罪,心内起波澜(1 / 1)

李进回到宅院时,已是亥时。院子里的花灯还亮着,却没了傍晚的热闹,只有凝芙和林盼儿提着灯笼在门口张望,看到他回来,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松快的神色。

侯云骁还有事,留下一队亲卫后告辞离开。

“公子,您可回来了。”凝芙快步上前,接过他沾了些尘土的披风,指尖触到他袖角时,微微一顿——那里似乎有些深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她没敢问,只是低声道,“厨房温著汤,我去给您端来。”

林盼儿则扶著冬妍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道:“妍妍妹妹吓坏了,刚才一直在发抖。”

冬妍妍摇了摇头,走到李进面前,声音带着后怕:“你没事就好。”她没问巷子里的事,也没提王棋的死,只是伸手替李进理了理微乱的衣襟,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不安。

李进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冬妍妍安定了些。“别怕,都过去了。”他轻声道,又看向缩在角落的冬曦曦,小姑娘显然是被吓坏了,抱着膝盖坐在凳上,眼圈红红的。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曦曦不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冬曦曦抬起头,抽了抽鼻子:“姐夫,你会不会有事?那个县令会不会来抓你?”

“不会。”李进笑着安抚,“姐夫没做错事,谁也抓不了我。”

正说著,月儿匆匆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公子,外面外面有位客人求见,说是说是平阳县令王大人。”

“王鹤?”李进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杀了王鹤的儿子,这时候王鹤找上门来,是想兴师问罪?

冬妍妍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攥紧了李进的衣袖。李墨言和魏晓月刚从外面回来,闻言立刻站直了身体,眼神警惕——若是王鹤敢带人来闹事,她们不介意再动手一次。

“让他进来。”李进沉吟片刻,说道。他倒要看看,这位县令想做什么。

片刻后,王鹤跟着月儿走进了院子。看到他的模样,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位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县令,此刻竟光着上身,背上捆着一捆荆条,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疲惫与惶恐,哪里还有半分父母官的威严?

“罪臣王鹤,拜见李爵爷。”王鹤走到李进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嘶哑的颤抖,“小儿王棋顽劣不堪,竟敢对爵爷行刺,实属罪该万死!罪臣教导无方,特来负荆请罪,任凭爵爷处置!”

这番话让院子里的人都惊住了。谁也没想到,王鹤不仅没兴师问罪,反而摆出了如此低姿态的请罪架势。

李进看着跪在地上的王鹤,眉头皱得更紧:“王大人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爵爷不原谅罪臣,罪臣不敢起。”王鹤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小儿该死,罪臣也难辞其咎!但王家并非只有王棋一个子嗣,罪臣还有两个幼子尚在襁褓,求爵爷看在他们无辜的份上,饶过王家这一次!”

他说著,老泪纵横,声音里满是哀求:“罪臣知道,爵爷杀王棋是自卫,是那逆子咎由自取!罪臣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求爵爷高抬贵手,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给王家留一条活路!”

李进这才明白过来。王鹤哪里是来请罪的,分明是来求饶的。他知道王棋理亏,更清楚李进背后有侯家撑腰,甚至可能牵扯到镇南王,若是把事情闹大,别说他这个县令保不住,整个王家都可能被牵连。

“你倒是识趣。”李进语气平淡,“王棋派人杀我,我杀他是天经地义。你若想报仇,我也接着。”

“不敢!罪臣绝无此意!”王鹤吓得连连磕头,“那逆子死有余辜,罪臣感激爵爷为民除害还来不及,怎敢记恨?”他顿了顿,又道,“爵爷放心,今日在巷口报信的那个家奴,罪臣已经处理了,绝不会让他乱嚼舌根,坏了爵爷的名声。”

李进挑眉——这王鹤倒是果断,知道斩草除根。那个家奴是唯一看到李进开枪的人,王鹤处理掉他,既是在表忠心,也是在替李进消除隐患。

“王大人倒是会做人。”李进看着他,“你就不怕我得寸进尺,连你一起处置了?”

王鹤身体一颤,随即苦笑道:“爵爷若想处置罪臣,早在巷口就动手了。罪臣知道,爵爷不是滥杀之人。”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绝,“只要爵爷肯放过王家,罪臣愿将平阳县令之位辞去,只求带着家人远离此地,永不再踏入平阳一步。”

这倒是出乎李进的意料。他本以为王鹤最多是认个错,没想到竟愿意放弃官职以求自保。看来王棋的死,是真的让他怕了。

李进沉默片刻。他杀王棋,是为了自保,并非想赶尽杀绝。王鹤虽是王棋的父亲,却从未直接与他为敌,如今姿态放得这么低,再追究下去,反倒显得他器量狭小。

“起来吧。”李进终于开口,“荆条解了,穿上衣服。”他转身往堂屋走,“进屋说话。”

王鹤如蒙大赦,连忙让随从解开背上的荆条,穿上衣服,佝偻著腰跟在李进身后,姿态恭敬得像个下人。

进了堂屋,凝芙端来热茶,王鹤双手接过,却不敢喝,只是捧著杯子,等著李进的示下。

“王棋的事,到此为止。”李进坐在主位上,语气平静,“我不会上报朝廷,也不会再找王家的麻烦。你若是想辞官,便自己写奏折递上去,与我无关。”

王鹤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连忙起身鞠躬:“多谢爵爷宽宏大量!多谢爵爷!罪臣罪臣永世不忘爵爷的恩情!”

“但你要记住。”李进打断他,眼神骤然变冷,“管好你的家人。若是再有谁不长眼,敢来招惹我,下次就不是断条腿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罪臣明白!罪臣一定严加管教!”王鹤连连应道,额头上又渗出了冷汗。他知道李进这话不是玩笑,王棋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王鹤便识趣地告辞了。离开时,他脚步都有些虚浮,显然是刚才的惊吓耗损了不少心神。

看着王鹤仓皇离去的背影,李进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眼神复杂。

院子里,众人见事情平息,都松了口气。魏晓月忍不住道:“这王鹤倒是识时务,知道打不过就求饶。”

李墨言却皱着眉:“此人能屈能伸,绝非易与之辈。放他走,怕是后患无穷。”

“无妨。”李进淡淡道,“他若敢再来,我不介意再杀一次。”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看着李进平静的侧脸,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感觉。那个平日里温和爱笑的说书人,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王鹤走后,李进让众人各自歇息,自己则走到后院的梅树下,望着天上的残月,久久不语。

寒风吹过,梅枝轻晃,落下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肩头。

他想起王鹤跪在地上的样子,想起自己轻易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想起王鹤为了自保甘愿放弃官职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吗?

仅仅因为他与侯家交好,因为他有镇南王赐下的爵位,王鹤这个朝廷命官,就敢怒不敢言,甚至要负荆请罪才能求得一线生机。换做是寻常百姓,杀了县令的儿子,恐怕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可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快意,反而有些沉重。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屠龙者终成恶龙。

他初来这个世界时,只想安稳度日,靠说书和工坊安身立命。可如今,他却为了保全自己,动用了权势,甚至亲手杀了人。虽然王棋该死,虽然他是自卫,但他终究是沾了血,用了不那么光彩的手段。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坏人,甚至算得上心地善良——开办学堂,收留冬妍妍姐妹,帮助侯云骁改进军械,所作所为虽有私心,却也从未主动害人。

可今天,他却能面不改色地让王鹤处理掉那个家奴,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王鹤的请罪,甚至在决定王棋生死时,没有丝毫犹豫。

这算什么?

是善良,还是残忍?

是自保,还是滥用权势?

李进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火铳,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知道,自己杀王棋,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王棋这种人,睚眦必报,放过他,就等于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他不想活在威胁里,更不想让冬妍妍、冬曦曦她们受到伤害。

若是重来一次,他还会杀了王棋吗?

李进苦笑一声。答案是肯定的。

他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他可以善良,可以宽容,但那是对好人,对无辜的人。对王棋这种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他的善良只会变成愚蠢。

或许,他本就是个矛盾的人。

既想坚守本心,又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变得狠厉;既厌恶权势的冰冷,又不得不依靠权势保护自己;既觉得杀人残忍,又能在必要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矛盾就矛盾吧。”李进轻声自语,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人生一世,谁又不是在矛盾中挣扎呢?遵从本心就好。”

他可以善良,但善良要有锋芒。

他可以宽容,但宽容要有底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若是有人非要欺负到头上,他不介意用最极端的方式反击,哪怕手段不那么光彩,哪怕要背负骂名,哪怕要双手沾血。

这不是恶龙,这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所必须拥有的獠牙。

想通了这一点,李进心里的沉重消散了不少。他深吸一口带着梅香的冷空气,转身往卧房走去。

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日子还要继续。至于那些烦恼和矛盾,就让它们随着今夜的寒风,慢慢消散吧。

后院的梅树下,只留下几片散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白,像是在见证著这个夜晚,一个男人内心的挣扎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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