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程忆梦的笑僵住了，其实仔细看程忆梦，眼角已经有些细纹，估摸着得有二十五六了。
程轻舟回过神来，对程远山道：
“大伯，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们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晚饭马上就好。”
程远山点点头，在苏彤珊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复杂，但没说什么，跟着程轻舟往里走。
秦淑慧和程忆梦也跟了上去。
经过苏彤珊身边时，程忆梦故意放慢了脚步，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嫂子，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家传的宝贝？
不然这皮肤，这气色，可不像乡下养出来的。”
苏彤珊反应很快，假装懵懂：
“传家宝？我没听说啊？忆梦姐姐那是什么？”
程忆梦心里高兴了，程轻舟也不是多喜欢苏彤珊吧。
程家的传家宝，都不让苏彤珊知道，看来她还是有机会的。
深深看了苏彤珊一眼，没再说话，扭着腰走了。
大伯一家住在了二进的院子里，现在程轻舟和苏彤珊还有程姨他们住在最后面的院子，那个院子离着后面的小花园近。
晚饭，本来只是吃饺子。
程姨看着大伯一家，又做了四个菜，算得上丰盛。
可饭桌上，秦淑慧和程忆梦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饭菜上。
秦淑慧一边给程远山夹菜，一边问：
“轻舟啊，听说你父亲……临走前，把家里一些老物件都交给你了？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玉佩啊，手镯啊什么的？”
程轻舟夹了块排骨放到苏彤珊碗里，头也不抬：
“大伯娘说什么呢？我爸妈之前不是把家产都捐了吗？就给我留下了这几个院子，其他都没有。”
“怎么会？”程忆梦插嘴道，
“程三伯那么爱你，怎么会不给你留下钱财。
轻舟哥，你是不是给这个女人了，她不让你说？”
她说这话时，看向苏彤珊。
苏彤珊正低头喂儿子吃鸡蛋羹，冷声道：
“忆梦姐姐说得什么话，我家轻舟哥哥做主。”
程轻舟看了苏彤珊一眼，眼底闪过笑意，故意笑着道：
“忆梦，珊珊岁数小，现在家里我做主。”
秦淑慧和程忆梦一起看向程轻舟，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但是程轻舟已经不回话了，给苏彤珊和俩孩子夹菜。
晚饭后，程轻舟带着程远山去了书房谈事。
秦淑慧说要帮忙洗碗，却是拉着程姨问东问西，话里话外都是打听苏彤珊的底细，打听程轻舟他们花的钱从哪里来。
程忆梦则凑到苏彤珊身边，看着她哄两个孩子，假意亲热的道：
“嫂子，你这俩孩子真可爱！我能抱抱吗？”
苏彤珊心里发沉，冷声道：“他们有点认生，你可以跟他们玩会儿。”
程忆梦假意逗俩孩子，眼睛却盯着孩子身上看，在脖子上发现了银锁。
“这银锁真精致。”程忆梦说着，手指碰了碰锁片，
“嫂子，这该不会是程三伯留下来的老银吧？
我听说程家祖上出过大官，留下来的东西都不简单。”
苏彤珊心里冷笑：
“这是连孩子身上的东西都不放过？”
苏彤珊语气随意：
“就是普通的银锁，在外面换的。”
这天晚上，苏彤珊躺在程轻舟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晚饭时暗藏机锋的对话，还有程忆梦的试探。
“空间。”
“她们在找空间。”
苏彤珊侧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程轻舟沉睡的侧脸。
他眉头微微蹙着，在睡梦中，似乎也不得安宁。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程轻舟，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这个大伯和大伯娘，还有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几天，秦淑慧和程忆梦变着法子试探、搜查。
她们“帮忙”收拾屋子，把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还在院子里找机关；
她们“关心”苏彤珊的身体，想方设法要看看她平时用什么擦脸、吃什么补品；
程忆梦假装雪花膏用完了，借苏彤珊的雪花膏。
苏彤珊和程轻舟这半年，生活上都没有靠空间。他们就当空间不存在，家里用的，吃穿用度都是从供销社买回来的。
苏彤珊茫然：“啊？忆梦姐，我正好从供销社买了好几瓶雪花膏，正好给你一瓶。”
程忆梦拿着苏彤珊给的雪花膏研究起来，抹了好几天，看自己的脸也没见效果。但是她们还是不死心，
“姑姑，你看她那气色，那身段，哪像生过两个孩子的人？
肯定有空间里的灵泉滋养的！那宝贝一定在她身上！”
程忆梦咬牙：“姑姑，我们得想办法逼她拿出来！”
这天家里只剩下苏彤珊、程姨，以及秦淑慧和程忆梦。
上午，秦淑慧说想出去逛逛，拉着程姨作陪，把程姨也支走了。
家里只剩下苏彤珊和程忆梦，还有两个在院子里蹒跚学步的儿子。
程忆梦看着苏彤珊在院子里晾衣服，眼神闪了闪。
她走过去，故作亲热地说：“嫂子，我帮你吧。”
“不用，马上就晾完了。”苏彤珊头也不回。
程忆梦站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道：
“嫂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程家的空间，是不是在你身上？”
苏彤珊转过身，一脸困惑：
“空间？什么空间？忆梦妹妹，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了！”
程忆梦肯定道，
“程三伯留下的宝贝，能储物的空间！
轻舟哥是不是给你了？
不然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漂亮？
还有你那两个孩子，比同龄孩子聪明结实多了，肯定也是喝了空间里的灵液水！”
苏彤珊冷笑：猜得还挺准。
“可惜，你们没缘分。”
苏彤珊还是一脸茫然：
“忆梦妹妹，你可别瞎说！什么空间灵泉的，那都是封建迷信！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是要挨批斗的！”
“少拿这话吓唬我！”
程忆梦盯着她，
“把东西交出来！那是程家的，不是你一个外人能霸占的！”
苏彤珊像是被吓到了，带着哭腔：
“我真没有……忆梦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轻舟从来没给过我什么宝贝……”
“敬酒不吃吃罚酒！”程忆梦伸手推了苏彤珊一把！
苏彤珊早就防备着她，在她伸手的瞬间，脚下一滑，看似是被推倒，实则巧妙地避开了力道，同时顺手扯住了程忆梦的衣袖。
“啊——！”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