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仍不甘心:”可陛下昨日”
”朕跪的不是鲁王。”林木森打断他,语气低沉,”朕跪的是天下人,让他们看看,朕这个皇帝,为了救一个女子,可以放下尊严。”
“朕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跪,朕也可为了天下人而跪!”他抬眼看向三人,眼中锋芒隐现:”但若有人因此以为朕软弱可欺”
未尽之言,却让殿内温度骤降。
宇文虚中忽然明白了,天子并非不计较,而是将这笔账记在了更长远的地方。鲁王今日逃过一劫,但若北伐之时他敢有半分懈怠
”臣等明白了。”李纲深深一揖,”陛下圣明。”
林木森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来,喝茶。”
柳如玉半倚在软枕上,指尖捏着林木森昨晚看过的那本《伤寒杂病论论》,却半晌未翻一页。
窗外的雪光透过茜纱,如玉看了看殿门。她此时既希望看到林木森又害怕见到他。
突然,柳如玉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时,她赶紧将头扭过去。自从晨起她偷吻过皇上后,便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转过头,却不敢正视林木森。她想做起来,中衣领口却因动作过大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还缠着纱布的锁骨。
柳如玉接过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掌心。往日清冷自持的女子,此刻竟慌得把梅子捏出了汁水,嫣红的汁液顺着腕子滑进袖口。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突突跳动的脉门上,惊得她缩回手,却被他顺势扣住十指。
柳如玉摇头,却不敢抬眼。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那夜烛光下他沉静的睡颜,和自己鬼使神差的一吻。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温软的触感,烧得她耳根发烫。
冷热的变化,令柳如玉冻伤的脚后跟又开始发痒,她不由自主地微微蹭了蹭。
林木森的眸光倏地亮了,他爱极了柳如玉的这双脚:纤巧如新月,足弓的弧度像是精心烧制的白瓷,偏又因常年穿着粗鞋步袜,而带着些薄茧,蹭在掌心时有种别样的酥麻。
柳如玉咬住下唇,脚趾不自觉地蜷起,又被他笑着抚平。
柳如玉浑身一僵,血液轰地冲上头顶。她慌乱想抽回脚,却被他攥得更紧。
“陛下!得去捂他的嘴,却被林木森顺势扣住手腕。散开的青丝铺了满枕,衬得她绯红的脸颊愈发艳若桃李。
“我我没有偷亲陛下”柳如玉觉自己的声音虚得发飘。
窗外风雪簌簌,殿内炭火噼啪。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更听见他喉间溢出的低笑: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如玉如蒙大赦般抽手,却见林木森变脸似的敛了笑意:\"说。
文德殿的烛台上早已满是珠泪,李纲的茶早已凉透。他盯着密信上“金使密会郭药师”几个字,胡须直颤:“陛下,张觉可信否?
李纲皱眉:“既知必反,何不即刻擒杀?
林木森指尖轻叩案几,忽然冷笑:”朕记得,郭药师最近新纳了几房美妾?
殿内骤然一静,李纲和赵雍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皇上早已经在暗中布局,只是他们不知道,林木森知道太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