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和郑斯文22个火枪手从炸开来的围墙壑漏处钻进去。
来到1号偏殿,明肃静穆李皇后与郑皇后数百人正在那里望眼欲穿。
军师中郎将郑斯文将自己与红莲敲定的撤退方案给两位皇后陈述一番,明肃静穆李皇后、郑皇后完全同意。
呛人的烟尘还在殿梁间盘旋,郑斯文靴底碾过碎瓷片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转过最后一道月洞门,便见明肃静穆的李皇后正扶着郑皇后站在1号偏殿之中。
两位凤冠霞帔的女子现在与民妇别无二致,发丝尽管微乱,却仍端着皇家最后的矜贵,只是鬓边摇摇欲坠的东珠,泄露了她们彻夜未眠的惊悸。
“皇后娘娘莫慌!”郑斯文快步上前拱手,声音沉稳如磐,“郭湘儒的人已在偏殿候命,眼下需分秒必争。”
话音未落,身着玄色劲装的郭湘儒已带着十名特种兵列成两排,甲胄上的尘埃尚未褪尽,腰间横刀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军师中郎将吩咐!”郭湘儒抱拳的动作干脆利落,虎口磨出的厚茧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郑斯文侧身指向东侧五座飞檐翘角的偏殿:“按编号分五组,每组两人各守一座。记住,优先引导老弱妇孺,遇乱兵先鸣哨示警,切不可恋战。”他指尖在虚空点过,“二殿靠军械库,三殿邻水榭,这两处需格外提防流矢——”
“属下明白!”郭湘儒扬手扯开腰间令旗,十名特种兵瞬时如离弦之箭分成五组,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浪惊起檐下几只宿鸟,他们消失在各殿暗影中的瞬间,还能听见甲叶相撞的轻响。
此时 1号偏殿内已挤满了瑟瑟发抖的女俘,低低的啜泣声像浸了水的棉絮堵在喉头。
郑皇后攥着李皇后的手忽然收紧,指节泛白:“这墙洞……当真能出去?”
她望向山墙上那个被炸药撕开的壑口,焦黑的木茬间还挂着断裂的蛛网,冷风裹挟着砂砾从洞口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尘土。
红莲已踩着断桌攀上壑口边缘,半截身子探在外面:“西侧围墙的壑漏与这里呈直角,中间有夹道相通。”
她回头时发梢沾了些黑灰,却笑得清亮:“军师中郎将,我先去探探路径。”
“小心。”郑斯文正扶着一位文弱宗妇跨过门槛,闻言抬头时,忽见李师师正站在火把旁轻声哼唱着宫廷小调。
那些原本缩成一团的宫女们,竟随着那婉转的调子渐渐松开了紧攥的衣角。
郑斯文他心中微动,对两位皇后道:“有李姑娘安抚人心,咱们且按序疏导。”
说话间,最前排的女俘已跟着红莲的身影钻进壑口;砖石摩擦的簌簌声混着远处隐约的厮杀声飘进来。
郑皇后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摘下沉重的凤冠递给侍女:“本宫与你们同去。”
她素手拂过鬓角,露出的脖颈在火光下泛着玉色:“军师中郎将带路吧!”
1500名女俘在军师中郎将和11个特种兵的掩护下,很快撤离被关押的6座偏殿;从西边围墙上炸开来的壑漏中依次遁出。
埋伏宫墙外边的2000宋军见女俘们撤离出来,立即从四面将她们围起来加以保护。
郑斯文站在一处高台上给大家讲话:“姐妹们,逃离南青城斋宫我们只是走完万里长征第一步;现在的目标是城西金明池!”
顿了下提高声音道:“完颜宗翰的人马知道我们越狱后一定会穷其一切手段进行追击,姐妹们不要惊慌;有2000精兵强将掩护,远处还有神武志勇马皇上的30万大军接应;我们大家很快就进入安全地带!”
郑斯文讲完上面这段话,命令2000军马的统领薛福旺保护好1500名女俘姐妹,他则率领郭湘儒11个特种兵骑马走在最前面。
郑斯文3000多人快要走完南青城斋宫的西边围墙,却见金兵巡逻哨涂丹二四五卫士长带着8个金兵骑马走过来。
郑斯文亮出大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的旗号,说奉道君皇上之命押解女俘回会宁府。
涂丹二四五一开始相信了,可是看见西城墙上被炸裂开的壑漏后突然追了回来。
郑斯文不动声色稳住涂丹二四五,一行人来到城墙炸裂开来的壑漏跟前;郑斯文暗示李文、郭湘儒11人使用无声手枪打死涂丹二四五9个金兵巡逻兵。
涂丹二四五这厮命大,腹部中了枪弹后竟然捡了一条命;经过钮钴禄丹青的紧急救治,这厮完全恢复了理智,喋喋不休道:“大王,劫持1500女俘者是四太子完颜宗弼的人,领头的一嘴流利的女真语;兵士全穿大金国兵士的服装,小人还有意识时;看清楚他们是向刘家寺完颜宗望的军营去了!”
完颜宗翰瞪着两只由于愤怒而变得十分昏暗的目光盯看着涂丹二四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涂丹二四五说1500名女俘是金兀术的人马劫持走的,完颜宗翰不大相信;可不相信又十分的无奈,1500名宋俘女子实实在在是从南青城斋宫消失了啊!
完颜宗翰紧蹙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他刚被南朝失国皇上宋徽宗杀了个片甲不留败回南青城斋宫大营;爱妾完颜沙里质又被完颜乌鲁斯放暗箭射杀。
完颜沙里质的兄长完颜银术可失掉南城后情绪一直沮丧,见自己小妹被人暗算身亡;威逼完颜宗翰一定要查出凶手诛杀民众。
面对诸多烧脑子的事,完颜宗翰陷入无尽地恐惧之中。
完颜娄室见完颜宗翰举棋不定,禁不住问了声:“大帅,追还是不追1500名南朝女俘?”
完颜娄室话音一落,便有斥候上前禀报:“启禀大帅,炎宋神武智勇皇上马超率领大军在南青城斋宫南门叫阵;说要攻破金营活捉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大惊,叫斥候继续侦探马超的部队来了多少。
斥候去了,完颜宗翰对完颜娄室几员心腹大将道:“我们大势已去,马上返回中军大帐集结人马准备北撤!”
当初信誓旦旦要打过长江占领九州的完颜宗翰一下子成为缩头乌龟,跟随他多年的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完颜活女都不理解。
很快斥候报来消息,说马超率领的大军有30万,其中西凉铁骑3万,已经从三面对南青城斋宫形成包围。
完颜宗翰听斥候如此讲过,脸上闪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完颜宗翰为了自己的儿子完颜金弹子,将北宋失国皇上赵佶和4000名宋俘释放;现在看来他完全是走了一步错棋。
赵佶回到汴京延福宫后,很快使张邦昌大楚政权土崩瓦加;而他又做出一个断然决定——禅让政权给马超。
马超做了赵佶的继承人,被北宋国号为炎宋;被臣子奉为神武智勇皇帝;派手下大将杨家将的后裔杨继宗在北城封丘门外牵制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弼,马超腾出手来攻取西城和南城。
完颜宗翰做梦也没想到,攻克西城斩杀自己儿子完颜金弹子的宋将竟是昏德公赵佶。
赵佶啥时候学会武功,还斩杀了自己的爱子完颜金弹子;完颜宗翰一直不敢相信,可就在昨天,自称赵仁吉的宋将率领百人娃娃骑士团在南青城斋宫北大营门口骂阵。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的大金国左副元帅西路军统帅完颜宗翰,抓起自己的玄幻兵器精钢铁挝出营应敌;才相信赵仁吉就是赵佶昏德公。
昏德公和完颜宗翰大战一百来个回合,武功套路竟然压住自称金国战神的完颜宗翰;最终完颜宗翰完败赵仁吉,在完颜娄室、完颜活女的掩护下才返回金营。
接下来的事完颜宗翰更就难以理喻,完颜沙里质被杀死在营区一座花园之中;完颜宗翰猜测是公主完颜乌鲁斯所为。
后来宋朝宗妇袁平赶过来,说自己亲眼看清楚完颜沙里质是被完颜乌鲁斯杀死的。
完颜宗翰陷入深沉的痛苦之中,完颜沙里质是自己的爱妾,可完颜乌鲁斯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完颜乌鲁斯千里迢迢从北国赶到汴梁投奔完颜宗翰,是对他这个北国战神的钟爱。
完颜乌鲁斯甫一咱到便展开完颜金弹子和完颜娄室的营救工作,方方面面部署缜密;最终营救出完颜娄室。
营救完颜金弹子失败,完颜乌鲁斯和完颜金弹子一道进入马超的虫豸园地牢;完颜宗翰不得不用宋徽宗交换回来。
完颜沙里质死了,死在后宫争斗之中;而1500名南朝女俘逃脱,却像一把闷锤猛击完颜宗翰的脑袋;使他找不着北。
完颜宗翰率领残部匆匆返回中军大帐,命令南青城斋宫金兵进入紧急战备状况。
倏儿,他想起在应天府建立南宋的康王赵构;不禁兴奋起来。
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金兵渡过黄河,兵临北宋都城开封城下;宋钦宗赵桓及主和派大臣李邦彦、张邦昌等惊慌失措,决定割地赔款求和。
金国提出的议和条件极为苛刻,包括索要巨额金银、绢帛,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以及要求以亲王和宰相作为人质,前往金营。
赵构面对金人的要求,表现出非凡的胆识,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前往金营为质;宰相张邦昌被任命为副使,陪同前往。
赵构和张邦昌被送到完颜宗翰军营,完颜宗翰见赵构一表人才;十分爱惜这个宋徽宗的第9皇子。
赵构也会来事,用“父帅”的口吻称呼完颜宗翰。
完颜宗翰便说赵构是的螟蛉之子,赵构的生命安全得以保证;完颜宗翰要拿赵构作为要挟北宋朝廷履行和约的砝码。
赵构处于被软禁状态,但由于是完颜宗翰的命令之子;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动他。
完颜宗翰宴请金将,让大家观看射箭比赛,故意让宋朝人质参与。
宋朝官员(包括张邦昌)面对强敌环伺,吓得战战兢兢,表现失常;唯独赵构“意气闲暇”,“连发三矢,皆中筈(箭靶中心)”,表现得异常沉着冷静,箭术精湛。
这种镇定自若的表现,反而引起完颜宗翰和金人的怀疑。
完颜宗翰认为宋朝的亲王(尤其是生长于深宫的皇子)在如此险境下不可能如此勇敢镇定,怀疑赵构不是真正的亲王;而是宗室中找来的冒牌货或者普通将门之子;要求北宋朝廷更换一个“货真价实”、更符合他们对“懦弱宋朝亲王”想象的皇子来做人质。
这时宋钦宗已原则上答应金人的割地赔款要求,金军也达到了初步的战略目的,开始考虑撤军。
完颜宗翰释放了赵构,赵构对完颜宗翰感激不尽;说如果自己返回汴梁,一定要忠于“父帅”的大金国。
赵构安全脱险,避免了像其他皇室成员一样遭受靖康之耻的悲惨命运。
赵构在金营中表现出的勇气为他赢得了声望,被宋钦宗任命为“河北兵马大元帅”,派往相州募兵勤王。
赵构成为皇室中唯一幸存的成年直系男性,为他在应天府登基建立南宋创造了关键条件。
赵构这段经历塑造了他的部分性格和认知:他亲身见识了金军的强大和北宋朝廷的懦弱无能,对他执政时根深蒂固的“惧金”心理和对武将的猜忌产生了巨大影响。
完颜宗翰认为,康王赵构能脱离金营建立南宋;与他的仁慈关爱是分不开的。
而宋徽宗被释放后很快完结了张邦昌的大楚政权,没有将皇位传给九皇子康王赵构;却禅让给外姓人马超。
完颜宗翰想利用康王赵构登基不正统的担心,离间南宋、炎宋两个政权的关系,而是赵构不忘他这个“义父”前来汴梁攻击炎宋神武智勇皇帝马超。
完颜宗翰让喊来营救完颜沙里质的道士宋云鹏说明情况。
宋云鹏已经做了刘豫大齐政权里的高官,完颜宗翰将派他去南京应天府说服康王赵构一同对付马超的原委讲给他。
宋云鹏伏地叩拜,道:“宋云鹏愿意为大元帅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完颜宗翰当即赏给宋云鹏黄金500两,派自己的四个卫士移失不、阿里不、胡里不、阿鲁不保护;向赵构的南宋朝廷应天府赶去。
完颜宗翰见移失不保护着宋云鹏走了,让值勤官精确南青城斋宫的金兵人数。
值勤官报上数字:“启禀大元帅,南青城斋宫军营现在有兵将6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