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发现端倪(1 / 1)

“老班长,给你看看我们在镇上收集的种子。”我拎着背包走到老班长的房间。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帆布包的绳结,绳结被我系成死扣,他用牙咬着绳头拽了好几次才松开,牙龈都咬出了血丝。

帆布包一打开,一股混杂着霉味、潮湿气息和淡淡泥土味的味道扑面而来,那霉味不是普通的潮味,是种子腐烂后特有的、带着涩感的气味,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鼻腔里像被塞了团湿抹布,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房里的灯光跳动着,照在帆布包内侧,能看到里面沾着的霉斑,青灰色的,像一层薄薄的苔藓。

“别急,慢慢翻。”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老班长点点头,他轻轻伸进帆布包,指尖先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纸包,抽出来一看,是个印着“番茄种子”字样的塑料包装袋,纸袋的边角已经受潮开裂,边缘卷着,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受潮有些模糊。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袋,没等完全打开,里面的种子就散落在桌面上,大部分是暗褐色的霉块,黏在一起,有几颗还能看出原本的浅黄色,捏在手里一捻却碎成了粉末,连完整的颗粒形状都保不住。“这番茄种,废了。”老班长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捻着那碎末,眼神里满是惋惜。

“唉。”老班长叹息着。

又伸进帆布包,掏出一包用透明塑料密封袋包装的黄瓜种子,袋子上印着翠绿的黄瓜图案,旁边还写着“早熟高产”的字样。

看包装本以为能隔绝潮气,可他一捏就皱起了眉,“黏糊糊的。废了!”

他说着,用指甲抠开密封袋的封口,刚撕开一道缝,一股刺鼻的霉味就更浓了,比番茄种子的味道更冲,绿色的霉毛像细小的棉絮,密密麻麻地裹着里面已经发胀的种子,那些种子原本该是浅黄色,现在都变成了深褐色,有的还烂成了糊状,看得人心里发堵。

“这鬼天气,湿度太大,种子店虽然挡了点风雪,可潮气全闷在里面了,再好的种子也扛不住。”他的手指在塑料袋上摩挲着,那上面印着的“高产抗病”字样,在如今颗粒无收的现实面前,格外讽刺。

我们就这样一包包地翻捡着,希望随着不断出现的霉斑越来越失望。

胡萝卜种子装在一个红色的小布袋里,倒出来全是褐色的霉块,抓一把都能挤出黑水;

生菜种子更糟,直接黏成了黑褐色的团;

就连包装最严实的玉米种子,用厚塑料膜和铝箔纸双层包裹,老周剪开包装后,还是在袋底发现了一圈灰色的霉迹,那些玉米粒胀得发亮,轻轻一捏就破,露出里面发黑的胚。

桌面上很快堆起了一堆废弃的种子袋,红的、绿的、黄的,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能暂时留下的,却只有寥寥可数的两小包,还都需要进一步检查。

“等等,这包好像还行!”他突然眼前一亮,猛地前倾身体,从帆布包底部掏出一个被压在最下面的种子袋。那是个锡箔纸包装的袋子,比其他种子包都小一些,表面虽然有几道划痕,边缘也有些磨损,却完好无损,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

他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擦了擦锡箔纸表面的灰尘,“章丘大葱”四个黑色的字清晰可见。

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动作轻得像拆弹,打开锡纸。

里面的种子倒在手心,颗粒饱满,呈深黑色,带着金属般的光泽,捏在手里干燥坚硬,没有一点黏腻感。

老班长把种子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是种子的清香,没有霉味!”

他激动地把种子递到我眼前,指腹轻轻搓着种子,像在抚摸刚出生的婴儿,“你瞧这成色,颗粒饱满,没有瘪籽,保管能出芽。”

老周解开麻绳,油纸包展开,里面是半包用旧报纸包着的种子,报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只能隐约看到“白菜”两个字的轮廓。

“这是老陈临走前塞给我的,不用看了,应该是发霉的。”我按住老班长的手说。

老班长的手顿在半空,疑惑地看着我,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给我的就是发霉的,我们应该是被骗了!”我和老班长说了事情的经过。

他没多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至少还有这个,大葱好养活,耐旱耐冻,就算长成小葱,也能给菜里添点味,总比没有强。”

他的语气又坚定起来,“老陈不想让我们吃上新鲜蔬菜,这大葱种子就是希望,我们一定得把它种好。”

“叫上老周,咱们把大葱种了去!”

老班长走到暖棚的角落,用铁锹在地上划了条笔直的线,

“就从这里开始,起垄种植。大葱喜旱怕涝,垄高十五公分,垄宽三十公分,间距留二十公分,这样通风好,根系能舒展开,不容易烂根。”

他一边说老周一边用铁锹翻土,动作标准有力,铁锹尖插进土里,左脚蹬住锹头,向上一掀,一大块土就翻了过来,带着底下的腐殖土,颜色更深,更肥沃。

“我年轻的时候在老家种过大葱,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得种几垄,一到秋天,院子里晒的全是捆好的大葱,青白色的葱秆,绿色的葱叶,看着就喜人。”老周的语气里带着怀念,

“炖肉的时候放几段,香味能飘满整个院子;做葱花饼的时候撒上切碎的葱花,咬一口又香又酥。”

我拿起耙子跟在他身后,把翻起来的土块耙碎,那些冻得稍硬的土块在耙齿下散开,变成细碎的土壤。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垄上按出一个个小坑,坑深约三公分,坑与坑之间的距离大约十公分。

“坑不能太深,不然种子发芽后拱不出来,白白浪费力气;也不能太浅,容易被风吹干。”

他拿起一粒挑好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坑里,“每个坑里放两三粒种子,这样就算有没出芽的,也能保证每窝都有苗,等苗长出来再间苗,把弱小的拔掉,留下壮苗。”

他放种子的动作很轻,“这种子金贵,每一粒都要珍惜。”

老周在我旁边,时不时帮我把放偏的种子扶正,还不忘叮嘱:“放种子的时候要轻一点,别把种子捏坏了,这可是咱们的宝贝。”

放完种子,就该覆土了。老周用手从垄的两侧捧起细土,轻轻撒在种子上,覆土的厚度刚好没过种子,大约一公分厚。

“覆土不能太厚,不然种子发芽后拱不出来,费力不说,还可能闷死在土里;也不能太薄,要让种子和土壤紧密接触,这样才能吸收水分和养分。”他一边覆土一边用手轻轻压实,

浇水用的是我们收集的雪融水,装在一个旧喷壶里。

这喷壶是从废弃的园艺店搜来的,虽然有些陈旧,却还能用,喷头能喷出细密的水流,这样浇水更均匀,不会冲坏覆土,也不会把种子冲出来。

老周握着喷壶,对着垄沟慢慢喷洒,水流细密地落在土壤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春雨滋润大地。

“水要浇透,直到垄沟里有少量积水为止,这样才能保证每个种子都吸到水。”

他的动作很稳,喷壶移动的速度均匀,确保每一寸土地都浇到水。“浇完水后,土壤会下沉一点,到时候再补一点土,把裂缝填上。”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终于把所有的大葱种子都种完了。

粮食不够了,我们又要出去了,哪怕只有半袋土豆,也得拿回来。

老周叹了口气,“是啊,不容易,咱们能活下来,多亏了互相照应,也多亏了大家。”他

“对了,明天我去附近的废弃农场看看,”

老周掐灭烟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那里以前是个蔬菜种植基地,说不定能找到点农具,比如锄头、镰刀、小铲子,等大葱长出来,刚好能用得上。还能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吃的野菜或者没被冻坏的蔬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点白菜或者萝卜。”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煮了一锅土豆汤,里面放了点从镇上搜来的牛肉罐头。

土豆是我们之前剩下的,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但还能吃,口感粉糯,带着淡淡的甜味。

牛肉罐头是奢侈品,我们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会拿出来吃,今天种完了大葱,算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老周喝着汤,突然停下筷子,看着我说:“等大葱长出来,咱们就用大葱炖牛肉,大葱的香味能把牛肉的腥味都去掉,那味道,绝了。”

我笑了笑,想起王叔之前说的葱花饼,“还能做葱花饼,用咱们自己种的大葱,切碎了拌在面粉里,烙得金黄酥脆,赵晨肯定第一个抢着吃。”

老周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怀念,“对,做葱花饼,多做几个,给赵晨留一份,这孩子最近太辛苦了,让他也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的饭桌上摆着地图,那是一张省级地图,清楚得标记了每处采摘园得位置。

“明天咱们就出发,先去最近得这个,”我用手指敲了敲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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