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华佗之死(1 / 1)

第一折 许都秋寒

建安十四年秋九月,许都丞相府。

银杏叶落满庭院,如铺金毯。曹操独坐书斋,窗外秋阳正好,他却裹着三重锦裘,犹自齿关打颤。案头堆满各地急报:合肥遭乔羽、陈宫袭扰、马超于陇西与钟繇对峙、并州小乔麾下程昱、徐晃整军五万陈兵河内……字字如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狂跳。

“呃啊——”

一声痛吼撕裂寂静。曹操双手抱头,额角青筋如蚯蚓扭动,双目中血丝密布。那痛楚自齿根起,如毒蛇钻颅,每每发作,必伴耳鸣目眩。三日前议事时,他竟当众呕出黑血,惊得刘晔等跪地不起。

“传……传医官……”曹操从牙缝挤出字句,十指深深抠入紫檀案面。

侍从连滚爬出。片刻后,太医令吉本率十二名医官鱼贯而入,见丞相面色青紫、口角流涎,皆骇然伏地。把脉的、观舌的、检齿的,忙碌半晌,吉本颤声道:“丞相……此非寻常头风,乃龋齿深入髓腔,邪毒上攻,已伤及……”

“废物!”曹操暴起,一脚踹翻药箱,各色药材洒了满地,“月余来,汤药喝了三缸,针灸扎遍周身,疼痛日甚一日!汝等莫非欲害孤?”

正怒时,门外忽报:“谯县华佗应征至!”

第二折 神医断疾

华佗入堂时,满室药香为之一清。

此人年逾六旬,青衫布履,须发如雪,唯双目澄澈如童。他不行大礼,只略一拱手,便径自上前。侍从欲阻,曹操摆手:“让他看。”

华佗不把脉,先观曹操面色,再以铜镜照其口腔。忽从怀中取出一枚三棱银针,长七寸,在烛火上燎过。

“丞相张口。”

针尖探入龋齿深洞。曹操闷哼一声,华佗却神色专注,银针缓缓深入,直至针身没入大半。堂中诸医目瞪口呆——此针若稍偏,直贯颅脑,立时毙命!

约半盏茶功夫,华佗抽针。针尖带出些许黄白脓液,腥臭扑鼻。他以丝绢拭针,沉吟道:“丞相之疾,有三重。”

“讲。”

“其一,龋齿三十六颗,其中八颗已蛀穿牙床,脓毒积聚,此痛之源。”华佗取纸笔,画出一幅颅齿经络图,“其二,脓毒循足阳明胃经上攻,侵及风池、百会诸穴,故发头风。”

他顿了顿,笔尖点在图中颅顶:“其三……也是最险者。毒气日久,已渗入‘泥丸宫’——此乃道家所言元神所居。老朽行医五十载,仅见三例。前两例,一者三月癫狂自戕,一者半年目盲耳聋。”

满堂死寂。曹操死死盯住华佗:“如何医?”

华佗收笔,一字一顿:“需开颅。”

“什么?!”曹洪拔剑出鞘,“妖人安敢胡言!”

华佗面不改色:“非开颅不能清毒。老朽有一术,名曰‘麻沸散’,服之如醉死,不觉痛楚。而后以利斧破颅骨三寸,刮去腐毒,再以金针封穴,桑皮线缝合。静养百日,可愈。”

他自怀中取出一青瓷瓶:“此乃麻沸散样本,丞相可先试之。”

曹操盯着那瓷瓶,独目中光影变幻。良久,他忽然大笑,笑声嘶哑如夜枭:“好!好一个开颅刮毒!华元化,孤留你在府中,即日起为孤调理。至于开颅之事……”他笑容一敛,“容孤思量。”

第三折 医者仕心

华佗被安置在丞相府东跨院。

此院独门独户,药庐、丹房、诊室一应俱全,更有八名药童听用。每日辰时,华佗入内府为曹操行针止痛;午后则配制药膳,亲自煎煮。那麻沸散确有效验——曹操试于三名死囚,皆昏睡两个时辰方醒,言梦中登仙,浑然不觉开腹取肠之痛。

然七日过后,华佗忽称:“老朽妻室病重,需归谯县探视。月余即返。”

曹操正头痛欲裂,闻言蹙眉:“孤疾未愈,岂可轻离?可遣医官代往。”

“结发十载,情深难舍。”华佗长揖及地,“望丞相体恤。”

曹操凝视他良久,方道:“准你十日。十日后若不归,以逃役论处。”

“谢丞相。”

华佗当日便乘马车离许都。车出北门时,他回望巍峨宫阙,袖中手指轻抚一枚铜印——那是三日前暗中接到的书信所附,徐州刺史臧霸所赠别部司马印。

“医者终是末流。”他喃喃自语,“若借此机跻身仕途,方不枉平生所学。”

十日期满,华佗未归。

十五日,曹操遣使至谯县。华宅大门紧闭,邻人言:“华先生归后闭门谢客,称妻病垂危。”

二十日,第二拨使者至。破门而入,但见华妻正于院中晾晒药材,面色红润,何来病容?追问华佗去向,老妇嗫嚅:“外出访友……三五日即归。”

使者快马回报。曹操正阅合肥战报,闻言将竹简摔在地上,裂帛之声刺耳。

“好,好个华元化。”他眼中寒光如冰,“以妻病诓孤,拖延不归,这是待价而沽,欲以医术要挟官爵?”

刘晔低声道:“丞相,华佗医术确神,不若许以官职,先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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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今日许他,明日张仲景、吴普皆可效仿!”曹操厉声打断,“天下医者,莫非皆可持技挟主?传令:速捕华佗下狱!”

第四折 狱中三问

许都天牢最深处,火把噼啪。

华佗囚服坐于草席,双手被铁链所锢,然神色平静。牢门开,曹操裹玄貂大氅入内,身后只跟一书吏。

“华元化,可知罪?”

“老朽愚钝,请丞相明示。”

曹操冷笑:“一欺孤病重,谎称妻疾;二违军令,逾期不返;三持技自矜,欲以医术谋仕途——可是实情?”

华佗抬头,牢火映着他雪白须发:“丞相所言,半真半假。妻疾是假,逾期是真。然老朽非为谋官,实欲以‘久治’显医者之重。若三月愈疾,丞相付金了事;若三年调理,丞相方知医道关乎生死,届时自会重待医者。”

“巧言令色。”曹操拂袖,“孤再问你:开颅之术,究竟几分把握?”

“七分。”

“余下三分?”

“三分在天。”华佗目光清澈,“颅脑乃人身至秘,纵刮净腐毒,或有瘢痕淤血,致言语蹇涩、肢体不协。又或术中血溢不止……此皆天命。”

曹操沉默。良久,他忽问:“若孤不允开颅,你可能保孤三年无虞?”

华佗摇头:“毒已入泥丸宫,针药仅能暂缓。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必发癫狂。届时……恐难保体面。”

最后四字,他说得极轻。曹操却浑身一震,双目闭上,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杀机。

“华佗听判。”曹操转身,声音冰冷如铁,“尔以妖术惑众,贻误孤疾,更怀挟诈之心,罪当处死。然念你年迈,赐鸩酒,留全尸。”

华佗怔住,继而大笑,笑声在牢中回荡:“丞相杀我,非因我欺君,实因我知疾必死!杀一医者,可掩病重之实,可镇四方窥伺之心!好手段,好手段啊——”

曹操不答,大步出牢。身后传来华佗嘶喊:“我死不足惜!只憾《青囊书》未成,麻沸散将绝!曹操,你颅中毒痈,必有一日爆裂而亡,老夫在黄泉等你!”

脚步声渐远。子时三刻,狱卒奉鸩酒入。华佗饮前,忽向南方跪拜:“沛国谯县华佗,今以医者之身殉道。愿后来者,不忘医者本心,莫效老朽妄念……”

饮尽,倒地。须臾,七窍渗血,气绝身亡。

第五折 南郡之争

同一月,长江之畔战云再起。

赤壁硝烟未散,江陵城头“曹”字大旗已换作“周”。周瑜银甲外罩素袍,立在南郡治所城楼,面色苍白如纸,唯目光锐利如昔。城下,三万江东军正在安营,炊烟袅袅升起。

“都督。”吕蒙登楼呈报,“斥候探得:曹仁率残部两万退守江陵北三十里当阳,深沟高垒。另有一军五千,由牛金率领,驻防夷陵。”

周瑜咳了两声,袖口隐现血点:“夷陵扼守三峡咽喉,若得此地,可西控巴蜀,北胁襄阳。甘宁何在?”

“已在帐外候令。”

“传。”

甘宁入内,甲胄铿锵。周瑜指沙盘上夷陵方位:“兴霸,予你精兵三千,三日之内,取夷陵。记着:此战要快,要狠,打出江东军的威风。”

“末将领命!”甘宁抱拳,虎目放光。

当夜,三千轻卒乘走舸溯江西进。甘宁令每人负三日干粮,弃重甲,只着皮甲,带短刃弓弩。船至夷陵十里处泊岸,士卒口衔枚、马蹄裹布,夤夜疾行。

夷陵城守将牛金,乃曹仁麾下骁将。此人惯使大斧,有膂力,然性骄躁。闻江东军来,不待探明虚实,竟率三千人出城迎战。

两军遇于城外十里长坂。时值黎明,薄雾如纱。

牛金横斧大喝:“江东鼠辈,安敢犯境!”

甘宁更不答话,拍马直取。双戟如银蛟出海,与牛金战作一团。斗不十合,甘宁卖个破绽,牛金一斧劈空,被甘宁反手一戟刺中肩窝,惨叫落马。

“将军!”曹军大惊。

甘宁戟指敌阵:“杀!”

三千江东军如猛虎入羊群。这些皆是精选悍卒,惯于山林搏杀,短刃翻飞,弓弩连发。曹军大溃,丢盔弃甲,逃回城中紧闭城门。

甘宁令士卒伐木造梯。午时初,云梯二十架已立城下。

“先登者,赏百金,擢三级!”

悍卒蚁附而上。城头箭石如雨,江东军持盾强攻。战至申时,南门终破。

夷陵城头,“甘”字旗猎猎升起。

第六折 曹仁闯阵

江陵曹营,中军大帐。

曹仁得报夷陵失守,拍案怒起:“牛金误我!”帐下诸将噤若寒蝉。副将常雕低声道:“将军,夷陵已失,江陵孤城难守。不若……”

“不若什么?弃城而逃?”曹仁冷笑,“丞相将南郡托付于我,岂能未战先退!传令:整军一万,我要亲取夷陵,救回牛金!”

“将军三思!”谋士陈矫急谏,“周瑜大军围城,此时分兵,若其乘虚来攻……”

“周郎?”曹仁目露凶光,“赤壁一把火,烧得他只剩半条命。某观其巡营时,需人搀扶,面色如鬼。此等病夫,何足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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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曹仁率一万精兵出城。方行二十里,前方烟尘大作——周瑜率两万军拦截!

两军对圆于平野。曹仁勒马阵前,遥见江东军阵中,周瑜坐四轮车,银甲外罩白狐裘,面色确如传言般惨白。然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寒星。

“周郎!”曹仁扬声,“汝命不久矣,何苦逞强?”

周瑜轻笑,声虽虚弱,却字字清晰:“曹子孝,赤壁之火,可还暖和?”

曹仁大怒,长枪高举:“儿郎们,随我破阵!”

一万曹军如潮水涌来。周瑜令旗不动,江东军弓弩齐发,箭矢遮天。曹军冲至百步,盾阵已破三成。曹仁不顾箭雨,单骑突前,连挑七名江东校尉,直扑中军!

“护都督!”程普、韩当双骑并出。

三将战作一团。曹仁枪法刚猛,程、韩二老将竟渐显不支。正危急时,周瑜忽从车上站起,取弓搭箭——他臂颤如风中秋叶,弓只开半满。

“嗖!”

箭出如流星。曹仁急闪,箭中头盔红缨,缨穗飘落。这一箭虽未伤敌,却让曹仁心底一寒:病重若此,犹能开弓,周郎虎威尚在!

便在此时,东面杀声震天。甘宁率夷陵胜军回援,三千轻骑如尖刀插入曹军侧翼。曹仁见势不妙,急令退军。退至阵中,见牛金被缚于囚车,浑身血污,嘶声呼救。

“牛金!”曹仁目眦欲裂,竟单骑返身,直冲囚车!

江东军箭矢齐发。曹仁舞枪如轮,拨落乱箭,马臀中箭仍向前冲。至囚车前,一枪挑断锁链,将牛金提上马背。回马时,肩、腿各中一箭,血染战袍。

“将军!”曹军士卒见主将如此悍勇,士气大振,拼死接应。

周瑜在车上看得分明,叹道:“曹子孝,真虎将也。”却不下令追击——他强撑至今,喉间血腥已压不住。

曹仁救回牛金,退守江陵。此一战,双方各折兵三千,然曹军士气稍复,江东军亦不敢小觑。

第七折 绝北道与围城

当夜,江陵城外江东大营。

周瑜卧于帅帐,咳血半碗。医官把脉后,面如土色:“都督……地火毒伤肺脉,今日又强运真气,恐……恐伤及心窍。”

“死不了。”周瑜拭去唇边血,看向沙盘,“关羽军到何处?”

吕蒙答道:“关云长率八千荆襄兵,已抵当阳以北五十里。昨日焚毁三处粮队,曹仁北路粮道已断。”

“好一个‘绝北道’。”周瑜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山路,“刘备此举,是要江东军与曹仁死拼,他好收渔利。”

帐帘掀开,小乔披甲而入。她腹部已微隆,然步伐依旧稳健,身后跟着法正、徐庶。

“公瑾不可再亲征。”小乔直截了当,“今后战事,由我指挥。”

周瑜欲言,又咳出血沫。小乔按住他肩,目光不容置疑:“你为我,为江东,须活着。从今日起,你只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冲阵杀敌之事……”她按剑,“交给我。”

法正上前,指点沙盘:“主公,曹仁虽勇,然孤城无援。我军可分三路:一路继续围城,深沟高垒,困死守军;二路遣偏师袭扰周边,焚其粮仓;三路……”他指向襄阳方向,“佯攻襄阳,迫曹操分兵来救。”

“曹操?”徐庶冷笑,“许都密报,曹孟德头风入脑,已杀华佗。如今许都暗流涌动,他自顾不暇,焉能救南郡?”

小乔颔首:“即依此策。吕蒙率一万军,明日开始掘壕围城,要挖三道壕沟,立五重栅栏。甘宁领轻骑三千,专劫粮队。我自率并州军两万,北进二十里扎营,做攻襄阳之势。”

她顿了顿,看向周瑜:“公瑾,你每日需服药三次,静卧六个时辰。若让我知你偷阅军报……”她忽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待孩儿出世,不让他叫你爹。”

周瑜苦笑,终是点头。

自此,南郡战场转入僵持。

第八折 襄阳佯攻

十日后,襄阳以南三十里。

小乔立于丘陵之上,眺望这座荆州第一大城。城高四丈,护城河宽十丈,吊桥高悬,守军林立。城头“曹”字旗下,满宠按剑巡防,神色凝重。

“主公。”赵云策马上前,“探得城内守军三万,粮草充足。强攻恐难下。”

“本就不需真攻。”小乔取出一卷帛书,“此乃许都细作昨夜传回密报——华佗已死,曹操病重,曹丕、曹植争嗣日烈。我等在此,是做给满宠看,更是做给许都看。”

她令旗一挥:“扎营,要大张旗鼓。营帐要多竖三成,炊烟要加倍浓。每日派小队至城下挑衅,只许败,不许胜。”

并州军依令行事。两万人扎出三万人的营盘,战马往来奔驰,尘土飞扬;入夜后,每帐多点两炬火,远远望去,灯火连绵如星河。

满宠在城头观望三日,急书许都:“小乔率并州精锐五万逼襄阳,南郡危殆,请丞相速发援兵!”

书信送出,如石沉大海。

第九折 围城百日

陵城下,秋去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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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壕沟挖至第四道,栅栏立七重。城头箭射,江东军以牛皮大盾遮挡,掘土不息。甘宁轻骑神出鬼没,焚粮仓七座,俘杀运粮队十二批。

城中粮草日蹙。初时每日两餐,后改一干一稀,再后稀粥见底。军马宰尽,树皮草根掘空。时有士卒夜缒出降,言城内已人相食。

曹仁每日巡城,见士卒面黄肌瘦,心如刀绞。回府见案上一碗肉羹,厉问:“何来肉食?”

厨役颤跪:“是……昨夜病死战马……”

曹仁捧碗至营中,当众倾入壕沟:“我曹子孝,宁饿死,不与士卒争食!”全军泣拜。

腊月,大雪。

城头守军冻毙日数十。曹仁裹破氅立风雪中,望北方——援军终未至。陈矫踉跄登城,须发结冰:“将军……密报,丞相病重,许都乱矣。乔羽攻合肥,刘备取荆南四郡……天下无人顾南郡了。”

曹仁闭目,雪落满面。良久嘶声:“传令……整顿兵马,今夜……突围!

曹仁再拜,率残部北去。行出三里,回望江陵城头,“周”字大旗已高高飘扬。他忽仰天长啸,啸声悲怆,惊起寒鸦一片。

第十折 归江东

腊月廿三,周瑜返江东舟中。

船舱内药气浓重。周瑜卧于锦榻,面如金纸,呼吸微若游丝。小乔守在一旁,已三日未眠。腹中胎儿似知父危,频频胎动。

“夫人……”周瑜忽睁眼,目中竟有神采,“我梦见……舒城桃花开了……”

小乔握紧他手:“待你病愈,我们回舒城看桃花。”

周瑜微笑,抬手轻抚她腹部:“孩儿……可安好?”

“安好。医官说,来年五月便出世。”

“五月……好时节。”周瑜望向舷窗外滔滔江水,“可惜……我怕等不到了……”

“胡说什么!”小乔泪如雨下,我已派人往并州太学遣医官吴普,往南阳访张仲景……你定能好起来!”

周瑜不答,只静静望着她。良久,从枕下摸出一枚玉玦,塞入她掌心:“这是我十五岁冠礼时,伯符所赠……将来给孩儿……”

话音渐低,手缓缓垂下。

“公瑾?公瑾!”小乔疾呼。

医官急入,把脉后长舒口气:“都督是昏睡,非……夫人宽心。”

小乔跌坐榻边,紧握那枚尚带体温的玉玦。舱外,长江东去,浪涛声声,似在吟唱一曲未尽的乱世长歌。

而许都那边,曹操正于病榻上阅南郡失守战报。他双目充血,嘶声大笑,笑着笑着,忽喷出大口黑血,溅满绢帛。

“周郎……小乔……好……好……”他喃喃着,昏死过去。

窗外,许都初雪飘落,覆盖了这座北方雄城的金瓦朱墙,也暂时掩去了乱世中又一轮的血色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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