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巨野惊变
兖州大地笼罩在战火阴云中。李封、薛兰屯兵巨野,听闻乘氏县李乾在当地威望卓着,欲招揽至麾下。
这日黄昏,李封亲率百骑至乘氏城下。残阳如血,映照着城头斑驳的箭痕。李封勒马高呼:“李公素有名望,何不共图大事?若肯相从,当以将军之位相待!”
李乾立于城头,身着素服,须发在秋风中飘拂。他声若洪钟:“李某世食汉禄,岂能屈身事贼!尔等祸乱兖州,荼毒百姓,终将自食恶果!”
薛兰在阵前阴笑道:“既然敬酒不吃,休怪我等无情!”
当夜子时,月黑风高。李封先派出五十余名细作如鬼魅般潜入城中,后以大军攻城。然而李乾早有防备,在府邸周围布下重重埋伏。厮杀声中,李乾身先士卒,虽年过五旬仍勇不可当,连斩刺客。
“父亲小心!”长子李进突然惊呼。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李乾肩胛。老将军踉跄后退,仍奋力挥剑格开后续攻击。
混战中,李进护着年幼的弟弟李典杀出重围。临行前,他最后回望一眼,只见父亲浑身浴血,仍持剑屹立不倒,宛如一尊战神。
第二折 曹操班师
三日后,曹操大军自颍川凯旋。旌旗招展,军容整肃。行至乘氏地界,忽见道旁跪着两个身影。
“末将李进,携幼弟李典投奔明公!”青年声音哽咽,却仍保持着世家子弟的仪态。
曹操下马相扶,但见李进剑眉星目,虽衣衫褴褛却难掩英气。听闻李乾死讯,曹操勃然变色,一拳捶在车辕上:“李公忠烈,此仇必报!”
当夜军议,曹仁呈上密报:“细作来报,薛兰、李封率主力出城劫掠,巨野守军不足三千。”
夏侯惇当即请战:“末将愿率精骑五千,直取巨野!”
曹操却沉吟道:“且慢。李进,你久居兖州,可知巨野城防虚实?”
李进躬身道:“巨野城西有密林,城南多沼泽,唯有城东地势平坦,最宜用兵。”
第三折 钜野大捷
黎明时分,曹军如天兵突降。李封闻讯仓促出城迎战,两军在晨雾中对峙。
夏侯惇一马当先,银枪直指李封:“逆贼受死!”
李封挺戟相迎,战不十合,突然夏侯惇卖个破绽,李封一戟刺空,反被银枪贯穿胸膛。
薛兰见主将阵亡,肝胆俱裂,拨马欲逃。李进早已埋伏在侧,横枪拦住去路:“薛兰!还记得乘氏的血债吗?”
薛兰面色惨白,不敢接战,带着残兵败将逃往巨野。至城下,却见城头已换曹军旗帜。吕虔挽弓如月,一箭正中其咽喉。
曹操策马入城,但见街道两旁跪满百姓。一老者泣道:“将军终于来了!这些贼寇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
第四折 濮阳之战
捷报传至中军,刘晔献计:“吕布新败,军心涣散,当趁势取濮阳。”
曹操从之,分兵三路:以夏侯惇为先锋,率五千铁骑开路;夏侯渊领左军八千,乐进率右军七千策应;自与曹仁、李进等领中军两万,以吕虔领五千精兵殿后。
大军行至濮阳城外十里,但见城郭巍峨,护城河水流湍急。陈宫站在城头,对吕布谏言:“曹操势大,且待臧霸、高顺诸将汇合再战不迟。”
吕布却抚戟大笑:“吾有方天画戟,赤兔宝马,何惧曹贼!”
次日清晨,吕布亲率八千兵马出城。两军在旷野上展开激战,曹军依李进之计,故意示弱,诱敌深入。待吕布军阵型散乱,四面伏兵齐出。
“中计矣!”吕布大惊,率亲兵奋力突围。败退至城下,却见城内田氏已将吊桥拽起。
陈宫在城东急得跺脚,忙令守军开门,护着吕布家小仓皇出逃。
第五折 定陶决胜
夜色中,刘晔快马追至曹操大帐:“主公,吕布豺狼之性,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曹操当即留刘晔守濮阳,自率大军疾驰定陶。时值麦熟季节,金色麦浪在月光下起伏。曹操下令:“全军协助百姓收割,以麦为粮,不得扰民。”
三日后,吕布追至定陶。见城外树林茂密,疑有伏兵,迟迟不敢进军。
陈宫劝道:“曹操多诈,林中之旗恐是疑兵。不如分兵试探。”
吕布不听,下令火烧密林。顿时火光冲天,浓烟蔽日。就在此时,长堤后伏兵尽出,乐进一箭射死成廉,吕布军大乱。
曹军入城时,见张超已自刎于府中,张邈则不知所踪。
至此,曹操尽复兖州,在城头竖起“曹”字大旗。
第六折 穷途末路
定陶城破的第三日,吕布率领残部仓皇北逃。时值深秋,寒风萧瑟,沿途所见尽是焦土。军中仅剩千余骑,粮草早已断绝,士兵们面带饥色,战马瘦骨嶙峋。
行至黄河岸边,但见浊浪滔天,水声轰鸣。吕布勒住赤兔马,望着滔滔河水,不禁仰天长叹:“想我吕布纵横天下,戟扫八方,今日竟落得如此境地!莫非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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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驱马近前,低声道:“将军,如今唯有再投袁绍,或可暂得安身。冀州富庶,足可重整旗鼓。”
吕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公台莫非忘了?昔日我在河内时,袁绍那厮屡次遣人暗算于我。若非我警觉,早已命丧黄泉。如今去投,岂不是自投罗网?”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宫苦口婆心,袁绍虽与将军有隙,然其素重名声。若将军诚心相投,他必不会在此时加害。况且”
话音未落,一骑探马飞驰而至,马上骑士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将军,大事不好!袁绍遣大将颜良,率军三万自邺城而来,声称要助曹操剿灭我军!前锋已至百里之外!”
吕布勃然变色,方天画戟重重顿在地上:“袁本初!安敢如此!”
第七折 袁绍决断
与此同时,邺城袁绍府中,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进行。
许攸捋着胡须,率先发言:“主公,吕布狼子野心,反复无常。今日不除,必为后患。不如趁其新败,与曹操合力剿灭。既可除去心腹大患,又可卖个人情给曹操。”
审配立即反驳:“此言差矣!曹操若灭吕布,尽得兖州,其势愈大,届时兵锋直指冀州,恐对主公不利。不如坐观其变。”
郭图阴阴一笑:“依图之见,不如坐山观虎斗。待曹操与吕布两败俱伤,主公再出兵收取渔利。”
“不可!”逢纪猛地站起,“曹操已遣钟繇送来厚礼,言明愿与主公结盟。若此时不出兵,岂不失信于天下?况且吕布昔日与主公结怨,此正是报仇良机!”
袁绍端坐主位,手指轻叩案几,面露犹豫之色。这时,一直沉默的田丰突然开口:“主公,丰有一言。吕布虽勇,然其势已衰。若任其投奔他人,他日必成祸患。不如”
话未说完,袁绍突然拍案而起:“颜良听令!命你率军三万,即刻南下,助曹攻吕!若遇吕布,格杀勿论!”
第八折 徐州投奔
前有颜良大军压境,后有曹操紧追不舍,吕布陷入绝境。夜色中,他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满天星斗,久久不语。
陈宫悄然走近,低声道:“将军,为今之计,唯有投奔徐州刘备。刘备新得徐州,根基未稳,必会收留。”
吕布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刘备?那个织席贩履之徒?公台莫非忘了,昔日我在长安时,他不过是公孙瓒手下一个小小平原县令。”
“时移世易啊,将军!”陈宫急道,“刘备如今坐拥徐州,兵精粮足。更重要的是,若得我军相助,或可抗衡曹操。这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了!”
吕布沉默良久,突然仰天大笑:“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传令全军,转向东南,投奔徐州!”
次日黎明,吕布率军启程。沿途收拢残兵,至徐州境内时,已聚得五千余人。然而军纪涣散,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躲避。
陈宫见状,忧心忡忡地劝谏:“将军,既欲投奔刘备,当整肃军纪,以示诚意。”
吕布却不以为意:“大丈夫行事,何须拘泥小节!”
第九折 刘备纳降
徐州城内,州牧府中灯火通明。刘备得报吕布来投,急召关羽、张飞及众谋士商议。
张飞首先拍案而起,声如洪钟:“大哥!那三姓家奴,反复小人,今日穷途末路来投,切不可收留!不如让俺老张率兵出城,一矛结果了他!”
关羽捋须沉吟:“三弟稍安勿躁。吕布虽无信义,然其勇武冠绝天下。若拒之门外,必为曹操所灭。届时曹操尽得兖、徐二州,其势更难遏制。”
简雍缓缓道:“主公新得徐州,正需强援。吕布来投,可谓天助。但需防其反噬。不如先安置在小沛,以观后效。”
糜竺补充道:“小沛城坚粮足,既可使吕布感恩,又可令其与徐州形成掎角之势。”
刘备思忖良久,终于拍案:“开城门,迎奉先!”
次日清晨,徐州城门大开。刘备亲率文武出城相迎。但见吕布率军而至,虽衣衫褴峋,仍不减虎将雄风。赤兔马昂首嘶鸣,方天画戟在朝阳下闪着寒光。
“玄德公!吕布下马行礼,声音洪亮,”布今穷途来投,望公收容!他日必当厚报!
刘备急忙扶起:“奉先天下名将,能来相投,备之幸也!已在城中备下酒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当下在州牧府设宴款待。席间,吕布谈笑自若,仿佛仍是当年那个威震天下的温侯。然而细心的陈宫却发现,关羽、张飞始终面色阴沉,显然对吕布极为不满。
第十折 暗流涌动
当夜,小沛军营中,吕布醉意醺醺,对陈宫笑道:“公台看刘备如何?不过是个迂腐之人罢了!待我休整兵马,这徐州”
“将军慎言!”陈宫急忙打断,“隔墙有耳啊!”
吕布不以为意,反而提高声音:“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他日我必”
话未说完,陈宫已急得跺脚:“将军!如今我等寄人篱下,当谨言慎行!若被刘备知晓,必生祸端!”
与此同时,在徐州州牧府,刘备正与关羽、张飞密谈。
张飞怒气未消:“大哥为何要对那三姓家奴如此客气!要我说,趁其不备,一刀了结便是!”
关羽却道:“三弟不可鲁莽。吕布虽降,其部众尚存。若轻举妄动,恐生变故。”
刘备叹道:“二弟所言极是。如今曹操虎视眈眈,袁绍心怀叵测,此时不宜树敌。且容吕布暂居小沛,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第十一折 陈宫悲怆
夜色中,陈宫独坐帐内,对高顺叹道:“刘备虽以诚相待,然关羽、张飞皆露不快之色。方才宴席之上,关云长始终手不离青龙偃月刀,张翼德更是怒目而视。此地恐非久留之所。只盼将军能收敛心性,否则”
高顺沉声道:“末将观刘备确是诚心相待,特意拨给粮草三万石,铠甲千副。只是”他欲言又止。
陈宫会意:“只是将军今日在宴上夸口方天画戟天下无敌,确实过于张扬了。”
此时在小沛城楼上,吕布正凭栏远眺。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方天画戟倚在墙边,闪着幽冷的光。他突然对身旁的亲卫说道:“你看这徐州沃野千里,比之兖州如何?”
亲卫不敢答话,只是深深低下头去。
与此同时,在邺城,袁绍得知吕布投奔刘备,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玉如意摔得粉碎:“大耳贼安敢收留国贼!传令颜良,驻兵边境,随时准备进军徐州!”
许攸阴笑道:“主公何不借此机会,联合曹操共图徐州?届时南北夹击,刘备、吕布皆可一举歼灭。攸愿亲往兖州,说动曹操。”
兖州城内,曹操得知消息后,正在庭院中修剪梅枝。他轻轻剪去一枝横斜的梅枝,淡淡一笑:“刘玄德自引狼入室,他日必遭反噬。传令全军,整军经武,以待时机。”转身对戏忠道:“志才,你以为吕布在徐州能安分几时?”
戏志才躬身道:“温侯性如烈火,刘备外柔内刚,二人必不相容。明公只需静观其变。”
夜色渐深,各方势力都在暗中布局。陈宫走出营帐,望着满天星斗,喃喃自语:“星象紊乱,将星晦暗。这徐州,恐怕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