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皖县新局(1 / 1)

第一折 困局逢生

庐江皖县城头,破旧的“乔”字旌旗在料峭春风中猎猎作响,旗角已被岁月撕扯出几道裂口。城墙上的砖石多有剥落,缝隙间探出几株倔强的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历经的沧桑。

乔羽扶着斑驳的垛墙,凝望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卒,眉间深锁成川。他面容清癯,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盛满了忧虑,如同城下那因春汛而略显浑浊的江水。

这些日子他夜不能寐,每每在子夜时分,独自提着昏黄的灯笼巡视粮仓,手指抚过日渐空瘪的粮囤。

昨日他亲自执秤,与老仓官一同清点,那沉甸甸的秤砣压下,报出的数字却轻得让人心慌——存粮仅够三月之用。

更堪忧的是军械库——刀枪上的锈迹如同蔓延的瘴气,箭矢不足万支,稀疏地插在箭斛里,皮甲被虫蛀出的细密孔洞,在灯光下无所遁形。这般军备,如何守得住这江淮要冲,抵挡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一骑探马踏碎晨雾,自官道尽头疾驰而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那骑士声音嘶哑如破锣:“大人!陈……陈禹三万水师驻扎在濡须口,战船蔽江而来!”

消息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在城头炸开。乔羽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强自镇定地一挥手:“再探!务必探明敌军虚实!”转身时,玄色披风翻飞,不经意间露出了内衬的补丁。

他步伐沉稳地走向敌楼,唯有最亲近的侍卫才发现,主公负在背后的手,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城下的市集早已不复往日繁华,稀稀落落的几个摊贩忧心忡忡地收拾着货物,不时抬头望一眼肃杀的城头,眼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远处江面上雾气氤氲,缭绕不散,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那压抑的寂静比喧嚣更令人心悸。

正值满城惶惶,人心浮动之际,北面天际突然烽烟骤起,一道接着一道,划破了沉闷的天空!但见三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踏尘而至,马上骑士虽衣衫褴褛,满面烟尘,却高高举起一面杏黄小旗,声震九霄:“捷报!捷报!温侯大破陈禹于芍陂!陈禹主力尽殁,仅率残部败走历阳!”

这捷报如同甘霖降于旱地,瞬间点燃了全城的欢腾。整个皖县仿佛从一场压抑的冬眠中彻底苏醒,处处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活力。

与众人的狂欢不同,乔羽独自登上了城楼,远眺江淮方向上尚未散尽的烽火。

他眼中闪过睿智而深沉的光芒。他注意到战报中一个被众人忽略的关键——陈禹败军溃散,部伍失序,辎重遗弃,这正是天赐的扩充实力之机!

第二折 巧取三城

陈禹败退的狼烟尚未在视野中散尽,乔羽迅速压下内心的波澜,立即升帐点将。

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时机稍纵即逝!张校尉,予你一千轻骑,多带旌旗,昼夜兼程,直取枞阳!本官亲领两千步卒,随后出发,目标居巢!记住,全军皆打温侯旗号,虚张声势,以慑敌胆!”

是夜,居巢城守军尚沉浸在主将败绩的恐慌之中。

忽见城外火把如龙,瞬间点亮了夜空,映出江面上、陆地上无数晃动的身影,以及那面在夜风中猎猎招展、硕大无比的“吕”字大纛,其威慑力直透人心。

乔羽令士卒齐声呐喊,声浪如同潮水般拍打着城墙:“温侯神兵天降至此!速开城门!迟则破城,鸡犬不留!”

守将闻声惊起,跌跌撞撞扑到城垛边。但见城外“军容”严整,火把光芒闪烁下,刀枪反射着寒光,当先一将金甲映月,虽看不清面容,那气势却让他误以为真是吕布那杀神亲至,吓得魂飞魄散之下,竟来不及细辨,慌忙下令:“开城!快开城请降!是温侯,我们挡不住!”

乔羽于是兵不血刃,轻取居巢。入城后,他立即下令清点府库。

当库门隆隆打开时,眼前景象让久经匮乏的皖县将士们发出了低低的惊呼——但见粮草堆积如山,麻袋一直垒到库顶;军械库里,崭新的环首刀、长矛排列整齐,枪尖刃口在火把下熠熠生辉,泛着冷冽的蓝光。

此役共得粮五千石,精铁札甲两千副,良弓三百张,箭矢无数,可谓一夜暴富。

捷报传至并州羊头山时,小乔正在那尊古朴神秘的神农鼎前焚香祷告。鼎中青烟袅袅升起,如丝如缕,在她清丽绝尘的面容前缭绕盘旋。

荀彧展信细阅,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捋须赞道:“二爷用兵,虚实相间,已得兵法之要。”他立即修书一封,用词严谨:“着张合率五百精兵,卸去衣甲,扮作逃难流民,分批潜行,往投皖县,听候调遣。”

第三折 暗蓄实力

三月皖县府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青衫布履,手持竹杖,腰悬一枚质地上乘、刻有云纹的玉珏,虽风尘仆仆,但眉宇间自有清华之气,自称颍川郭通。

乔羽于偏厅接见,只见此人言谈从容,引经据典,对江淮局势剖析入微,绝非寻常说客。

“明公可知,”郭通执起茶盏,以盏底蘸水,在光洁的案几上画出江淮山川形势,“陈禹败军散落于巢湖、濡须水之间者,不下万人?此辈皆百战悍卒,如今群龙无首,彷徨无依,若明公能借温侯之威名,遣能言善辩之士四出招揽,许以温饱,承诺不究前嫌,实为明公壮大之良机。”

乔羽依计而行,派出多路使者。不过旬日,果然便有数股陈禹旧部前来试探。其中最大的一股,约五百余人,由一名叫谷利年青的旧部军侯率领,盘踞在居巢以西三十里的一处废弃坞堡内。

张合奉命前往收编,他仅带五十名装扮成流民的精锐先行,郝昭则引五百步卒埋伏于坞堡外的密林之中。张合等人衣衫褴褛,面露菜色,抬着几筐炊饼、几坛浊酒,径直来到坞堡门前。

谷利身高八尺,满脸虬髯,手持一柄环首大刀,站在半塌的堡门上,狞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叫花子,也想来收编老子?乔府君是无人可用了吗?”

张合不卑不亢,拱手道:“谷军侯,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温侯神威,尔等亲见。乔府君念尔等亦是汉家儿郎,不忍见你们饿死沟壑,或沦为盗匪,故特遣某来,给诸位指一条明路。这些酒食,聊表诚意。”

谷利眼珠一转,下令开门,却暗中使眼色,让部下围拢上来,意图拿下张合,抢夺物资。

就在堡门吱呀打开,数十名溃兵一拥而上的瞬间,张合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发出一声清啸!那五十名“流民”瞬间暴起,如同睡狮猛醒,从破旧的衣衫下抽出短刃、链锤,结成一个小型却坚不可摧的圆阵,刀光闪处,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溃兵顿时溅血倒地!

与此同时,堡外密林中战鼓骤响,声震四野!郝昭率伏兵尽出,弩箭如飞蝗般射向堡墙。

张合更是一马当先,夺过一柄长枪,枪出如龙,直取谷利!谷利没料到对方如此悍勇,仓促举刀迎战。两人在狭窄的堡门处展开激斗,刀枪碰撞,火星四溅。张合枪法精湛,力道沉猛,不过五合,一枪震飞谷利大刀,枪尖稳稳点在其咽喉之前。

“服否?”张合声如寒冰。

谷利 面如死灰,看着周围瞬间被制服的部下,以及堡外严阵以待、甲胄鲜明的伏兵,终于长叹一声,弃甲投诚。

此战虽小,却彻底震慑了其他观望的溃兵,此后旬日间,便有千余真心实意的陈禹旧部陆续来投。

张合暗中整训,去弱留强,同时在枞阳港秘密修复缴获的战船。每当夜幕降临,江上便传来节奏鲜明的操练号角声,战船破浪的哗哗声响在朦胧的月色中格外清晰,预示着一支新锐水师的悄然崛起。

为防袁术猜忌,贾诩献上韬晦妙计。这日,皖县大街小巷忽然张灯结彩,乔羽亲自主持盛大的“祈雨法会”。百姓皆见其身着玄端祭服,神情肃穆,焚香祷告,三跪九叩,虔诚无比,俨然一心为民、不谙军事的文官。

暗地里,郝昭已率工兵民夫,在居巢山险处依托地势,日夜赶工,修筑起三道易守难攻的石垒关隘;张辽更是接手水军,日夜操练水战阵法,舟舰在江面上往来如梭,劈波斩浪。

第四折 宴席定计

四月暮春,寿春铜雀台笙歌曼舞,琉璃瓦在绚烂的夕阳下流光溢彩,朱漆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蟠螭纹样,极尽奢华。

乔羽应邀赴宴,但见吕布与袁术两人之间气氛凝重如冰,连空气中飘散的酒香都似乎带着一丝冷意。丝竹管弦之声悦耳,却掩不住席间暗藏的杀机,舞姬水袖翻飞,长袖善舞间,眼神流转尽是权谋与试探。

酒过三巡,气氛微醺,乔羽看准时机,佯装醉态,步履略显踉跄地举觞起身,面向吕布,朗声道:“温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术尔!羽坐拥庐江,常感德薄,若温侯不弃,愿移驻皖县,羽当以此郡相赠,共图大事!”话音未落,他手中金杯已猛然掷于地上,发出“铿”然一声脆响,酒液四溅!

满座皆惊!霎时间,音乐戛然而止,舞姬僵立当场。袁术手中把玩的玉如意顿止,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其麾下大将纪灵更是按剑而起,虎目圆睁,怒视乔羽,席间顿时剑拔弩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吕布先是愕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看看乔羽,又看看袁术,并未立即表态。

次日,出乎所有人意料,袁术竟未发作,反而主动遣使,将舒县、龙舒、临湖三处较为偏远、控制力较弱的三县之地,正式划归乔羽管辖。

使者宣读诏书时,语气平淡,乔羽恭敬地俯身谢恩,宽大的袍袖遮掩下,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一着险棋,借吕布之势,行自保扩张之实,走得恰到好处,既避免了与袁术的正面冲突,又实实在在地扩大了地盘和战略纵深。

第五折 子敬来投

五月端阳,城外忽来一队规模不小的车马,风尘仆仆却秩序井然。当先一人年约二十七八,白衣素冠,眉目清朗,气度沉静雍容,正是闻名江淮的豪侠之士鲁肃鲁子敬。 他身后跟着三百余名精神抖擞的僮仆,押送着三十辆沉重的大车,车轮在官道的泥土上碾出深深的辙痕,引得城内百姓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乔羽得报,知鲁肃名望与才能,立即吩咐:“大开中门,奏迎宾雅乐!”自己则整理衣冠,亲自迎出城外。

及至见到车队,饶是乔羽心有准备,也不禁微微动容——但见车上满载着制式统一的兵甲、成箱的典籍,更有家传的宝弓十张、神骏的塞北战马百匹,这等雄厚财力与慷慨手笔,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出声,深知此人来投,意义非凡。

当夜,乔羽于府衙设宴为鲁肃接风。席散后,两人于书房秉烛夜谈。鲁肃毫无保留,献上亲手所着、墨迹犹新的《江东策》,又取出一卷绘制精细、标注详实的水战阵图,郑重道:“此乃肃近年来游历江淮,观察水文、探访老兵所得,结合古法,自成一体,愿献于明公,助明公成就大业。”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认真而兴奋的面容,他们从江淮局势、粮赋征收,说到天下大势、诸侯强弱,越谈越是投机,直至东方既白,晨曦微露,仍觉意犹未尽。

第六折 锦帆初成

七月流火,暑热渐消。一叶轻舟如离弦之箭,轻盈地驶入居巢水寨。小乔立在船头,江风拂动她的青丝,如瀑般飞扬,一身白衣在碧水蓝天的映衬下,更显得胜雪超凡。但见姐姐大乔已在码头等候多时,姐妹相见,执手相看,大乔眼中含泪,轻声道:“妹妹,你清减了。”语气中满是心疼。

“山中清修,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姐姐在皖县,内外操劳,才是真的辛苦了。”小乔轻抚姐姐那双因处理政务、巡查防务而略显粗糙的双手,心中明了姐姐这些时日的付出与不易。

大乔引着小乔登上水寨最高的望楼。极目远眺,但见浩瀚江面之上,千帆竞发,旌旗蔽空,场面极为壮观。

张合、于禁等将早已成功接手并整训了陈禹残部,又陆续收编各路败军,组成了一支规模达八千人的精锐水师。

此时正值操演,但见大小战船依旗号指挥,进退有度,时而列成雁行阵突击,时而化作方圆阵防御,箭雨铺天盖地,拍竿挥舞,喊杀声震天动地,连江水都为之震荡。

“二叔现在何处?”小乔问道,目光在如林桅杆和如云旌旗中搜寻。

话音未落,便见乔羽一身简便戎装,在鲁肃、贾诩等人簇拥下,快步从指挥台而来。自初平元年三月一别至今,小乔见二叔鬓角已生些许华发,但目光更加锐利深邃,步履间透着久经沙场洗礼后的沉稳与决断。

“好!好!训练有成,将士用命!”乔羽望着眼前这支初具规模、士气高昂的水师,脸上露出难得的欣慰笑容,转身对小乔道:“并州羊头山,远在千里之外,却能运筹帷幄,输送钱粮人才,多亏你在彼处与文若、仲德等人同心协力,我等才能在江淮迅速立足,打开局面啊!”

叔 侄三人沿着水寨栈道缓缓巡视,但见鲁肃利用家族关系开辟的淮盐北运商路已然畅通,来自甄家的商船与皖县的货船往来如织,络绎不绝。

优质的淮盐远销荆襄、中原,所得厚利,尽数充作军资。

不远处,一群被称作“锦帆儿郎”的精选水军正在表演水上格斗与操舟技巧,他们驾舟如履平地,在波峰浪谷间穿梭如飞,弓弩射击精准无比,展现出惊人的单兵与水战能力,引得围观的将士们阵阵喝彩。

第七折 琴音寄情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静静流淌在宽阔的江面上。小乔屏退侍女,独坐于水寨高高的望楼之中。

江风带着湿润的水汽,轻轻拂动她的裙裾衣带,带来远方的气息。她将祖父乔玄遗留的那张焦尾瑶琴置于膝上,纤纤玉指轻拨,清越空灵的旋律便从指尖流淌而出,融入这无边的夜色。琴身木质温润,琴底还刻着那个年幼时与姐姐一同许下的、带着稚气却无比认真的誓言。

琴音袅袅,勾起了深藏心底的记忆——九年前,那个白衣如雪、眼神明亮的少年,在祖父灵前,不顾旁人目光,悄悄拉住她的手,低声却坚定地说:“待我他日鲜衣怒马,功成名就,必来皖县寻你,娶你为妻。”

九年光阴,如江水东流,匆匆逝去。琴音渐转婉转惆怅,如泣如诉,充满了思念与不确定。如今他在何处?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莽撞而真挚的承诺?可还认得这个曾经懵懂、如今已长大成人的小丫头?他是否已被乱世的烽烟磨去了昔日的棱角,或是沉醉于江东的繁华与权势?

然而,琴音在缠绵悱恻的尾声处,忽地拔高,现出峥嵘之象,节奏变得铿锵,隐有金戈铁马之声。

既然要试他真心,知其才略,何不主动设下一个局?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与期待并存的笑意,指尖流转,悄然融入了一段暗合八阵变化、奇正相生的兵法曲调。这曲调在寻常人听来,或许只是旋律激昂些,但若他真如传说中那般不仅精通音律,更深谙兵法韬略,必能听出这琴弦震颤间所藏的玄机与邀约。

第八折 姐妹夜话

烛影摇红,将姐妹二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轻轻晃动。在小乔下榻的临水小筑内,大乔执起桃木梳,仔细地为妹妹梳理着那一头如云的长发,动作轻柔而充满怜爱。“妹妹这些年,一个人在并州那等苦寒之地,又要参研轩辕秘术,又要协助荀先生处理事务,真是受苦了。”

小乔从面前的铜镜中,望着姐姐日渐清瘦却更显刚毅的面容,柔声道:“羊头山虽清苦,但师友在侧,倒也充实。只是那里千好万好,终不及皖县家乡,有姐姐和二叔在,有这熟悉的江水气息,来得温暖踏实。”

她话锋微转,似不经意地道:“只是我看二叔这里,如今武将如云,张合、于禁皆乃良将,张辽更是有大将之风,文有文若先生、公达先生运筹,子敬先生亦长于战略,但似乎……还缺一个能真正统筹水陆诸军,协调各方,堪为全军柱石的统帅之才。”

大乔手中梳子微微一顿,从镜中看着妹妹清澈却深邃的眼眸,立时会意,莞尔一笑:“你呀,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在等那个……懂你琴音,也懂兵法的知音人?”

“正因如此,才更要试他一试。”小乔轻抚琴弦,发出一声清鸣,“若他只识风雅音律,不过是个文人雅士,或勇猛善战,不过是一介武夫;若他真能从我这琴音中,听出暗藏的八阵变化,悟出邀战之意,那才不仅是知音,更是可托付大事的真国士,也才……不负这九年等待。”

鲁肃连夜来访道:“刚得到沿江快船传回的密报,周瑜明日将巡视水军,船队会经过皖口!而且……”他顿了顿,看向小乔,“他麾下哨探今日似乎在打听,近日皖城或水寨,可有一位琴艺超群、气质非凡的女子在此停留……”

烛火啪地一声,爆开一个明亮的灯花,映照着小乔那张清丽绝伦、此刻却若有所思的面容。

九年等待,明日,或许终将相见。只是不知,那个曾经在祖父灵前立下誓言的少年郎,是否还是当初那般模样?又是否,能听懂她琴弦上的万千心语与重重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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