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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暗仓秘影(1 / 1)

荣安里的晨光带着秋露的清冽,像掺了碎冰的泉水,透过老槐树虬结的枝叶,在青石板上织就出疏密交错的光影。值守棚的木门被轻轻推开,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清沅揣着那张写有“”和“西郊仓库”的纸条,脚步轻快却神色凝重地走向宁舟家。她的帆布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裤脚边缘沾着些微晨露,带着凉意贴在腿上,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纸条,指尖将粗糙的纸边捏得发皱,指腹的薄茧蹭过字迹,仿佛能感受到笔墨下藏着的阴谋。

宁舟刚换好药,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整理绷带。白色的纱布绕着小臂缠了三圈,末端用医用胶带牢牢固定,却依旧能看到淡红的药痕顺着纱布的纹理慢慢渗透,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红梅。他低头时,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倦意,只有在听到脚步声时,才猛地抬眼,眼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见清沅进来,他连忙撑着拐杖起身,金属杖头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笃声:“怎么样?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清沅将纸条递过去,指尖还带着口袋里的余温:“我一早给李警官打了电话,他说队里最近忙拆迁纠纷的案子,得等人手调配开才能去西郊仓库,目前还没反馈。”

宁舟接过纸条,指腹在粗糙的纸面上反复摩挲,仿佛能从那些歪斜的字迹里摸出线索。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角的皱纹因凝神而愈发深刻,抬手将碎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西郊仓库那边一片荒凉,大多是废弃的旧厂房,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纵横交错的小路像迷宫一样,想在那里找到具体位置,恐怕不容易。”他抬头看向清沅,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而且那串数字,到底是密码还是编号,甚至是货物的批次,咱们都无从知晓。”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鼓点般敲在青石板上。贾葆誉背着相机匆匆赶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洗得发白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相机带在脖子上晃悠着,金属扣撞击着相机机身,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他冲到两人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我刚去巷口的修车铺打听,张师傅说最近经常看到有黑色面包车在西郊仓库附近出没,车牌号被黑色胶带死死贴着,每次都是凌晨来,天亮前就走,看着鬼鬼祟祟的。”他一边说,一边从相机包侧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手指因急促而微微颤抖,“这是我之前拍的荣安里周边地图,特意标注出了西郊仓库的大致范围,咱们可以先研究一下。”

照片上的地图已经有些泛黄,边缘被折叠得有些破损,露出里面的纸张纤维。贾葆誉用指尖点着地图上的一片灰色区域,指甲在纸面上划出轻微的痕迹:“这里就是西郊仓库群,大概有十几座废弃厂房,最里面的那座红色砖墙的厂房,屋顶都塌了一半,据说平时很少有人靠近。有个拾荒的老人说,晚上路过还听到过里面有铁器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搬运东西。”清沅凑近看着地图,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她伸出手指,顺着地图上的小路慢慢划过,指尖在“红砖墙厂房”的位置停顿:“会不会就是那座厂房?那些人肯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里面了,越隐蔽的地方越安全。”

宁舟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竹椅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他缓缓说道:“警察那边还需要时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先悄悄去西郊仓库探探情况,摸清里面的虚实,也好给警察提供更精准的线索。”话音刚落,院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大爷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走了进来,包上的拉链已经有些生锈,拉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将帆布包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里面传来矿泉水瓶碰撞的声音:“我也一起去,人多也好有个照应。”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抬手拍了拍胸脯,“我年轻时在西郊那边当过搬运工,对仓库的地形熟得很,哪条小路能绕到厂房后面,哪堵墙容易攀爬,甚至哪个排水口能通到厂房内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西郊仓库出发。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车身的铁皮被颠簸得“哐当”作响,座椅上的塑料皮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海绵。窗外的稻田已经泛黄,秋风一吹,掀起层层金浪,稻穗沉甸甸地弯着腰,散发着成熟的稻香。清沅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思绪万千,那张纸条上的数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她总觉得这背后藏着更大的秘密,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笼罩着荣安里。宁舟靠在车窗上,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白杨树,树叶被秋风染成了淡黄色,簌簌地往下落,他想起了林先生,想起了荣安里的街坊们,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守住这片家园。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西郊仓库附近。这里果然一片荒凉,道路两旁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野草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风吹过,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里的沉寂,又像是在警告着闯入者。远处的仓库群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大多是灰色的水泥建筑,墙皮已经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有些墙体甚至已经倾斜,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只有最里面的一座厂房是红色砖墙,墙面已经斑驳不堪,窗户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

“咱们分头行动,”王大爷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的环境,手指紧紧攥着帆布包的带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和宁舟去正面侦查,看看那座红砖墙厂房的情况,尽量摸清门口的守卫规律。清沅和贾葆誉在附近的土坡后面警戒,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用对讲机联系。”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四台小巧的对讲机,分给众人,“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对讲机调至同一频道,保持静默,只有紧急情况才能说话。”众人点头答应,各自散开,动作轻盈得像一阵风,很快便融入了周围的环境。

清沅和贾葆誉躲在不远处的土坡后面,土坡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丛,正好能将两人的身影完全遮挡。他们趴在草地上,草叶上的晨露打湿了衣服,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两人目光紧紧盯着红砖墙厂房,大气不敢出。厂房的大门紧闭着,是厚重的铁皮门,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锈迹斑斑,锁芯处已经积满了灰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在来回踱步,他们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手里拿着对讲机,时不时地四处张望,眼神锐利得像鹰隼,警惕性极高。其中一个黑衣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别着武器;另一个则身材瘦小,不停地搓着双手,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却又不敢有丝毫松懈。

“看来这里果然有问题,”贾葆誉悄悄举起相机,镜头对准门口的黑衣人,轻轻按下快门,“咔嚓”一声轻响被风吹过的声音掩盖。他看着相机屏幕,眉头微微皱起:“这两个黑衣人看起来很专业,站姿挺拔,眼神警惕,应该是专门负责看守的,说不定还有武器。你看那个高个子,腰间的轮廓,很可能是一把手枪。”清沅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对讲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数字密码锁,密码锁的颜色是黑色的,和之前在3号院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难道那串数字就是这个密码锁的密码?她心里一阵激动,又迅速冷静下来,现在还不能确定,必须谨慎行事。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王大爷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我们绕到了厂房后面,发现有一个小窗户没有锁,玻璃也碎了,准备从那里进去看看。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清沅连忙按下通话键,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在看守,一个高一个矮,高个子腰间可能有武器,他们每隔十分钟就会换一次位置,目前没有其他异常。”挂了对讲机,她和贾葆誉更加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生怕有其他的黑衣人出现。

王大爷和宁舟小心翼翼地来到厂房后面,那个小窗户离地面不高,只有一米左右,足够一个人钻进去。宁舟用拐杖轻轻敲了敲窗户的框架,发出“笃笃”的轻响,确认里面没有动静后,王大爷双手抓住窗户边缘,手指抠进窗户的缝隙里,指腹磨得生疼也毫不在意,用力一撑,身体便轻盈地翻了进去,落地时脚尖轻轻一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紧接着,宁舟也慢慢爬了进去,他的动作虽然有些迟缓,却很稳健,受伤的胳膊紧紧贴在身体两侧,尽量不碰到窗户的边缘,避免牵动伤口。

厂房里面一片漆黑,像被墨汁染过一样,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铁锈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鼻腔里一阵发痒。两人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光束在黑暗中晃动,像两只不安分的萤火虫。厂房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器设备,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用手一摸,就能沾得满手都是。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木箱,上面贴着“易碎品”的标签,标签已经泛黄,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铁钉和螺丝,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咱们分头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王大爷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回音。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厂房里摸索着,脚步放得极轻,避开地上的杂物。宁舟的手电筒光线扫过一排排机器,突然停在了厂房的西北角,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铁柜,铁柜通体黑色,有一人多高,上面挂着一个数字密码锁,和清沅之前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锁身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找到了!”宁舟兴奋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连忙朝着王大爷挥手。王大爷快步走过来,看着铁柜上的密码锁,眼神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他伸手摸了摸密码锁,指尖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质感,又轻轻转动了一下,锁芯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这肯定就是他们藏东西的地方,那串数字应该就是密码。”宁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他按照纸条上的数字,依次按下“7”“3”“9”“5”“2”“1”,每按一个数字,密码锁都会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当按下最后一个数字“1”时,只听“咔哒”一声脆响,密码锁打开了。

铁柜里面堆放着一摞摞的文件,还有一些账本和合同,都用文件夹整齐地夹着,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王大爷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荣安里的拆迁规划图,图上用红色的马克笔标注着每一户的拆迁补偿金额,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写着“可压低”“协商”“强硬手段”等字样。“这些人果然早就计划好了要拆迁荣安里,”王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文件都在微微晃动,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他们还私下篡改了补偿金额,把大部分的钱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真是丧心病狂!”

宁舟也拿起一本账本,封面是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他翻开账本,里面记录着开发商的各种非法交易,涉及金额巨大,每一笔交易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转账记录和签名。其中一笔交易竟然是给某位官员的行贿记录,金额高达百万。“这些都是他们犯罪的证据,”宁舟的脸色变得格外严肃,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放进随身的背包里,“我们必须把这些东西带出去,交给警察,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在两人准备把更多文件装进随身的包里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声音越来越近,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不好,有人来了!”王大爷连忙关上铁柜门,动作迅速而轻柔,和宁舟一起躲到了一堆木箱后面。木箱很高,正好能将他们的身体完全遮挡住,木箱上的灰尘因为他们的动作而簌簌落下,掉进衣领里,痒得人忍不住想咳嗽,却被两人强行忍住。厂房的大门被打开了,“吱呀”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被警察抓住的那个黑衣人的同伙,他的脸上带着一道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格外凶狠。“老板让我们过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一个黑衣人说道,声音粗哑得像砂纸摩擦,“最近风声紧,警察好像在查我们,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几人在厂房里四处走动,手电筒的光线扫来扫去,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黑暗。光线时不时地掠过王大爷和宁舟藏身的木箱,每一次掠过,两人的心都会猛地一紧,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仿佛停止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了铁柜旁边,伸出手想要打开铁柜,王大爷和宁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拳头,做好了随时反抗的准备。宁舟悄悄将拐杖握在手里,金属杖头在黑暗中闪着寒光,王大爷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刀刃虽然不长,却足够锋利。

就在这危急时刻,外面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一道希望的曙光。黑衣人们脸色大变,纷纷朝着厂房后面的窗户跑去,想要逃跑。“不许动!”警察们及时赶到,冲进了厂房,手里拿着手枪,对准了黑衣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为首的疤脸黑衣人还想反抗,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最近的一名警察刺去,却被警察迅速侧身躲开,紧接着一记擒拿,将他按倒在地,冰冷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其他的黑衣人见状,也不敢再反抗,纷纷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王大爷和宁舟从木箱后面走了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冰凉刺骨。清沅和贾葆誉也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贾葆誉举起相机,不停地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幕,这些照片都将成为重要的证据。警察们将铁柜里的文件和账本全部没收,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里,密封好。“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李警官握着宁舟的手,感激地说道,“有了这些证据,我们就能将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不仅能保住荣安里,还能揪出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西郊仓库的红砖墙上,给这座荒凉的厂房增添了一丝温暖。四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喜悦,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清沅抬头望向天空,晚霞绚烂,像一幅绚丽的油画,她知道,荣安里的明天将会更加美好,那些黑暗的阴谋终将被正义驱散,阳光会照亮每一个角落。然而,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一场更大的危机还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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