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林羽就醒了。窗外的露水顺着窗棂往下淌，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蜷在被窝里，先唤出了面板。
体魄1
精神1
气1
回血1
回神0
回气0
昨天升级回血后，身体总带着股温润的暖意，连夜里翻身都觉得轻快。尤其是精神头，明明只睡了几个时辰，却没有丝毫困倦，想来是回血顺带滋养了心神。
“今天该升回神了。”林羽心想。回神对应精神力的恢复，面板说升一级加1点。精神本就关乎悟性，要是恢复得快，往后看书、琢磨事情，想必能更持久。
“系统，升级回神。”
念头刚落，脑袋里像是被轻轻拂过一阵凉风，原本还残留的些许昏沉瞬间散去。就像蒙着灰尘的铜镜被擦亮，眼前的黑暗似乎都变得通透些，连耳朵里的嗡鸣都淡了。他试着回想昨天看过的《百草录》，书页上的图画和字迹竟清晰如在眼前，连注解里的小墨点都记得分明。
“林羽？醒了没？你爹说今天要去后山采药，你要不要跟着认认草？”李秀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揉面的簌簌声。
“要！”林羽连忙应着，掀被下床。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脑子却转得飞快，刚才闪过的草药图谱在脑海里一一掠过，比昨天记的还要牢靠。
早饭是掺了野菜的窝头，林羽吃了两个就饱了。李秀兰往他兜里塞了块腌菜：“山里风大，跟着你爹别走散，认草归认草，别乱摸。
“知道啦娘。”
林铁柱已经背着药篓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拿着把小镢头。见林羽出来，他把一本卷边的旧册子递过来：“这是你爷以前记的草药方子，你拿着对照着看。”
林羽接过来，册子纸页发黄，上面是用毛笔写的歪扭字迹，还有些手绘的草图，和《百草录》比起来粗糙不少，却透着股实在劲儿。“谢谢爹。”
父子俩往后山走，晨雾还没散，带着草木的潮气。林羽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气1的体力让他在坡路上也稳当。他时不时弯腰翻看路边的草叶，《百草录》和父亲给的册子在脑子里对照着，回神升级后，思路格外清晰，一眼就能看出异同。
“爹，这是马齿苋吧？能治拉肚子。”他指着一丛趴在地上的草，叶子肥厚，茎秆带点红。
林铁柱蹲下来看了看，点头：“嗯，你爷以前采过。”
“那这个呢？”林羽又指向旁边的蕨类植物，叶片呈羽状，“《百草录》里说叫贯众，能驱虫。”
林铁柱愣了下，伸手摸了摸叶片：“你爷的册子上没记这个，你咋知道？”
“从镇上买的书里看的。”林羽扬了扬手里的《百草录》。
林铁柱没再问，只是眼神柔和了些，走得慢了，好让他仔细辨认。
日头渐渐升高，雾气散了，山林里亮堂起来。林羽已经认了十几种草药，有蒲公英、车前草，还有几株叶片带锯齿的苍术。他学着父亲的样子，用小镢头小心地刨出根部，抖掉泥土放进药篓。
“歇会儿。”林铁柱在一块大石头旁坐下，从怀里摸出干粮。
林羽挨着他坐下，拿出《百草录》翻看。阳光透过树叶照在书页上，字里行间的注解仿佛活了过来，以前看着晦涩的药性分析，现在竟一点就透。他甚至能联想到哪些草药混着用效果更好，就像脑子里有根无形的线，把零散的知识串了起来。
“爹，你说要是把金银花和蒲公英放在一起煎，是不是能治上火引起的肿痛？”他忽然问。
林铁柱嚼着窝头，含糊道：“不知道，你爷没试过。别瞎琢磨，弄错了要出人命的。”
林羽点点头，却没停下思考。回神升级后，不仅记东西牢，连联想能力都强了，仿佛有股无形的力在推着他往深处想。他又翻到关于灵气的章节，书上说草木吸收天地灵气生长，年份越久灵气越足，只是凡人难感应。他试着凝神去看身边的松树，果然隐约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生机，比菜田里的作物要浓郁些。
“这就是灵气吗？”林羽心里一动，精神力集中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却忽然觉得脑袋有点发沉。
“别硬撑。”林铁柱看出他脸色不对，递过水壶，“你爷说过，认草药靠的是耐心，不是一股劲儿。”
林羽喝了口水，那点沉涩感很快散去，想来是回神在起作用，精神力恢复得比平时快。“知道了爹。”
下午转到山坳里，林羽发现了一株开着小白花的植物，叶片细长，根部膨大。他翻到《百草录》对应的页面，眼睛一亮：“爹，这是防风！能治风寒感冒，药铺收的。”
林铁柱走过来，用锄头轻轻挖开周围的土，果然露出纺锤状的根，表皮黄褐，带着细密的皱纹。“还真是，这玩意儿不好找，能卖几个钱。”
林羽小心地把防风整株拔出来，抖净泥土放进药篓，心里美滋滋的。这已经是今天找到的第三种值钱草药了。
日头西斜时，药篓已经装了小半篓。林铁柱看了看天色：“往回走，晚了山路滑。”
往回走的路上，林羽没再留意草药，而是琢磨着灵气的事。他试着用精神力去感应周围的草木，一开始还有些滞涩，几次之后就熟练了，能分辨出不同植物的灵气强弱。他发现溪边的芦苇灵气最淡，而老松树的灵气最足，想来是年份久的缘故。
“爹，老松树是不是长得越久越值钱？”他问。
林铁柱瞥了他一眼：“别打那主意，山里的老树有山神看着，动了要遭报应的。”
林羽吐了吐舌头，没敢再问。
回到家时，李秀兰正在院子里晒谷子。看到药篓里的草药，她眼睛一亮：“这么多？能换不少米吧？”
“嗯，明天我去镇上药铺问问。”林铁柱把药篓放在墙角，“这孩子认草比我还准，今天多亏了他。”
李秀兰笑着摸了摸林羽的头：“我儿有出息了。”
晚饭是小米粥配炒野菜，林羽吃了两碗，觉得浑身暖和。饭后他坐在灯下，又翻看起《百草录》。灯光昏黄，却一点不影响他的视力，书页上的字迹像是自带光亮，清晰易辨。他甚至能在脑子里模拟出草药生长的样子，从发芽到开花，再到根茎成熟，脉络分明。
“回神的效果真不错。”林羽合上书，心里暗道。以前看半个时辰就觉得眼睛发花，现在看了一个多时辰，脑子还清明得很，精神力几乎没怎么耗损。
他躺到床上时，天已经黑透了。窗外的虫鸣比往日听着更有层次，哪只在东，哪只在西，分得清清楚楚。他调出面板。
体魄1
精神1
气1
回血1
回神1
回气0
回神升级后，精神力的恢复快得明显，连带着悟性都似有提升。今天认草药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一倍，还能举一反三。他想起书里说修仙者需要打坐吐纳来恢复精神，自己有回神在身，岂不是省了许多功夫？
“明天该升回气了。”林羽想。回气对应体力恢复，升一级加1点。气已经有1点，要是恢复得快，往后干活、进山，就能更持久，也能帮家里多分担些。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认的草药。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斑。他觉得自己像颗刚被浇水的种子，正一点点往下扎根，虽然慢，却扎实得很。
迷迷糊糊睡着前，林羽仿佛又闻到了山里草木的清香，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灵气，在鼻尖萦绕不散。新的一天就在这清香里，慢慢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