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管理员01说的不无道理。

所谓脱敏,首先要面对敏感,然后才是逐渐提高对于敏感事物的阈值。

比如给小狗吹毛做脱敏,需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从拿出吹风机就奖励, 到吹风机接近小狗不闹奖励, 直到小狗能接受吹风机在他面前, 也没有任何敏感的反应;下一步,打开吹风机听到风声就奖励, 等小狗能无视声音后,风吹到身上后马上奖励;当风吹到身上也没有反应,再继续延长时间去奖励,直到小狗能够配合完成整个吹毛过程,这样才算完成这一件事的脱敏。

而他对姜璎脱敏,需要多少个这样的步骤才行?

宿珩算不清楚。

又有什么可以作为他的奖励物?

宿珩不知道。

或许是她的夸赞、抚摸、拥抱和亲吻。在他不吵不闹、安静听话地靠近她的同时, 她就会像哄小狗一样, 给予他这些“奖励”。而他的确很喜欢。

可这些举动对于他来说, 却又是另一件需要脱敏的事。

他不是狗作为人, 于他而言的脱敏方法无非是不断去面对、直到适应的暴露疗法。

不断地接受她的夸赞、抚摸、拥抱和亲吻, 直到对此习以为常,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身体反应。

听起来,其实与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没有任何区别。

为什么他还没能脱敏?

是因为接触得还不够多吗?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他是初次发情,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 敏感也是情有可原。

宿珩坚信, 以他的意志力, 只要与她接触的时间足够长,次数足够多,他绝对能完成这所谓的脱敏治疗。

su】:谢谢, 我会去试试。

至于抑制贴过敏的事,他决定等联系上瞿盛,就去找他推荐兽人诊所。

得到了对他目前症状可能性最高的分析,在仍暂时处于“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宿珩只好先做好了脱敏的准备。

他将被泼上了醋的衣服换下来。

这醋的味道有些冲鼻,他不太常吃醋,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在近距离闻到时浅浅地皱起了眉。

不知为何,眼前又浮现出她和另一个兽人互动的画面。

刚刚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是在抑制贴过敏症状的刺激下,脑海中不停想象着她被那个兽人公主抱的画面,才一时失控,用尾巴将她举了起来。

此刻取下抑制贴,稍微冷静下来。他又冒出另一个念头:莫非兽人在她眼里,就是这样被人类玩乐的存在?

他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的,可当时看到的手机中的画面,听到的那些女学生的话,那个兽人明显就是为了取悦现场的女性的。

所以,她不止是对他这样还对其他兽人

如果真是如此,因为她一举一动苦恼的他又算什么。

无论是否能换用别的抑制物品,他都必须完成对她的脱敏。

他拿起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放到洗衣机里去洗干净。

走到卫生间的门前,他才发现门还关着。

他已经在房间里停留很久,她怎么还在这里?

是在洗澡?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花洒的水流声。

出什么事了吗?

宿珩停下脚步,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怎么了吗?你在里面待了很久。”

尽管极力掩饰,他的嗓子还是哑的。

抑制贴过敏带来的副作用还未完全消退,隔着一扇门,他仍旧因为门缝中挤出来的猫薄荷气味而分了神。

冷静,冷静。

他想。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对她的信息素脱敏。

他转移注意力,忽略气味,将焦点放到声音上。

里面“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池。随即传来少女慌张的声音:“没、没什么!我马上出去!”

后面跟着一声“收到新的回复”的提示音。声音不大,但以犬科兽人的听力,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id吃了睡睡了吃回复你:那就享受嘛!兽人都很会舔的,尤其是犬科兽人,简直就是服务型伴侣的首选——”

享受很会舔服务型伴侣

宿珩震了一下,僵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心底一直悬着的侥幸却是随着这这么一句话,死死坠了下去:原来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甚至,在他呼吸停滞的瞬间,那从她手机中传来的声音还突然被放到巨大:

“——贴主可以试试,包爽的。发情期的时候更是爽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嘿嘿嘿嘿”

什么叫,爽得不知

他甚至没有在脑子里再重复一遍这句话的羞耻心。

宿珩张了嘴又闭上,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字。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开口:“你在做什么?”

静默几秒。

哗啦一声,门在他面前打开,姜璎的脸颊和嘴唇上还挂着点未擦净的水,表情尴尬而隐隐透着点纠结和担忧。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在看到这张脸的这一刹那,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郁积在胸腔中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好像是委屈,他不敢肯定,也不想承认。又或许是愤慨,但一个本就是敌人的人类少女,将他当成玩物还是工具还是单纯的一条狗,又有什么好愤怒的?明明隐藏着身份欺骗她的人是他,此刻他却疯了一样地觉得受了委屈的人是自己——这令他更加羞耻了。

就连他发出的声音都是隐忍着羞愤的,他知道无论是羞还是愤,针对的都不是她,而是莫名其妙失去控制的自己。

宿珩垂眼看她,声音颤抖。

“我以为你雇佣我,是为了让我当你的眼睛。刚刚那些是什么意思?我”

他没有准备好任何说辞。

果然,说出口时也没能变成完整的语句。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他脑海中的某一处,某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甚至在恶劣地将那可耻的想法放到最大。

如果她真是那样想,又怎么样?

他从开始到现在,不就是做得很好吗?

那还不容易被压制住的冲动,又在试图干扰他的行动了。

宿珩控制不住地向她靠近,朝她倾身。在意识到她想要逃离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并不算多亲密的肢体接触,他都要费力忍耐住身体兴奋的颤抖。

更不用说他那只机械手臂的高敏感传感器,他在与本能的抵抗挣扎中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掌。

他必须脱敏。

必须和她说清楚。他不能接受与她发展成那种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他刚想开口,却听到身前的少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宿珩,疼。”

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击穿在他心底。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逾矩的人是他,而并非她。

“抱歉。”

宿珩收回的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地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垂落在身侧。

他艰难地后退一步,当即明白这一次毫无准备的脱敏训练,已经宣告失败了。

面前的少女正盯着他的喉结。

他知道那不是她刻意这么做,只是他每次靠近她都会下意识地倾身、放低姿态,她至今对他的身高没有太多概念。

仰起头看他,是她在表达礼貌和尊重,她应该是想面向他的脸的。而此刻,那束目光直直落向他的喉结,前不久她的舌尖才扫过那里,温温凉凉的。

这样的认知瞬间让他的喉结开始发烫,那一处皮肤上似乎又出现了被她触碰的感觉。

宿珩这才意识到,就连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是他需要脱敏的东西。

他逼自己直视她的双眼。

空洞中带着些疑惑,似乎在等他说话。

那之中永远是纯净的。

她对她面前另一双浸着浑浊欲望的双眼浑然不知,对他不敢示人的心思全然不觉。

总是这样。她从来都不知道。

他觉得庆幸,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而无论如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宿珩撇开视线,低低地叹了口气。

“发情是本能的生理现象,没有忍住舔了你,是我的问题。我会尽力克制那种冲动。但如果你因此得寸进尺,想要我舔你别的地方,抱歉,恕难从命。”

其实并非说给她听,反而像是在警告自己。

姜璎怔了一下:“什么别的地方?”

“”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只是在装作不懂。但无论如何,不管会让他多羞耻,他都得将话说清楚了,“就是能让你舒服的地方。如今很多人饲养兽人,都是为了获得肉体上的欢愉。你刚刚不就在了解那种东西吗?”

她没回应,表情有些发懵。

宿珩狠狠攥住的机械手掌开始发出异响,喉咙里涌上来的不知道是紧张眩晕下的血腥味,还是老旧金属部件上的锈味。

他狠了狠心,压抑着声音的颤抖:“我们签订的契约上明确写了,你与我之间的雇佣关系只针对于导盲犬这一职责。我没有义务,也不可能为你提供其他服务。”

可是。

他将话说得这么狠,她会怎么想。

宿珩有些不忍心看到她受伤的模样。

又或者说完这段话之后,她就会毅然决然地解除与他的劳务合约,像那张被退走的床一样,将他送回兽人职业招待所,然后——再换成另一个兽人,来做她的——

一种窒息感堵在喉咙间。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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