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要相信我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赶回来的啊!
陈德华转头对陈璐瑶厉声呵斥:你和小酥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啊!
他痛心疾首,就算有天大的过节,你怎能怎能对你堂妹下这种毒手?!
陈璐瑶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怨毒的眼神:是我知道错了
陈鼎沉默地凝视着陈德华的后颈,那目光如有实质,刺得陈德华后脑发麻,冷汗顺着脊背缓缓滑下。
良久,老爷子才缓缓抬手:上家法。
当保镖捧着那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走来时,陈德华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鞭子:让我来!
他声音嘶哑,子不教,父之过今日我亲自教训这个孽障!
第一鞭破空而下,陈璐瑶背上的衣衫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整个人猛地前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破碎的衣料混着鲜血,黏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
陈德华握鞭的手微微一顿,余光瞥见陈鼎仍死死盯着自己,咬牙又扬起手臂——
知道错了吗?!
第二鞭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我今日非要打死你这个畜生不可!
啪!啪!啪!
鞭声如雷,接连不断。
陈璐瑶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化作气若游丝的呻吟。
她瘫软在地,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身下的地毯已被鲜血浸透。
屋内众人纷纷别过脸去,几个年轻女佣更是捂住耳朵缩到了角落。
陈鼎余光扫到陈之夏兄妹惨白的脸色,眉头一皱,朝李管家微微颔首。
之夏小姐,之鸿少爷
李管家立即躬身向前,宽厚的背影恰到好处地挡住了行刑的惨状,夜深了,你们该睡觉了让阿香送二位回房休息吧。
阿香保姆眉头紧蹙,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心疼。
她轻轻握住陈之夏冰凉的小手:小姐,跟阿香回房吧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幼时的她入睡。
陈之夏目光涣散地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裙摆,像具提线木偶般被阿香搀着往外走,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单薄的背影微微发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陈之鸿在门口驻足回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易清乾将陈寒酥紧紧护在怀中的画面——男人修长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仿佛将所有血腥与阴暗都隔绝在外。
少年抿了抿唇,最终沉默地跟上陈之夏的脚步。
陈德华高高扬起的鞭子突然僵在半空——
陈璐瑶正仰着脸直视他,那双盈满泪水和痛苦的眼睛里,依稀还能看见当年那个会拽着他衣角撒娇的小女孩影子。
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那软糯的童声在唤。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砸在鞭柄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陈德华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鞭尾最终只是轻轻扫过女儿早已血肉模糊的背脊。
陈鼎苍老的手指死死攥住龙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鞭子再次扬起时,他突然抬手——
住手!
老管家读懂了陈鼎心思,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陈德华的手腕:大少爷
他压低声音,目光扫向奄奄一息的陈璐瑶,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老爷子闭了闭眼,拐杖重重顿地:够了
声音里透着疲惫,把她拖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陈德华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老爷子还是留了女儿一条命,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
他快步上前,朝陈璐瑶伸出手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璐瑶起来
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等了许久,却没能等到回应。
陈璐瑶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衣裙早已被血污浸透,暗红的血迹在裙摆上晕开,与伤口黏连处撕扯出细密的血丝。
散落的发丝被泪水浸透,一缕缕黏在惨白的脸颊上,睫毛膏晕染成两道可怖的黑痕。
呵呵呵呵呵呵
那笑声突兀地撕裂了凝重的空气,像是从她胸腔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笑声越来越尖锐,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凄厉的哀嚎,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她笑得浑身发抖,脖颈上青筋暴起,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
陈德华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他从未见过女儿这般模样——那双总是含着傲气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陈璐瑶的指甲深深抠进地缝,猛地抬头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走?!我生来才是陈家大小姐!
她通红的眼睛里翻涌着疯狂:“离开陈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爸!爷爷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在陈家的族谱亲手划掉了我的名字!出了这个门,我连条丧家犬都不如!
陈璐瑶突然暴起,染血的指尖直指陈寒酥:“她!她手里攥着我的把柄!那些视频那些照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音的尖锐,她巴不得我死!
陈德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住口!再说下去
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就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
陈璐瑶却疯狂摇头,指尖抚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爸您看看我今天这样的羞辱比杀了我还难受
你们看看陈寒酥现在的表情多得意啊她肯定已经派人把消息散出去了
喉间突然溢出几声神经质的低笑,明天不,天亮之前!整个a国的名流圈都会知道——我被扫地出门的丑态!”
从今往后我陈璐瑶三个字,一定是他们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话!
陈德华身形微僵,侧首望向陈寒酥时,眼底带着几分恳求:别这样说小酥她终究是你血脉相连的妹妹她不会那么狠心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