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的话让星瑶姐妹都愣了，她们两人对望了一眼。
星瑶的眼神里分明在问：【星玥你是不是知道，故意带来我的？】
而星玥的眼神很无辜：【我真不知道。】
她们是三胞胎，比普通兄弟姐妹都更能心意相通，用眼神就可以交流很多心思了。
苏雯很快就解了姐妹俩心中的疑问，她对在场的众人加多了一句话：“而顾星瑶小姐就是我们的最大股东荣天国际投资我们的原因。”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引领着星瑶姐妹俩往展区走。
而两名店员则是“礼貌”地要送目瞪口呆的杨薇薇几人离店。
顾星瑶两人跟着苏雯走，苏雯一边走一边解释。
她引领姐妹俩走向专用电梯，“半年前，我们总公司寻求新的投资，有幸得到天盛集团投资部总经理厉总的接见。”
“在向天盛集团陈述投资价值时，我们展示了未来的品牌规划，其中就包括在全国门店设立艺术新星支持空间，用于发掘和展示有潜力的年轻创作者。”
“星瑶小姐，你还记得今年春季你参加过的潮海青少年画作大赛么？”苏雯问顾星瑶。
顾星瑶点了点头，“不过我那时候状态很差，什么名次都没有得到。”
苏雯笑了，“但那次比赛我代表公司去观摩，我拍下了你的作品。并且在我们向天盛投资部作汇报的时候，展示了你的作品《石门巷的春天》。
“啊？我那画作我感觉并没有画好。”顾星瑶不由得惊呼出声，脸色也红了起来。
苏雯摇了摇头，“不，我们公司包括艺术总监都认为，在这届比赛中，你应得奖的，而且他认为你的潜力非常好。”
她继续说，“不过当时我们跟天盛的几次会谈都没有得到结果，三个月过去了，天盛集团没有回音，公司领导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
“没想到有一天邀约我们公司总部的领导再去面谈，天盛的任董事长亲自参与了会议。”
“在会上，任董事长让人重新播放了当初我们公司的汇报材料，他特意问了我们，对顾小姐的画作的意见。我们也如实陈述了意见。”
“接下来任董事长就说，天盛不投资这个项目，但是他介绍关联企业荣天国际的詹保罗先生的代表给我们认识。”
“詹保罗先生人在港岛，他后面参加了视频会议，他很快就决定投资十亿，他说不仅看好艺术市场的未来，更因为他们认可我们品牌‘让每一份才华都被看见’的理念。而顾小姐您的作品和经历，恰好完美地诠释了这种理念的价值。”
苏雯的声音清晰而真诚，“所以，在最终的投资协议中，确实有一条附加条款：纸间艺廊全国各店，需将顾星瑶小姐列为永久最高级别贵宾，享受包括但不限于所有展览的绿色通道、专业顾问服务、以及必要的创作支持。这既是对艺术新星支持计划理念的践行，也是对荣天国际投资初衷的尊重。”
顾星玥耐心听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插话问道：“那怎么说我们家是最大的投资股东？”
苏雯恭敬地回道：“因为后面詹保罗先生与任董事长都对我们表示了感谢，因为我们公司对星瑶小姐的认可，并告知我们，这次投资的实际出资人是您们的父亲陈扬先生。”
听了这一圈下来，星瑶姐妹虽然没有听得太明白，却也知道了大致的事实了。
顾星瑶沉默了，顾星玥则是喜笑颜开。
苏雯却是再次躬身道歉，“两位小姐光临淮海店，我们都不知道，发生刚才的事情，实在是我们工作的缺失，我代表公司向您们道歉。”
她这么郑重其事，却是让星瑶姐妹都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了，连忙请她不要在意了。
苏雯没有说的是，她今天正好在淮海店，接到了天盛集团的消息通报，这才中断了其他的商务会谈中匆匆赶来的。
而苏雯和星瑶姐妹也不知道，天盛集团安保部门是派了一支暗卫团队一直在身边保护着她们的。
参观了展览之后，顾星瑶觉得还是挺有收获的。
靳望北师从何西鸿，而他自己也已经成名多年，也是很多美术生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顾星瑶站在一幅描绘夜色江面的画前，久久不动。
画中的光影处理，正是她最近在摸索却始终不得要领的技巧。
苏雯轻声说：“靳老师是何大师的大弟子，下个月会在潮海办个展。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安排一次非正式的交流。”
顾星瑶转过头，眼睛里有星玥许久未见的光：“啊？可以吗？”
“当然。”苏雯递上一张名片，“您看是否方便加我微信？到时候我提前跟您约时间？”
顾星瑶有些欣喜地加了苏雯的联络方式。
从书店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姐妹俩手里提着免单的画册和赠送的限量版艺术周边，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
走在淮海路的人行道上，顾星玥挽著姐姐的手臂：“姐，刚才你怼杨薇薇她们的时候，好厉害啊！你给我出了口气，她们以前就在班上孤立我。”
顾星瑶轻轻摇头：“我只是说了看到的事实。”
这时，顾星玥的手机上收到陈扬发来的信息，【你们姐妹玩得开心吗？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把手机内容给姐姐看，“姐，我们跟爸爸一起吃个饭吧？”
顾星瑶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顾星玥高兴地原地蹦了一下，她直接给陈扬打去电话：“爸，我们在淮海路呢，去哪里吃饭呢？”
“哦，好的好的，你们就在那边先找个咖啡厅或其它歇脚的地方，把定位发给罗雅涵，她会派人接你们。”陈扬嘱咐道。
顾星玥给母亲打电话说了一下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将定位发给罗雅涵，就与姐姐坐在路边的一张休息石椅上等候。
星瑶姐妹没想到，不过几分钟，李诗岚就开着那辆深灰色的迈巴赫过来了。
她们当然不知道，实际上她们刚从石门巷家里出来，保护她们的团队就启动了。
罗雅涵从副驾驶上下来，“大小姐，二小姐。”罗雅涵微笑着打招呼，顺手就接过了两人手中的纸袋。
车子平稳地汇入傍晚的车流。
罗雅涵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两瓶依云矿泉水，又拿出一个保温袋：“陈先生怕你们饿了，让我先带了些点心。这是老朱按赵医师的方子做的山药红枣糕，不甜，暖胃。”
星玥开心地接过，先递给姐姐一块。
星瑶小口尝了尝，确实清甜不腻，温度也刚好。
车子没有开向市中心那些显眼的高级餐厅，而是穿过几条梧桐掩映的老街，最后停在一处青砖灰瓦的院落前。
门脸不大，木门上挂著一块老榆木牌匾，只刻着一个“晏”字，连灯箱都没有。
罗雅涵引著姐妹俩进门。
里面别有洞天，是个典型的中式庭院，回廊曲折，几间厢房的门都关着，十分安静。
穿着素色旗袍的服务员领着她们走过石板小径，来到最深处临水的一间。
陈扬从包房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看着两个女儿。
顾星玥扬起手向陈扬打招呼。
顾星瑶也看向陈扬，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