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山脉某处冰川边缘。某处伪装成“地质科考站”的营地内,布拉多丢掉烟屁股,第三次查看气象数据。他这次带领的这支天山寻宝队,比上次长白山的队伍精减了,除伯恩教授主动请缨,其他都换了、一位从尼泊尔请来的夏尔巴人作登山向导、土卫二带两名安保人员,还有几名年轻的技术员和后勤人员,有三名队员不适应高原气候,躺在站里啥也干不了。
过去一周,这支队伍的进展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山很打脸。
“伯恩教授,”布拉多看着帐篷外飘起的小雪,叹了口气,“您确定那个坐标是对的?”
伯恩正在显微镜下观察一株蔫了吧唧的小花:“从形态学看,这确实是雪莲科植物,但只是普通的雪莲,不是我们要找的。天山雪莲花瓣应该有荧光特性,这个没有。”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科研工作者的执着:“布拉多先生,我必须提醒一下,您花了五千欧元,从那个“热心药材商”那里高价买来的“雪莲花精确坐标”,三个中有两个是假的。第一个指向的是个旅游景点,雪莲早就被游客薅秃了;第二个在悬崖上,我们花了三天爬上去,发现只有鸟粪;现在这第三个……”
“至少这次真的有雪莲,”布拉多试图挽尊,“虽然是普通品种。”
“但它长在牧民的后院里!”伯恩教授提高音量,“我们被三条牧羊犬追了两公里!杰克的裤子都被咬破了!”
帐篷角落,一个小伙子委屈地提了提裤腰——右腿裤管确实少了一块。
布拉多揉了揉太阳穴。他出发前设想的画面是:专业团队、精准坐标、高效采集、满载而归。现实是:被假情报耍、被狗追、被天气困,唯一的收获是几株普通雪莲和全体队员不同程度的晒伤、冻伤和高原反应。
“好消息是,”一个年轻女队员,土卫二接过话,“刚收到城堡消息,第二支援队明天就到。丹尼尔先生说……是‘经验丰富的野外工作者’。”
布拉多眼睛一亮:“多少人?什么装备?”
“五个人。装备清单发来了……嗯,登山绳、冰镐、防护眼镜……等等,这是什么?”土卫二皱眉,“便携式烤肉架?特大号保温餐盒?还有……十五公斤精选羊排?”
帐篷里安静了三秒。
伯恩教授推了推眼镜:“他们是来??野餐的?”
第二天中午,当瓦西里、麦克、林子文、狼牙和大卫五人出现在营地时,布拉多终于明白为什么装备清单那么诡异了。
这五个人,集体胖了一圈。
不是夸张。瓦西里的登山服绷得紧紧的,肚子那块扣子都快崩开了;麦克的脸圆润了不少,本就不大的眼睛更小了;林子文虽然穿着宽松的男装,但胸脯明显过于丰腴;狼牙倒还好,但腰带往外松了两格;最优雅的大卫,燕尾服换成了登山服,但那个小肚子……藏不住。
“布拉多先生!”瓦西里热情地拥抱过来——布拉多感觉像被一头熊搂住了,而且还是刚吃饱的熊,“好久不见!天山空气真好!适合减肥!”
“你们……”布拉多斟酌着用词,“在城堡过得不错?”
“太好了!”麦克拍着肚子——发出一种沉闷的、饱含油脂的声响,“汉斯的烤肉技术又进步了。上周他尝试了蒙古烤全羊的改良版,用阿尔卑斯山草药腌制,绝了。”
林子文推了推眼镜,冷静补充:“数据显示,我们五人平均体重增加47公斤,体脂率上升32。瓦西里先生的胆固醇指标在离开城堡前已经达到‘建议就医’的水平。”
瓦西里满不在乎:“那是机器坏了!我身体好得很!”
话音未落,他弯腰想系鞋带——结果卡住了,脸憋得通红,还是狼牙看不过去,蹲下帮他系的。
伯恩教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群“经验丰富的野外工作者”,喃喃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找雪莲比较靠谱。”
经过半天休整,主要是让第二队适应海拔,以及消化一下他们自带的“能量补给”——三大盒城堡特制烤肉三明治,两支队伍合并,向第四个坐标点进发。
这个坐标是伯恩教授通过分析气候数据和历史记录,结合当地牧民传说,自己推算出来的,比布拉多买的那些靠谱多了。
但山路比想象中难走。
“呼……呼……我不行了……”出发后两小时,瓦西里第一个掉队,靠在一块石头上大口喘气,“这山……怎么这么陡……”
麦克也好不到哪去,他背着那个改装过的“地质雷达”——其实是信号探测和反监控设备——重达十五公斤,内裤都汗湿了:“数据显示……我们的行进速度……只有预估的40……”
林子文和狼牙走在最前面,相对轻松。狼牙甚至还有余力回头拉瓦西里一把。
“你们平时不训练吗?”狼牙问。
“训练啊!”瓦西里调侃道,“在城堡每天训练——吃烤肉不噎着,喝啤酒不打嗝,在汉斯眼皮底下多拿一根烤肠而不被发现……这些都是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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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走在中间,虽然也喘,但姿态依然优雅。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银色扁壶,抿了一口:“勃艮第红酒,1978年的,高原上喝别有风味。谁要来点?”
没人理他。大家都在跟自己的脂肪和海拔作斗争。
布拉多看着这支“精锐部队”,内心是崩溃的。他想起丹尼尔的嘱咐:“这些人都是各领域的顶尖人才,要善用他们的特长。”
特长?布拉多看着瓦西里第三次被自己的鞋带绊到,心想:特长是搞笑吗?
傍晚,队伍抵达预定营地——一处背风的山坳。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这里扎营,明天一早冲击最后一段险路。
但问题来了:五个胖子,只带了三个帐篷。
“我打呼,”瓦西里提前声明,“在阿尔卑斯山下时,隔壁房间的麦克投诉过。”
“我睡眠轻,”麦克说,“有点声音就醒。”
“我需要私人空间处理一些……数据,”林子文说得含蓄。
狼牙直接道:“我守夜。”
大卫微笑:“我可以睡外面,欣赏星空。只要给我足够的红酒和一条厚毯子。”
最后解决方案:瓦西里和麦克一个帐篷(互相伤害),林子文单独一个小帐篷,大家都知道她女扮男装需要隐私,狼牙和大卫轮流守夜和休息。
夜里,果然如瓦西里所说,他的呼噜声震天响。麦克戴着降噪耳机都没用,凌晨三点愤而出帐,加入守夜行列。
“像一头冬眠的熊,”麦克恨恨道,“而且是吃撑了的熊。”
狼牙坐在篝火边,闭目养神。突然,他睁开眼睛,精光一闪,看向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有东西。”他低声道,运功戒备。好在那东西也没过来打扰,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