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聿看着哥哥那副傻呵呵、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感觉这人要不是自己的哥哥,真想上去扇他一巴掌,可还是强忍着笑意,笑着对他说:“恭喜大哥喜得麟儿,不过这也是我儿子,毕竟是我慕容家的血脉。”
慕容瑾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接着便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好看,小嘴在一动一动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凉珞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会撇撇嘴,毫不客气地说:“皱皱巴巴的跟个老头似的,那脑袋长的跟个冬瓜似的,哪里好看了,也不知道他这审美是咋回事。”
屋里的凉珞此刻已经开始下一次的阵痛了,不过这次阵痛比之前轻了许多,她微微皱着眉头,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不一会儿,一声更嘹亮的哭声在屋内响起,那哭声清脆响亮。产婆笑着大声说道:“恭喜夫人,又是一个小公子呢。”
凉珞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儿子,心里想着,嗯,和他大哥长的差不多,脑袋都是细长的,活像一根长长的老冬瓜。她顺便摆摆手,示意产婆带孩子去清洗。
孩子可能感觉到凉珞那略带嫌弃的态度,哭得更凶了,那哭声震得屋子都似乎抖了三抖。
产婆手脚麻利地快速洗完,又将光溜溜的孩子抱到凉珞身边。凉珞看着儿子那白红扑扑的小身子,心想,嗯,还是慕容瑾的仔儿。
她低声哄了儿子几句,那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只剩下轻轻的抽泣声。凉珞这才让产婆将孩子抱出去。
旁边的白景舟看着孩子,好似真能听懂凉珞的话一般,刚刚还哭得那么凶,现在就被哄好了,心想这孩子可真是聪慧,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否也能如此聪慧。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未与凉珞圆房,孩子还不知道在哪呢,想到这儿,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外面几人正围在房门外焦急等待,忽见房门再次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产婆满脸喜色地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走出来。众人赶忙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询情况,得知母子平安后,又松了口气。
产婆将孩子递给上前的慕容聿,慕容聿接过孩子一看,又是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众人不禁纷纷羡慕起慕容瑾来,毕竟这接连得子的好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神奇的是,原本还在小声抽泣的孩子,一看到慕容聿,立刻停止了哭泣,小脸蛋上还隐隐露出了一丝安心的神情。而此刻,慕容瑾怀中的大儿子刚刚才哭累了,此刻正窝在他怀里,小脸红扑扑的,不哭了。
慕容瑾惊讶地看着慕容聿,又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儿子,打趣道:“我儿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呢,难道是认错了父亲?怎么你一抱他就不哭了,我这当爹的倒没这本事。”
慕容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慕容瑾说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抱孩子的方式不对呢。”
慕容瑾一脸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抱孩子的姿势,反驳道:“哪里不对?我看刚才产婆就是这么抱的,我照着学的呢。”
慕容聿耐心地解释道:“你那是形似神不似。抱新生儿啊,应该一手稳稳地拖住宝宝的头颈,另一手轻轻拖住臀部,让宝宝的头和身体成一直线,并且尽量贴近你的身体。你看你刚才那样,宝宝和你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你胳膊累不说,宝宝也会觉得不舒服,自然就容易哭闹了。”
慕容瑾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的?难不成你偷偷练过?”
慕容聿笑道:“我之前找产婆询问一些照顾新生儿的事宜时,顺便学的这些抱孩子的技巧。”
众人一听,纷纷投来愤恨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要将慕容聿看穿一般,一副公敌的模样。
慕容聿见状,连忙笑道:“我这不是正在教你们呢嘛,你们都可以学一下,以后抱孩子就不愁了。”
于是,不管手里正抱着孩子的,还是没有孩子只是凑热闹的,都纷纷做出抱孩子的动作,还时不时地询问慕容聿姿势对不对。
周围的侍卫和小厮看到这一场景,实在是忍不住了,纷纷捂着嘴偷笑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暗卫,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
此时,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凉珞正躺在柔软的锦被上,忽地又一阵痛感袭来。不过,这次痛感较之前更轻了一些,仿佛春日里微风轻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那般轻微。
她微微睁开眼,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温柔的笑意,竟有精力和身旁的白景舟聊起天来。她轻轻扯了扯白景舟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地问道:“小船,你猜这次肚子里的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白景舟正专注地守在她身边,闻言抬起头,目光里满是关切,却故意装作不在意地回道:“我不猜。”
凉珞不依不饶,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就猜一下嘛。”
白景舟拗不过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说道:“那就女孩子吧。”他心里暗自想着,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孩,慕容瑾便儿女双全了,如此一来,想必不会再让珞儿再为他生儿育女了吧,毕竟珞儿这番生产,着实吃了不少苦。
凉珞听了说道:“男孩子也好,女孩子也罢,各有各的优点,在我心里,我觉得都好。”
白景舟心里忍不住嘀咕:那你还让我猜。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说出口。
就在这时,凉珞忽然感觉肚子上一紧,随后身子一轻,紧接着,便听到产婆惊喜的声音传来:“夫人,老三顺利生下来啦!”原来,这第三个“老冬瓜”(此处为亲昵说法)已然呱呱坠地。
然而,凉珞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一阵强烈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随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旁边的白景舟一直紧紧盯着凉珞,看到她瞬间闭上了眼睛,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赶忙将手指轻轻搭在凉珞的手腕上,仔细地为她诊脉。一番诊察后,发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料想是珞儿方才生产耗尽了体力,累到睡着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个产婆小心翼翼地抱起刚出生的孩子,前往一旁清洗;另一个产婆则连忙上前,手法熟练地按压凉珞的肚子,这是为了将体内的恶露排干净。
白景舟看着产婆按压的动作,心中满是心疼,又见凉珞睡得如此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赶忙再次上前为她诊脉。确认脉象依旧平稳,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拿出银针,为凉珞进行针灸,希望能让她恢复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