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气的秦凯，刚坐到驾驶室，就被张娟赶了下来！回到家里，秦凯不停地摔摔打打，愤愤不平地对张娟说：“你说，咱爸是不是老糊涂了，莫钧说给一个亿买这套书，一个亿，咱爸眼睛都不眨一下都给别人了！真是老糊涂了，早知道，给莫钧就好了！一个亿呀！有了这些钱，我那公司就不干了，一天天着急上火得，也没挣几个。天天三孙子似得，求爷爷告奶奶弄点项目，然后点头哈腰低声下气去要款，陪着各种笑脸，还不一定给！咱爸当了一辈子官，都是别人求他，他没求过人，不知道这里有多憋屈！一个亿说送就送了。你说。他咋想得！纯属有病，病得还不轻！那个小崽子敢要，我定要她好看！”秦凯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张娟倒了杯水给他说：“消消气，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爸放弃了，有他放弃的原因！就算爸糊涂，老大可不糊涂，看他今天的态度，他是早就知道了！”秦凯梗着脖子，要炸毛！张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秦凯知道老婆肯定猜中老爷子的想法！才能这么神定气闲。老婆娘家都是干法务的，老婆不愿干律师，才在科学院应聘了个行政岗位，但她熟知法律法规，在科学院也是处理各种法务上的事，因此养成她很谨慎的性格，当时秦好说这事时，张娟都嗤之以鼻，说这两口子真能画饼！他当时认为张娟不信能给这么多钱。现在看来还有内情！于是秦凯谦虚地问：“你说，咱爸是怎么想得！”张娟扯了扯嘴角，淡淡冷笑了一声：“先不说爸的想法，但说你关心的这一个亿的事，首先论这一个亿能不能给！”秦凯觉得张娟有点小瞧莫钧了，莫钧拿一个亿，虽然不是小菜一碟，但也不会太困难，秦凯不赞同地说：“爸肯给他，莫钧肯定能给钱，他同爸还能赖账不成，大妹夫不会的。这点我敢担保！”张娟吃了口宴会上带回的巧克力，冷笑一声说：“他不会赖账？他想白嫖！”秦凯有些不满地说：“你对他有偏见，带有色眼镜看人，莫钧对外人怎么样我不管，对咱们还挺够意思，那次没带着咱挣钱，我觉得莫钧挺好，不知为什么你和大哥，还有咱爸都不待见他！”张娟冷冷瞥了秦凯一眼说：“他带你？他是看着谁的面子，你是赶大车吃炒豆一一跟谁（驴）沾光了，心里没点b数！”秦凯被溪落地有些火了，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来，来你说说，咱给他书，他给咱钱，怎么赖咱的账，我还不信了，赖账咱就把书拿回来，不就得了，怎么会赖账？！”张娟无奈看了一眼秦凯说：“那我就给你掰开，揉碎了讲一讲，首先，你转账转没转过一亿元的钱！”秦凯不好意思地说：“净说些戳心窝地话，甭说一亿，一千万我都没转过，我收到工程款最多六百万，还是操作好久才弄对，特费事，你快说，净吊胃口！”张娟拍拍手上掉得巧克力渣渣说：“他说给一个亿，几乎不可能给现金。”秦凯瞅了张娟一眼，意思这不是废话吗？张娟换了个口味巧克力又咬了一口说：“不能给现金。就得银行转帐，知道转这一个亿在银行需要多少手续？莫钧的名种登记，证件，只要缺一个或过期一个，这笔钱都动不了。假如这些手续都没问题，银行公对私转账每个月的限额是一百万，一年十二个月一千二百万，一个亿得转多少年！公对公转帐，转得多，每个月上限一千万，咱家谁能承接对公转账。老三那个美容院，估计连个对公帐户都没有，只有咱家这个公司证件齐全…”张娟停住了没说话！秦凯正听着起劲，连忙催促着说：“怎么停了，快说呀，这不上不下地怪难受的！”张娟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都说到这了，你还不明白！”秦凯白了她一眼说：“眀白什么？我明明还听你白豁！”张娟认命继续说：“公对公转账，每个月一千万，你一个月进账一千万的款，你开得发票呢，你得有一千万货款的发票！你没发票，你猜税务查不查你！你说了，我能抵扣，那抵扣发票又从那来，你还说，我买抵扣发票，你买得发票怎么担保，给你开发票那家和你有业务往来。好了，你又说，我找个有业务往来的公司给我开，那个公司给你多开发票，那他的地税怎么办？他多开的发票。税浮就会高，这又怎么办！你又说了，让莫钧开现金支票，存在爸的户头，你猜纪法委查不查爸爸及你们兄弟姊妹的财务状况？你说了，这是我们卖书所得，顶多再补个所得税就完事了！”张娟笑盈盈看着秦凯不说话了。秦凯傻傻点头说：“对呀，对呀，补个税就齐活了，还不行？”张娟看着眼睛瞪得溜圆的秦凯，这真是活久见，见识了真人版的把自己卖了，还帮人贩子数钱！张娟觉得这一会叹得气，比一年都多。张娟严肃地说：“普及你一个法律知识，倒卖历代皇帝的物品，信札，批阅奏折，起居录，病历等，与皇帝本人有关的一应物品，属倒卖国家机密罪，五年起判！”秦凯终于有些醍醐灌顶了，于是晒笑着说：“怪不得，你说他是画饼，合着这笔钱在合法的情况下，基本拿不到！莫凯也知道，他既想白嫖。又想让咱们狗咬猪尿泡一一空欢喜一场！”张娟拍拍秦凯的头说：“能把顽石说开窃，我也是功德无量！大哥明白，爸也明白。莫钧既然惦记上这本书，就拿出点实实在在的好处来。偏整些虚头巴脑地！惹老爷子厌烦！”“你才说给钱不是不行吗！”秦凯眨巴着眼睛虚心求教。张娟恨铁不成钢地说：“天下就是钱叫钱吗？黄金不是钱。房子不是钱，奢侈品不是钱，死脑筋，你以为奢侈品是为了赚你三瓜两枣吗？它们是给有钱人套现的！穿戴奢侈品都是蠢！我十分同意爸说得。同莫家切割！你这脑子跟你大妹一样，玩不过莫凯！别让他把你们折进去！”张娟一边嚷着一边收拾在宴席上拿回的小零食，嘴还不闲着说：“老三媳妇真贪，一块榴莲酥没给我留。看看你大妹弄得这叫什么事！等我上班，都不知道怎么进办公室。我们刚申请一笔实验经费，经沈部长的手。以前看他姐姐沈如画的面都很顺利，现在可别卡壳。上班后，让院长派别得法务去，我可不敢去，最后批不下来，再说因为我，那我多无辜！你妹真是的！”张娟絮絮叨叨地说着，边把剩下的巧克力归笼起来，装进包里，上班分给同事，缓和缓和气氛！
秦芳回到家虚弱地躺在床上，董成和董琨一个坐床尾，一个坐在小沙发上。秦芳有气无力地说：“我原本想着，爸的那套书如果能卖得钱，一半留给小琨，一半给大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省心！”董成挠了挠鼻子说：“我本来想，咱那份给大姐，这些年在公司，也是借大姐夫的光，干什么都顺利，公司现在正是上升期，市场份额挺大，三年五载弄个两、三千万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弄成这样，算了吧！”董琨神色凝重地说：“我在小辉那看过一些法律法规，倒卖历代皇帝的私人物品，包括批阅的奏章，信札，起居录、病历、圣旨、任命书等，等同倒卖国家机密。最少判五年！”秦芳和董成齐声说：“真得？！”董琨点点头。秦芳和丈夫对视一眼，有点庆幸，幸亏老爷子有远见！
秦霄妈妈回到家，一边收拾换下来的衣服，一边嘟囔着：“小霄，你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么值钱的东西，说给人就给了，一点都不考虑他这些孙子孙女，真是老糊涂！我那个美容院，一年累死累活才挣多少。三、四十万都顶天了，还得拉客户，留客户。能让客户办个卡，磨破嘴皮子，就差下跪求人家了！两千万说飞就飞了。我一辈子都赚不到两千万！你爷爷现在一点生活压力都没有，根本不了解咱们苦苦挣扎的辛苦！”说着又摆弄着从宴会上带回来的小饼干小点心，扒拉一会说：“你二婶真贪，一块巧克力都没给我留！明天只带这些小点心去店里，会不会不太好，算了，爱咋咋地，免费吃还有什么抱怨！小霄，你说娇娇能要那书吗？你熟悉她，那孩子不是个占便宜得主儿，你看，她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上咱家蹭做脸。这个书，她不能要是不是！”秦霄被妈妈的喋喋不休，搞烦了，于是，有些严厉地说：“第一，这是爷爷的东西，他想给谁是他的权力。第二，你们想分爷爷的财产。他活着得经过他的同意，他去世那叫遗产，得奶奶和爷爷所有的孩子共同继承，奶奶继承一半，剩下的一半奶奶和所有子女共同继承！第三起居录属于历代皇帝的私有物品，倒卖它，犯倒卖国家机密罪，判刑最少五年，您明白！”说完秦霄定定望着妈妈，霄妈妈有些讪讪地说：“我不是想着有点钱，给你买个大婚房，现在这个八十平，我觉得有点小，你将来生二胎，住着不宽敞。以前以为你和娇娇有会结果，她那二百多大平层，你们筋头把式都能住开，所以没操心，现在不是……”秦霄赶紧拉着妈妈地手说：“妈，我和娇娇从来没有开始过，是我自恋，现在就很好，你看，咱没有贷款，就没有外债，咱挣多花多，挣少花少，己经很好了！”秦霄停了停说：“买卖爷爷那套书是犯法的事。是我告诉爷爷的，估计大姑夫也知道！他只是给咱们画饼，别信了妈。咱现在就很好！”霄妈妈点点头说：“好，听儿子的！”说着话，秦雷从外面进来说：“娘俩在说什么这么热闹。在门外都能听到动静。”霄妈妈不自然地说：“说你爸书得事！”秦雷哈哈一笑说：“不会你们认为那书真能卖不成？”霄妈妈吃惊地看着秦雷说：“你怎么知道不能卖！”秦雷漫不经心说：“我拿给徐媛媛她妈妈看了。她妈妈说，她请人鉴定过是真品，不能买卖，会犯法，这套书能判十年！”霄妈妈不满说：“你怎么不早说！”秦雷漫不在乎地说：“不能卖，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对咱们来说。就是一堆废纸，卖破烂都不收。那纸糟得不敢碰！我看给娇娇也不错。就她外公那个小老头喜欢。还能看懂，在咱爸手里也是废纸一堆，你让他分析这官场升降，能分析头头是道，看这个，还得娇娇外公那样大学问家，甚于咱们，就别糟踏文化了！”霄妈妈释然了，她家二货都知道的事。估计那些人精都知道了。唉！狗咬猪尿泡一一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