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送走刘大柱，控制中心里只剩下机器低沉的嗡鸣。
陈凡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魔都地图被不断放大，三条鲜红标出的路线像毒蛇的信子，直指青牛岭、黑石滩和老鹰嘴。旁边几条蓝色的干线——那是真正运货的命脉。
“明天下午，”陈凡盯着屏幕，声音沉稳，“三条幻影车队，分三批走。14:55，15:05，15:15三个时间点发车。”
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那几条蓝线：“真货，17:00准时发车，就走主干道，大大方方地走。”
林浩凑过来，眉头还是皱着：“凡子，真这么明着来？万一龙家不按套路出牌，广撒网……”
“他不会。”陈凡摇头，语气笃定，“龙在天这人，傲慢，多疑，但更信自己的算计。他既然买通了刘大柱，拿到了‘铁板钉钉’的行车计划，眼里就只会盯着那几条‘明线’。在他那儿，其他路都是烟雾弹——咱们就给他这个错觉。”
林浩点点头，给刘大柱发了那份精心炮制的“行车计划”——上面时间、路线、车号清清楚楚，全是幻影车队的信息。陈凡要让刘大柱“如实”报给龙家。
“再说了，”陈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给他备的‘大礼’，够他喝一壶了。”
他放大三个埋伏点的地形图——青牛岭弯急坡陡，黑石滩峡谷狭窄，老鹰嘴隧道封闭。
“这三个地方，打埋伏是绝佳。”陈凡眼神锐利，“但也是……瓮中捉鳖的好地方。”
林浩眼睛一亮：“警方那边……”
“通了。”陈凡调出加密通信记录，“坐标、预计动手时间，全报上去了。专门找的区公安局，他们会在外围布控。等他们一动手，人赃并获。”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记住，咱们要的是‘龙氏暴力劫持未遂，被警方当场抓获’，不是‘凡星车队遇袭’。所以幻影车不能真起火爆炸——不然龙家反咬一口，说咱们运危险品，那就说不清了。”
“明白！”林浩重重点头。
“为了演得象，”陈凡继续说，“我在那五辆装‘爆炸物’的车里，安了烟雾弹和音响仿真设备。等他们以为得手、正要庆祝的时候——就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说着，他弯腰从脚边拎起两个银灰色箱子，“砰”地放在控制台上。
“这啥？”林浩好奇。
陈凡打开箱子，里面整齐码着几十个拳头大小、外壳光滑的金属球。
“‘特制标记弹’，我增幅过的。”陈凡拿起一个，掂了掂，“装进幻影车的货柜夹层。一旦触发，释放彩色气溶胶，沾皮肤、衣服上，没个七八天洗不掉。”
林浩接过一个，仔细看了看，乐了：“好东西啊！这下龙家那帮杂碎，就算想跑，也跟开了染坊似的，跑哪儿都显眼！警察抓人也方便，一眼就认出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陈凡冷笑，“让他们顶着一身‘彩妆’，在局子里好好反省。”
林浩越听越兴奋，一拍大腿：“绝了！凡子。黑石滩那条路，我带队吧！让刘大柱跟我一队。”
陈凡看了他一眼，点头：“行。但你记住，幻影车全程由小智远程控制。你的任务就两个：第一，确保刘大柱安全；第二，把现场情况实时传回来。别逞能。”
“放心！”林浩拍胸脯，“我有数。”
陈凡重新看向屏幕，目光落在龙氏集团总部的坐标上，眼神冰冷。
“龙在天现在，肯定以为胜券在握。”他轻声说，声音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就让他好好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烂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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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龙在天豪宅，书房。
厚重的实木书桌后，龙在天靠在高背真皮椅上，指尖夹着雪茄，青烟袅袅。
“三少。”助理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压低声音，“刘大柱那边确认了，‘小礼物’都装好了。车队分三批出发，具体路线和时间都发过来了。”
龙在天“恩”了一声，没抬眼，只是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
“告诉他，”他声音平淡，却透着股狠劲，“事办成了，尾款立刻到位。要是办砸了……他老婆儿子，一个都别想活。”
“明白。”助理躬身。
龙在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种小人物，他见得多了。给点钱，吓一吓，就能变成最听话的狗。良心？那玩意儿在绝境面前，屁都不是。
等事情办完，这条狗也就没用了。
“刀疤那边呢？”龙在天问。
“都安排妥了。”助理连忙汇报，“三个点，每个点10个人，家伙都备齐了。接应的车也准备好了。信号屏蔽器已经调试好，到时候方圆五百米，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消息。”
龙在天满意地点点头，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
很好。
陈凡，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躲。
第一次让你侥幸溜了，是我大意。
这次，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货被劫、人被抓，所有心血付之东流。等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在魔都，谁才是爷！
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天新闻头条：《凡星科技货运车运输危险物品，5名人员伤亡》。看到陈凡那张总是平静的脸，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对了，”龙在天忽然想起什么，“国家材料实验室赵主任那边，约好了？”
“约好了，明天晚上6点，‘云顶’。”助理说，“赵主任答应得很痛快，还暗示……想聊聊他儿子留学的事。”
龙在天嗤笑一声。
老狐狸，这是趁机要价呢。
不过无所谓。只要能把陈凡踩下去，把“轩辕一期”的订单抢过来，这点代价，不值一提。
他挥挥手，示意助理退下。
书房里重归寂静。龙在天靠在椅背上，“再让你蹦跶一晚上。”他轻声自语，“明天之后，我看哪里还有你陈凡的立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