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马蹄踏碎寂静。
十二骑在官道上飞驰,溅起尘土如龙。萧破军一马当先,萧青瓷紧随其后,四个义兄姐和六名护卫分护左右。众人皆着深色劲装,马匹裹蹄,尽可能减少声响。
离开清河镇已两个时辰,身后暂无追兵迹象,但无人敢松懈。
“父王,前方十里是落鹰峡,地势险要,易设伏。”萧青瓷策马与父亲并行,声音在夜风中清晰,“是否绕道?”
萧破军略一沉吟:“绕道需多走五十里,天亮前赶不到下一个落脚点。直行,但加倍小心。”
他做了几个手势,队伍立刻变换阵型:两名护卫前出探路,四人分护两翼,其余人呈三角阵型将萧青瓷护在中心。
萧青瓷感受着胸前的玉佩,它微微发热,但并非预警的那种灼烫,而是温和的暖意,似在安抚。她运转《大日如来真经》,真气在经脉中流转,耳目清明更胜白昼。
落鹰峡渐近,两侧山崖陡峭如刀削,中间官道宽仅三丈。月光被山体遮挡,峡谷内漆黑一片。
“停!”前出探路的护卫忽然勒马,举起右手——这是发现异常的暗号。
萧破军抬手止住队伍,凝神感知。风中传来极淡的血腥味,还有……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有埋伏。”他低声道,“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峡谷两侧突然亮起数十火把!
火光映照下,可见崖上站满黑衣人,个个手持强弓劲弩,箭镞在火光下泛着幽蓝——淬了毒。
为首之人站在崖顶一块凸石上,身形瘦高,戴青铜鬼面,声音通过内力传出,在峡谷中回荡:“镇北王,此路不通。”
萧破军冷笑:“藏头露尾之辈,也配拦本王去路?”
鬼面人也不恼,缓缓道:“王爷若肯交出晋王府卷宗,自缚双手随我回去,我可保郡主平安。否则……”
他一挥手,崖上弓箭手齐齐拉满弓弦。
萧青瓷忽然开口:“否则如何?就凭你们这些土鸡瓦狗?”
她声音清亮,在峡谷中格外清晰。说话间,她策马上前几步,与父亲并肩,手中青莲剑已然出鞘。
鬼面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八岁稚童,也敢口出狂言!放箭!”
“咻咻咻——”
箭雨如蝗,倾泻而下!
萧破军长剑出鞘,剑光如瀑,在身前织成一道光幕。箭矢触及剑光,纷纷折断坠落。但箭矢太多,太密,护得住自己,却难护全队。
“结圆阵!”李猛大喝。
护卫们迅速下马,以马匹为掩体,举盾防御。四个义兄姐也各显神通:萧仁掏出改良后的折叠铁盾,咔咔几声展开成半人高的大盾;萧义挥舞马鞭,鞭影如蛇,抽落数支箭矢;萧礼……萧礼蹲在盾后,飞快翻着随身携带的《孙子兵法》,嘴里念叨:“敌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当以火攻……可我们没有火啊!”
萧智则冷静计算:“箭矢密度每息三波,每波约五十支,我方盾牌覆盖率六成,中箭概率……”
话没说完,一支流箭擦着他头顶飞过,射穿了背后的行囊。萧智脸色一白,闭嘴缩头。
萧青瓷没有躲。她仰头看着漫天箭雨,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奇妙感悟——《大日如来真经》中“净业琉璃光”的真意,不仅是净化污秽,更是……
她将青莲剑横于胸前,左手掐诀,真气催动玉佩。
“嗡——”
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刺目的强光,而是柔和的、清澈的、如月华般的光晕,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光晕所过之处,箭矢仿佛陷入泥沼,速度骤减,最终悬停在空中,然后……化作齑粉!
不是折断,不是击落,而是从最细微处崩解,如沙塔遇水,无声消散。
全场死寂。
崖上的弓箭手们呆若木鸡,连拉弓的手都忘了松开。鬼面人面具下的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萧破军也吃了一惊,但随即眼中闪过欣慰——女儿对功法的领悟,已超乎他的预料。
萧青瓷自己也很意外。她只是福至心灵,将玉佩光华与剑意结合,没想到效果如此惊人。但这一招消耗极大,不过三息时间,她已真气见底,额头冒汗。
“就是现在!”萧破军抓住时机,身形如大鹏展翅,直扑崖顶!
他人在半空,长剑连挥,数道剑气破空斩向鬼面人。与此同时,李猛率护卫从两侧攀崖而上——这些都是北境精锐,攀岩越涧如履平地。
鬼面人惊怒交加:“拦住他们!”
崖上黑衣人纷纷弃弓拔刀,但仓促应战,哪是镇北军精锐的对手?不过片刻,惨叫声此起彼伏。
萧青瓷在下方调息恢复,四个义兄姐围在她身边护卫。萧仁看着崖上战况,咋舌道:“郡主,您刚才那招……太神了!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你也学不会。”萧义撇嘴,“你没听沈掌柜说吗?那玉佩认主,只有练了特定功法才能催动。”
萧礼推了推眼镜:“据古籍记载,佛门确有‘化箭为尘’的神通,名为‘菩提净光’,需大慈悲心与大智慧心兼具方可修成。郡主方才所为,庶几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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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智则在计算:“郡主一招化解一百五十支箭,假设每支箭动能约……换算成真气消耗……嘶,郡主您还好吗?”
萧青瓷确实不太好。真气透支的感觉如同虚脱,四肢发软。但她强撑着:“无妨,调息片刻即可。”
崖上战斗很快结束。黑衣人死伤大半,余者溃逃。鬼面人武功不弱,与萧破军过了十余招,最终被一剑刺穿肩胛,擒拿下来。
萧破军拎着鬼面人跃下崖顶,像拎小鸡般扔在地上:“说,谁派你来的?”
鬼面人咬牙不答。
萧青瓷缓步上前,蹲下身,直视对方面具后的眼睛:“你身上有檀香味,左手小指是不是缺了一截?”
鬼面人浑身一震。
萧青瓷伸手揭开面具——下面是一张四十余岁的脸,面容阴鸷,左颊有痣。她抓起对方左手,果然,小指齐根而断!
“是你!”她想起陆文渊信中所写,“当年与晋王府管家密谈的蒙面人!”
鬼面人脸色惨白,终于开口:“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青瓷站起身,冷冷道,“二十年前,你做了什么?为何陷害晋王?”
鬼面人惨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说了,我可给你个痛快。”萧破军剑尖抵住他咽喉,“不说,镇北军刑讯手段,你想尝尝?”
鬼面人瞳孔收缩。镇北军审讯敌探的手段,天下闻名。他挣扎片刻,终于颓然道:“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是……是……”鬼面人忽然口吐黑血,眼珠凸出,身体剧烈抽搐。
萧破军脸色一变,捏开他嘴巴——齿缝中藏了剧毒,见血封喉!
“该死!”他怒骂一声,但已救之不及。鬼面人断气前,用尽最后力气吐出几个字:“天龙……寺……慧……空……”
慧空?不是慧明?
萧青瓷记下这个名字。她搜查鬼面人尸体,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非金非木,漆黑如墨,正面刻“血衣”二字,背面是一个诡异的滴血莲花图案。
“血衣楼令牌。”萧破军接过查看,“看来血衣楼与当年晋王案脱不了干系。这慧空,应是天龙寺中的内应。”
“父王,我们还要去天龙寺吗?”萧青瓷问,“明知寺中有内奸……”
“更要去。”萧破军目光坚定,“正因为有内奸,才要揪出来。况且,真证据可能还在寺中,我们必须拿到。”
他看了看天色:“此地不宜久留,清理现场,继续赶路。”
众人将尸体拖到隐蔽处掩埋,收拾妥当后重新上马。经过这场战斗,无人再有睡意,个个精神紧绷。
又行一个时辰,东方渐白。前方出现一座小镇的轮廓。
“那是清水镇,距清河镇八十里。”萧智对照地图,“镇中有沈家另一处暗桩,可稍作休整。”
“不进城。”萧破军果断道,“我们在镇外五里处的土地庙歇脚,派人乔装进城采购补给。”
“父王是担心镇中也有埋伏?”
“谨慎无大错。”萧破军道,“血衣楼能准确在落鹰峡设伏,说明他们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这一路,任何城镇都可能暗藏杀机。”
队伍转向小路,来到一座破旧的土地庙。庙宇荒废已久,蛛网遍布,但结构尚存,可遮风避雨。
萧仁带两人去附近溪边取水,萧义照料马匹,萧礼打扫庙内,萧智清点剩余物资。李猛率护卫在四周设暗哨警戒。
萧青瓷盘坐调息,运转《大日如来真经》恢复真气。经历昨夜一战,她发现自己的真气容量似乎增大了些——果然,实战是提升修为的最佳途径。
萧破军检查女儿状态,确认无碍后,才稍微放心。他取出从鬼面人身上搜出的血衣楼令牌,仔细研究。
令牌入手冰凉,材质奇特,似铁非铁,似木非木。他尝试输入真气,令牌竟微微发热,背面滴血莲花图案泛起暗红光芒。
“这令牌……不简单。”他沉吟道,“或许是一种身份凭证,也可能有其他功用。”
萧青瓷调息完毕,凑过来看:“父王,你说血衣楼与火神教,会不会是一伙的?”
“有可能。”萧破军分析,“火神教大祭司临死前提及‘血魔’,血衣楼的令牌又是滴血莲花,两者都带‘血’字。或许,他们信奉的是同一邪神。”
“那晋王案……”
“晋王案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萧破军神色凝重,“我怀疑,二十年前那场冤案,背后是一个庞大阴谋的开始。有人想借晋王案清除异己,搅乱朝纲,为某个更大图谋铺路。”
萧青瓷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那他们现在追查的,不仅是为外公平反,更是要阻止一场可能祸乱天下的大阴谋。
“郡主,王爷,用些干粮吧。”萧礼端来烤热的饼子和肉干。
萧仁取水回来,还带回几条鱼:“溪里捞的,新鲜!我烤了给郡主补补!”
萧义检查完马匹,禀报道:“父王,马匹状态尚可,但连续奔波,需休整半日。最好能弄些豆料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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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智则汇报:“现有干粮够三日,饮水充足。但药材不足,金疮药用完了,解毒丹只剩五颗。”
萧破军一一记下,吩咐道:“萧礼,你扮作书生,与一名护卫进城采购。清单萧智会给你。记住,分散购买,莫要引起注意。”
“是!”萧礼推了推眼镜,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
半个时辰后,萧礼与一名护卫牵着驮马出发。二人扮作游学书生和书童,倒也合情合理。
其余人在庙中休息。萧青瓷睡不着,便与父亲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从清水镇到天龙寺,还有五百余里。”她摊开地图,“沿途要经过三府七县,官道四通八达,但容易暴露。走小路则耗时翻倍。”
“走小路。”萧破军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线,“从清水镇向南,入云雾山脉,沿山道而行。虽然难走,但人迹罕至,可避开大部分耳目。”
“云雾山脉……”萧青瓷想起什么,“沈掌柜给的资料里提到,此山脉深处有座古寺遗址,疑似与天龙寺同源。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哦?”萧破军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萧青瓷回忆道:“资料记载,三百年前,佛门有南北二宗。北宗建天龙寺于江南,南宗建白云寺于云雾山。后来南宗式微,白云寺荒废,但寺中可能留有典籍。”
“值得一去。”萧破军拍板,“我们就走这条线,顺道探访白云寺遗址。”
正说着,庙外忽然传来鸟鸣声——三长两短,是暗哨预警!
众人立刻戒备。萧破军示意萧青瓷留在庙内,自己闪身出门。
片刻后他返回,面色古怪。
“父王,怎么了?”萧青瓷问。
“来了个……怪人。”萧破军道,“说要见你。”
“见我?”
庙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道士。
这道士约莫三十来岁,道袍破烂,沾满油污,头发用木簪随便一绾,腰间挂个酒葫芦,背上斜挎一柄桃木剑。他面容清瘦,眼睛却亮得惊人,进门就四下打量,鼻子还使劲嗅了嗅。
“好香!烤鱼的味道!”他直奔火堆,抓起萧仁烤好的鱼就咬,烫得直吹气,“嗯!手艺不错!”
“你谁啊?”萧仁急了,“那是给郡主的!”
道士这才看向萧青瓷,眼睛一亮:“小丫头就是镇北王的闺女?不错不错,根骨清奇,佛光内蕴,是个好苗子。”
萧破军挡在女儿身前,冷声道:“道长何人?为何到此?”
道士啃完鱼,抹抹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与血衣楼令牌一模一样,但背面的滴血莲花是白色的。
“贫道清风,血衣楼叛徒,特来投诚。”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众人皆惊。
萧破军剑已出鞘半寸:“证据?”
清风道士不慌不忙,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江南沈家家主给郡主的密信,可证明贫道身份。”
萧青瓷接过信,确实是外公沈万三的笔迹。信中写道,清风道士本是血衣楼三大执事之一,因不满楼中滥杀无辜,暗中向沈家投诚,愿助查晋王案。可信。
她朝父亲点头。
萧破军收剑,但警惕未减:“道长既是血衣楼执事,可知楼中内情?”
“知道一些。”清风道士盘腿坐下,自来熟地拿起水囊喝了一口,“血衣楼成立二十三年,正是晋王案后不久。楼主神秘,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但武功极高,疑似……神通境巅峰。”
神通境巅峰!萧破军瞳孔一缩。这等高手,天下屈指可数。
“楼中分三堂:血杀堂专司刺杀,血影堂负责情报,血祭堂掌管祭祀。”清风继续道,“我原是血祭堂执事,负责搜集各类古籍秘典,尤其是……与‘血魔降临’有关的记载。”
血魔降临!又是这个词!
萧青瓷追问:“血魔到底是什么?”
清风神色严肃起来:“根据血衣楼秘典记载,血魔乃上古邪神,每三百年苏醒一次,需以万灵之血祭祀,方可真身降临世间。上一次血魔之祸,是在三百年前,被佛门高僧以天龙舍利镇压。”
“天龙舍利……”萧青瓷握紧胸前玉佩。
“对。”清风看着她胸前,“楼中一直在寻找天龙舍利,因为那是镇压血魔的关键,也是召唤血魔的媒介。二十年前,楼主得到线索,舍利可能藏在晋王府。于是设计陷害晋王,借抄家之机搜寻,但未找到。”
“所以晋王案,起因竟是一枚舍利?”萧破军声音冰冷。
“不止。”清风摇头,“楼主真正想要的,是晋王手中一份古籍——记载着血魔真身封印之地的《血魔图录》。晋王年轻时游历天下,偶然所得,视为不祥,封存于府中。楼主为得此物,才设下惊天阴谋。”
萧青瓷想起瘴气谷中白衣女子的话——血魔分身被镇压在那里。难道血魔真身被封印在别处?
“《血魔图录》现在何处?”她问。
“不知。”清风道,“晋王府被抄时,楼主亲自带人搜查,但一无所获。怀疑是被晋王之女沈清漪带走了。这也是楼主一直追杀沈清漪的原因。”
萧青瓷心跳加速:“我娘亲……还活着?”
清风犹豫了一下:“三年前,血杀堂曾在西域见过一个疑似沈清漪的女子,但追捕时让她逃脱了。此后再无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
“楼主上月下令,全力阻止镇北王父女前往天龙寺。我猜测,天龙寺中可能藏有找到沈清漪,或者找到《血魔图录》的线索。”
一切又绕回天龙寺。
萧青瓷与父亲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意——这天龙寺,非去不可了。
清风道士又道:“楼主已派出血衣楼大半精锐,在前往天龙寺的各条路上设伏。你们走官道,必死无疑。所以贫道特来指路——我知道一条秘道,可直通云雾山脉深处,避开所有埋伏。”
“为何帮我们?”萧破军直视他双眼。
清风笑了,笑容有些苦涩:“贫道入血衣楼,本是追寻长生之道。但这些年所见,尽是滥杀无辜、炼魂夺魄的邪术。道心受损,修为停滞。助你们,也是助我自己——若能阻止血魔降临,便是天大的功德,或可突破瓶颈。”
这个理由,倒说得过去。
萧破军沉吟片刻,道:“道长可暂随我们同行。但若有异动……”
“贫道明白。”清风拱手,“愿以道心起誓,若有害诸位之心,天雷诛之,神魂俱灭。”
修道之人以道心起誓,是极重的誓言。萧破军这才稍微信任。
这时,萧礼采购归来,带回物资,还有一条重要消息:
“父王,镇中贴了海捕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江洋大盗,但那画像……分明是照着王爷和郡主的容貌改的!”
萧礼展开一张皱巴巴的告示。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男子虬髯环眼,女子眉目凶恶,标注“兄妹大盗,劫掠商旅”,悬赏千两。
虽然画得粗糙,但五官轮廓,确与萧破军父女有五六分相似。
“这是要把我们污名化,让官府和江湖人都来追捕。”萧破军冷笑,“好手段。”
清风道士插话:“这是血影堂的惯用伎俩。他们擅长伪造证据,操控舆论。不出三日,这海捕文书会传遍沿途州县。”
“那我们……”
“走秘道,今晚就出发。”萧破军决断,“赶在他们布下天罗地网之前,进入云雾山脉。”
众人立刻收拾行装。清风道士在前引路,带他们绕到土地庙后山,拔开一片藤蔓,露出一个隐蔽山洞。
“此洞通往地下暗河,顺河而行十里,可出清水镇地界,直达云雾山脚。”清风解释道,“血衣楼不知此路。”
萧破军让李猛率两名护卫在前探路,确认无埋伏后,大队才鱼贯入洞。
洞内阴暗潮湿,但清风早有准备,取出数颗夜明珠分发给众人。珠光莹莹,勉强照亮前路。
萧青瓷走在父亲身侧,感受着洞中阴冷的气息。她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似在预警,又似在兴奋。
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艰险的旅程,更惊人的真相。
但父女二人,目光坚定,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