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张海客离开了。
“含刀片当武器,你还挺厉害的,”
上午威胁完人,中午吃完饭后齐晋开始努力缓解一下双方关系,她问张海客,“能不能教教我?”
她也想学这招。能不能保命不说,就算争取些逃跑时间也是挺好的啊!
见齐晋是真的觉得他超厉害,张海楼倒是笑了一下,但他果断道,“你肯定不行。”
齐晋不满,“为什么?”
张海楼没有和她掰扯,只是给她一个刀片,“喏,你要是能在嘴里含一天,我就教你。”
于是齐晋接了过来,并且按照他的要求夹在了牙齿和口腔之间。冰冷的触感总让她忍不住去用舌头舔舐它,但张海楼警告她,“不想你舌头流血更快就别碰它。”
闻言她只能忍住。
到了晚上,珍竹来送饭了。
吃饭了啊?齐晋下意识想把嘴里刀片拿出来。
话说因为嘴里有东西,她一直不敢大动作动嘴巴,是真的挺难受的。
“吃饭也不许拿下来哦。” 张海楼好心提醒她。
齐晋整个人一僵,然后不可置信,“吃饭也不能拿下来吗?”
张海楼笑眯眯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给自己扒拉米饭,“对呀。”
碍于脸面,齐晋只能含着刀片坐在饭桌前。
她心想着没关系,反正她小心一些就是了。
于是她夹起一勺叉烧放在嘴里自觉小心翼翼嚼嚼嚼。
张海楼笑眯眯看她,看上去多少有些不怀好意,齐晋有些警惕。
而这时候吴贰白带着小无邪来了。
吴贰白回来后才知道今天张海客带着人来了,所以他过来看看。
他先是和齐晋打招呼,“晋晋。”
但齐晋看见他,就想起中午的尴尬,她不高兴扭头哼了一声也不跟他说话。
吴贰白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毕竟才被他亲爹一棒槌从他院子打出来……
等会得好好哄哄她,这样想完他随即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他眯了眯眼。
张海楼,他不眼生。
记得是1982 年,他从广州那边来长沙给他爹送了一箱“海马干”,实际带走吴家手里 3 公斤黑陨玉碎料。
吴贰白听说这人一直在收集青铜陨玉碎片相关的东西。
两人相互招呼寒暄。
“呀,无邪放学啦?”
齐晋不搭理吴贰白,但一定会笑眯眯冲着小吴邪打招呼。
但她一张嘴,无邪惊恐。
齐晋有些奇怪,于是顺着他视线垂头只见身上滴滴答答的都是血渍……
齐晋下意识抹了一下嘴巴,嗯,满手血,她立马捂住自己嘴巴。
见小无邪被吓坏了,她想安慰,但又不敢把嘴巴露出来吓到他,只能捂着嘴唔唔,“我没事……”
“晋晋你怎么了?”
齐晋不敢动弹,任由吴贰白凑近她。
“血!二叔!晋姨的血!”
小无邪指着她身上的血点子,大声嚷嚷。
吴贰白脸一变,立马上手,要掰开她的嘴。
“张嘴!”
“呜呜呜” 齐晋实在忍不住了,她感受不到疼痛,但眼睛还是泛出了生理盐水。
吴贰白大怒,“谁伤的?晋晋你告诉我!”
他要弄死那个人!
闻言齐晋眼睛里的水终于忍不住哗哗的流,“我自己……”
张海楼哈哈大笑。
但没人搭理他,吴贰白沉默后拧眉,“晋晋你再任性也不能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说着他要掰开她的嘴,想把刀片拿出来,这时候张海楼出声了,“不能拿下来哦,得含着,不然等伤口痊愈了,还得重新切一道口子。”
齐晋顿时泪崩了。
而吴贰白一顿,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晋晋突然要含刀片了。
他先是警告似地望了一眼张海楼,然后强硬的捏开齐晋的嘴巴。
“听话,拿下来!” 说着他伸手从齐晋嘴里把刀片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齐晋满嘴的血腥沫,吴贰白也没法了,“咽下去。”
齐晋听话的把自己的血给咽下去了。
然后他又去拿碘伏和一些药想给齐晋抹上。
齐晋红着眼眶抽抽噎噎,也不再顾自己的面子以及身边张海楼的嘲笑。
“……我自己来。”
自己来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别动,”
吴贰白难得板着脸制止了她的手,然后用手指撬开她的牙齿,把她小舌头拉了出来。
他的指节刚碰触到舌头的瞬间顿了一顿,然后又非常自然的给她上完了药。
他又吩咐珍珠把她面前的菜都给拿下去。
“吴贰白?” 齐晋捂着脸,不知所措。
“才擦完伤口,不许吃东西的,等会再说。”
吴贰白自认为很凶,他板着脸就想给齐晋一点教训,但又不忘补充,“等会让珍竹做点粥端上来,给你吸管,今天先吃流食吧。”
齐晋:“……”
“嗳嗳嗳,我还没吃啊!”
张海楼不高兴,连忙扒拉他身前的饭不许人动。
这些年轻人,就是没吃过苦头,可不能浪费食物啊!
至于无邪,无邪早被吴贰白让人强制带出去了,让他去他爷爷奶奶那里吃饭去。
于是张海楼当着齐晋的面,嗯,吃的津津有味。
见状齐晋又想哭了。
张海楼还在嘲笑她,“真是弱鸡!在张家活不了一集就得死。”
吴贰白冷淡,“她不是张家人,不需要多厉害。”
张家人很值得羡慕吗?呵,晋晋不需要有任何生存压力以及那该死的沉重负担,然后活的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相反晋晋会活的很幸福,他说的。
但张海楼的嘲笑是真刺耳,齐晋怒了一下过后怒了一下,小发了一下脾气吼吼,抬腿就跑卧房睡觉去了。
气死了!气死了!
而堂屋里吴贰白看张海楼更是百般不顺眼,这人真是为老不尊!
齐晋的伤口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张海楼给她的刀片是特制的那种。
总之她伤口似乎有点发炎了,不疼,但是吴贰白叫的医生看了过后还是建议她这几天吃流食。
甚至还让她少喝些水,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就算嘴里的血流完了,她自己都不自知。
闻言珍竹如临大敌,得了吴贰白吩咐把齐晋看得严严实实的,甚至都不允许她张嘴说话了。
“小姐,你要什么还是写下来吧好不好?”
齐晋:“……”,完了,现在又要成“哑巴”了吗?
对此张海楼也感觉特别稀奇,“我小的时候也是无数次在口腔里划刀片,坚持好几天才发炎的,结果你就这一回就不行了。”
齐晋沉默,为他言语间所透露出的内容所沉默。
“你还真是脆弱啊?” 张海楼还不忘这样感叹。
齐晋忍不住替自己反驳,“你不觉得是你不正常吗?你嘴怎么受得了的?都没有烂吗?”
要是正常人那嘴还能要?
“怎么不能要了?”张海楼立马反驳,“我八岁练这口技到现在,都一百年了吧?怎么可能会烂!我嘴里面好好的呢!”
说着张海楼要扯自己嘴巴给她看,嗯,就是他口腔壁上疤痕有些多。
“什么?!”
比起他的“铁嘴”,齐晋更惊愕的是他透露的另一个讯息,“你说你练了多少年了?”
“一百年了吧,” 张海楼一脸无所谓,说完他还龇牙灿烂一笑。
齐晋:“!!!”
她的老天奶唉,她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