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雨龙的出现，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了涟漪。
接下来的几天，空座町的“虚灾”以一种离谱的速度飙升。
我的代理证几乎从早响到晚，地图上的光点密密麻麻，跟得了牛皮癣似的。
“滴滴滴！东三区发现虚！”
“滴滴滴！西五区发现虚！”
“滴滴滴！南……怎么又是你？！石田雨龙！你又抢我怪！”
我扛着斩月，奔跑在空座町的大街小巷，感觉自己像个全职的滴滴打虚司机，还是那种经常被同行抢单的倒霉蛋。
石田雨龙那家伙，彻底跟我杠上了。
他凭借着灭却师超远的射程和极快的移动速度（后来才知道这货用灵子垫步），疯狂狩猎虚。往往我赶到现场，只能看到一道蓝光闪过，虚就没了，只留下地上一个焦黑的小洞，和空气里残留的、属于灭却师的独特灵子波动。
偶尔几次近距离照面，他要么是推推眼镜，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又迟了一步呢，死神代理。”要么就是直接无视我，抬手一箭解决掉虚，然后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潇洒（欠揍）的白色背影。
我气得牙根痒痒，却拿他没什么办法。上，远程对轰又不会（伪·月牙天冲射程短、速度慢、前摇长，纯属搞笑），只能眼睁睁看着经验和“拳西力”从他指尖溜走。
“岂可修！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某次又被抢了快到手的虚后，我对着空气咆哮，“这刷分速度！他一个人就拉高了空座町地区的整体kpi！瀞灵廷那边估计都惊动了吧？”
露琪亚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虚的数量增加得太异常了，这绝不是自然现象。一护，这很可能是那个灭却师用了什么手段吸引来的。”
“我知道！”我没好气地道，“他就是想证明灭却师比死神强！用数量堆死质量！”
虽然大部分虚都被石田雨龙远程点名了，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或者是他故意留给我“处理”的——通常是些弱得他懒得动手，或者位置比较刁钻，需要近距离处理的。
于是，就出现了非常奇葩的一幕：
我特么成了给他查漏补缺的清道夫？！
耻辱！奇耻大辱！
但愤怒之余，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高强度的奔波和战斗（虽然大部分是赶路和捡漏），极大地锻炼了我的体能和灵压的持续能力。为了能更快赶到现场（以及偶尔试图包抄石田），我对于灵压在脚上的运用（类似死神的基础步法“瞬步”雏形）也越来越熟练，速度提升了不少。
“速度从零点七车拳西提升到零点八车拳西了！”我一边狂奔一边估算，“灵压总量和恢复速度也涨了点！果然，压力才是第一生产力！”
而且，被石田这么一刺激，我对于“月牙天冲”的执念更深了。
每次看到他那潇洒的远程狙击，再对比我自己这笨拙的近战劈砍，我就恨不得立刻把斩月大叔揪出来让他教我放大招。
训练时也更加拼命，甚至开始主动尝试在劈砍的瞬间，更精细地控制灵压的输出和形态，而不是简单地蛮力灌注。
“集中！压缩！然后……释放！”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总结。
虽然还是没能放出真正的月牙天冲，但斩击的威力和射程似乎……有了一丢丢的提升？
“破坏力……零点四车拳西！进步了零点零二车！”我泪流满面，“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是进步啊！”
这天，代理证再次疯狂响起，指向的位置是靠近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灵压反应异常强烈，远非之前的杂兵虚可比。
“嗯？大家伙？”我精神一振，立刻全速赶去。
石田雨龙的身影几乎同时从另一个方向出现，他也察觉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灵压。
我们两人在工厂门口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竞争的火花。
“这次，可不会让你抢先了！”我握紧了斩月。
“各凭本事。”石田雨龙言简意赅，手中灵子光弓瞬间凝聚。
我们同时冲进了废弃工厂。
厂房内部空间巨大，光线昏暗。而在厂房中央，一个庞大的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
那是一只……超乎想象的巨大虚！体型堪比一栋小楼！灵压强度更是碾压之前的所有杂兵！
“我靠……”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玩意……灵压强度起码有三车拳西了吧？！石田你到底引来了个什么怪物？！”
石田雨龙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额角渗出汗珠，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级别的虚。
巨大虚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几乎要掀翻厂房的屋顶！它那巨大的手臂猛地挥下，带起的风压就吹得我和石田几乎站不稳！
“不好！快躲开！”我大吼一声，猛地向旁边扑去。
石田也反应极快，灵子垫步瞬间后撤。
轰！！！
巨大虚的手臂砸在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水泥地面如同豆腐般被砸出一个深坑！
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我和石田雨龙分散在厂房两侧，看着那恐怖的破坏力，脸色都难看至极。
狩猎竞赛，似乎玩脱了。
现在不是抢怪的时候了，是怎么在这大家伙手下活下来！
“喂！玩弓的！”我冲着对面的石田喊道，“暂时休战！先搞定它再说！”
石田雨龙推了推有些歪斜的眼镜，没有反驳，只是凝重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灵子光弓再次瞄准了巨大虚。
危机，将死神代理与灭却师暂时捆绑在了同一战线。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