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梦为萧星河按腿,满满在一旁拿出《宣宁侯夫妇嘴替记帐本一》。
她低着小脑袋,手里拿着一只笔,正在上面奋力写着什么。
萧星河见她一张小脸极度认真的模样,欣慰道:“从未见满满做功课如此认真的模样,看来她进步了许多。”
满满嘿嘿一笑。
段文在一旁擦汗,若是侯爷知道满满小姐正在记他的帐,不知还会不会表扬她。
沉清梦道:“侯爷,腿可有感觉?”
满满记上沉清梦一笔:“娘亲正在关心爹爹,她担心自己下手重了,让爹爹不舒服。好了,十个铜板。”
沉清梦:……
萧星河这才知道,满满写的是记帐本,哪是什么功课啊。
萧星河回沉清梦:“没有感觉,清梦,你可以轻点。”
满满记上萧星河一笔,“爹说没感觉,可他耳尖发红,实际上肯定有感觉的,至于他让娘轻点,是怕娘累着。好了,十五个铜板。”
萧星河:……
沉清梦:……
段文额头的汗水更多了,他不由拿袖子擦擦汗水。
萧星河嗤笑一声,“怎么你翻译为父一句话,要多你娘五个铜板?”
满满脸上毫无此事不公平的自觉,她道:“爹您爱罚女儿,女儿若是翻译错了,恐怕还要受您的罚,所以为您翻译风险更大,自然便要多收点了。”
萧星河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说得居然有几分道理。
沉清梦笑道:“侯爷便由她去吧,满满大了,也该让她手里有些零花钱了。”
满满一听,眼眸亮了。
“娘,您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沉清梦目光温柔看着满满,“按惯例,你也是有月银的。”
满满高兴得恨不能蹦起来。
不想,萧星河却道:“满满如此会做生意,这月银不给也罢。”
满满大叫:“不行!这不公平!”
萧星河有几分好笑,“行了,给你便是了,不过你得好好做好你的嘴替。”
满满立马狗腿点头。
看来爹爹还是很希望与娘亲好好地嘛,要不然也不会容忍她偶尔的小胡闹了。
萧星河目光又放在沉清梦身上,他看着她,目光深邃又专注。
沉清梦感受到他的眼神,手指不由一顿。
她有些不习惯。
萧星河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忙收回了目光。
满满此时却道:“爹看娘看痴了,可见他心底是喜欢的,娘也傻傻的不知所措,可她手却没有停,说明她心中也是有爹的……”
萧星河和沉清梦一呆,两个内敛之人,都差点当场社死。
沉清梦的手立马从萧星河的腿上移开,她有些结巴道:“那个,侯爷,今日好象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段文吧。”
萧星河看着沉清梦落荒而逃的背影,咬牙切齿瞪向满满。
“满满,为父和你母亲方才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你为何胡言乱语?”
满满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了,她据理力争道:“虽然你们没说话,可有一句话叫作心声泄露,爹您不知道,现在外面有种话本子,名字就叫偷听心声,这种话本子可火了!”
“虽然你们没有能听见心声的金手指,可有满满这个外挂啊!”
“这不,满满连你们的心声都说出来了,这样你们能互相明了对方的心意,岂不是更好?”
萧星河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他吩咐道:“段文,收走她的帐本,以后这生意也不许她做了。”
看来有嘴替,也未必是好事。
方才沉清梦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他现在仍心有馀悸。
若是因为满满的直白,让清梦排斥自己怎么办?
满满如同晴天霹雳。
她道:“爹,为何啊?”
萧星河:“你不懂,行了,帐本给本侯。”
满满不情不愿的将帐本递了过去,她有几分生气,道:“哼,以后你与娘的事情,女儿再也不管了!”
满满头一扭,也走了。
独留下萧星河,看着满满的帐本发愣。
段文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劝道:“侯爷,其实满满小姐也是为了您和夫人好。”
萧星河目光平静,“本侯知道,否则本侯也不会如此纵容她了。”
可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一切来之不易,实在是不愿意有任何变动。
他等得起一个七年,又何尝在意这一时的进度。
段文见自家侯爷这样,叹了口气,也退了出来。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萧星河抬眸,便看见沉清梦脸红红地走了进来。
萧星河目光诧异,不明白沉清梦为何会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