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很美。
容珩给江雪砚拍了照。
他第一次给女生拍照，手忙脚乱，什么构图什么景深他都不会。
拍完江雪砚看，跟他说怎么调整，容珩很快融会贯通，拍出来的照片既鲜活又漂亮。
怕被人认出来，江雪砚没有久待，和容珩相继离开。
靠窗小姑娘无意侧目正好看到一个背影，“卧槽，我看到有个女生背影好像江雪砚来着。”
“又高又瘦，皮肤又白，可惜没看到正脸。”
“不会真是江雪砚吧？”
她旁边的朋友打趣，“怎么可能，明星出门肯定包得严严实实，身边也会跟保镖的。”
“你说的也对，江雪砚那么大的明星，怎么可能无措施到公众场合来，会引起慌乱吧。”
“今晚的烟花真的好美，我好希望江雪砚能看到。”
“她肯定会的，就算看不到现场，她也能看到我们发在网络上的视频。”
江雪砚和容珩到停车场，本来准备直接回家，但容珩却把车开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是地铁站？”
这个地铁站新修的，靠近郊区，人烟稀少。
“要不要进去看看？”
容珩解开安全带，江雪砚愣了愣，“好啊。”
她怎么感觉，容珩……有点奇怪。
扶梯往下到地铁长廊，两边的墙，还有头顶的广告牌，几乎全换成了江雪砚的海报。
这最偏的地铁站都被粉色应援色占满，更不用提别的地铁站了。
好壮观。
好感动。
江雪砚嘎嘎猛拍，她何德何能，这么多人喜欢她爱她，为了她的生日花这么多心思。
容珩自觉在旁边抓拍，戴着鸭舌帽的她眼中有星光点点，粉色的画报汇聚在她眼里如同盛大漂亮的花束。
夜里十一点。
微博。
一整天都没上线的氪金姐上线了。
【氪金姐！
【老大你终于来了，有看到给雪砚宝宝的烟花表演吗？
【氪金姐她们欺负人，别理某个粉圈的，清理一下后台私信吧，姐姐别看！
在地下车库，副驾驶的女孩睡得正香，容珩把手机静音后，一键清除后台消息。
临时的应援有些匆忙，购买星球的手续现在才走完加急流程。
名字为一串乱码的他，截图nasa最新公告，配文：【生日快乐，我的小乖】
比江雪砚粉丝更快赶到的是对家粉。
【还以为多牛逼呢，怎么上来不转账了？
【砚粉等了一天的氪金姐，生日当天就发个图？文了，搞笑】
在他们后面赶到的网友看到盛初粉丝评论，露出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盛初粉丝是文盲吗？在嘲笑别人之前要不先看看图片里的内容呢？
【知道了知道了，盛初粉丝一个过四级的都没有】
【哪怕英语再差，nasa这个标志总能认识吧，那可是航天局哎】
已经有人贴心的将全文翻译重新贴出来，看到翻译过后的内容，翻译人咂舌，这公告是认真的吗？
【卧槽？买了二十颗星，这得多少钱？！
【二十颗星，连成江雪砚的名字，这是人话不？
【估计要花十个亿！我滴妈，这可是nasa亲自发的公告，去官网看了，不是p图！
【老师，这是什么，史上最强应援吗？
【氪金姐，你是我永远的姐！
【我只感觉盛初粉丝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前不久我看盛初超话，还在发战报，觉得自己打赢了呢】
【现在盛初只有杂志销售额突破八个亿，才有机会和江雪砚碰一碰了。
【冷知识，现在女性最高杂志销售额也才2500w+，能破5000w都属于是祖坟冒青烟了，八个亿，做梦来得比较快】
【砚粉还真牛，跟盛初打了一天，快结束了来波大的，比看爽文还爽。
【十个亿，那可是十个亿！粉丝氪金姐名不虚传】
在氪金姐上线之前，纯恨战士和盛初粉丝对打的过程中，有其他粉丝帮忙才勉强打成平手。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纯恨战士并没赚到。
真金白银花出去，确确实实做了应援。
但跟盛初相比，后者粉丝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她的杂志上哐哐砸钱。
一般内娱明星的杂志销售量只会统计在发行二十四小时之内的。
盛初杂志发售的这几个小时，凭借着和江雪砚打的这一波架，销售额已经突破内娱女明星两千五百万的记录。
现在销售额已经到了三千四百万，远远超出历史记录。
甚至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到明天二十四小时截止，很有可能销售额会突破四千万甚至五千万。
这样一个记录，至少在未来的两到三年内都不会被人打破。
盛初粉丝赚大了，可以凭借这个吹很久。
而今天过去之后，无人会记得江雪砚和盛初粉丝打架打成平手，只会记得破纪录的盛初。
同样花了钱，江雪砚这边很吃亏的。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这么多钱砸上去就像砸进了水里，可能当时会掀起一点点水花，但随着河流往前奔腾，这一次的水花也会被人忘记。
除非是搞出一个大事，一个震惊整个粉圈的大事，才有机会出圈吸粉。
如果说三千万的应援不够，那十亿呢？
花十亿买二十颗星球，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多浪漫的情话，多奢侈的做法。
还由漂亮国航天局特意发公告认证。
排面大得没边。
两个词条很快就攀上了热搜榜。
华夏互娱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这么好的宣传正向热搜，当然要买！
让这个热搜在微博上挂的更久一些。
之前耀武扬威的盛初粉丝，这会儿就像打了败仗的公鸡垂头丧气，在热搜和广场里再也看不到她们的身影。
她们焉了。
刚才出道一年的新人打了一天，只有一丁点微弱优势不说，到了晚上还被人超过。
太离谱了。
太憋屈了。
她们都以为胜利了，半场开香槟庆祝上了。
突然出来了一只拦路虎，还丢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那可是十个亿啊，这个氪金姐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这么有钱啊？
十亿说花就花吗？
盛初粉圈里的富二代被人艾特时，无话可说，几千万的零花钱，他们咬咬牙也不是拿不出来。
十个亿。
呵呵，除非是想对自己亲爹亲妈扫地出门。
盛初的粉丝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买星星给她撑场面。
对面买二十颗，那她们就买四十颗，直接翻倍买。
结果刚有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破灭了……
嗯，首先，星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买。
而且就算他们买了也不一定会是nasa承认的。
这个可跟网上两三百块钱能买到的星球命名权不一样，是nasa认证的，含金量无可比拟。
再者说就算能搞定一切手续流程，那买四十颗星星，二十亿的资金，谁出？
盛初粉中的富二代默默卸载微博，玩不起，她们溜了。
剩下的盛初粉面面相觑，时不时会收到一些艾特和私信。
有一种当着首富的面炫耀自己兜里贼有钱被发现的无力感。
脚趾扣地，脸也被打得啪啪响。
盛初是一线顶流啊，打不过刚出头的江雪砚？！
疯了疯了！
江雪砚和盛初粉丝干架这事，又不只是他们两边的粉丝知道，几乎整个内娱粉圈都在围观。
谁输谁赢，高下立见。
盛初粉丢脸丢大了。
【对面真会偷塔，打别人措手不及，有本事今天早上就放啊】
【我们家有钱的也要有时间准备，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别在那硬生生挽尊了，没看见那几个富二代都退出粉圈了吗？
【真的累了，不想混粉圈了，我去把杂志退了吧】
【贷款买了200本，突然感觉没什么意义】
【冲那么多销量有用吗？有给我们发红包】
【我把我下个月的生活费全都砸进去，还找朋友借了一些，怎么都没有想过会打输】
【现在想想真是魔怔了，我从来没有追星花过这么多钱，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八百，买杂志都花三万。
【大粉说什么不要退，可以捐给图书馆，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为了盛初的销量，我要今后一年啃咸菜？她赚了钱给我们分不？
【大粉靠着花粉靠着盛初赚了多少钱？怎么不见得她把收益公布出来，大粉买了多少本啊？
【晒图出来呗，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准别人退，凭什么？大粉买了多少！
对于一线顶流花来说，打输了的下场就是这么惨烈，粉圈直接动荡、人心惶惶。
粉丝都已经吵着闹着要退杂志了。
更别提还有心灰意冷退圈淡圈的。
地下车库里江雪砚眯了一会儿，在副驾驶车门被打开的时候睁开眼。
容珩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面，将地下车库的光挡得严严实实。
“到家了吗？”
跟江雪砚说话时，容珩总是不自觉将声音放轻放柔，“对，我们到家了。”
他俯下身把江雪砚从副驾驶里抱出来，往前走的步伐稳健。
江雪砚甚至可以腾出手来玩手机，她想把刚才拍的照片发到微博去。
刚打开微博不到一分钟，江雪砚就看到了氪金姐的最新发布。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点进氪金姐个人主页，对方的ip竟然也在魔都，而且上线的时间……
“容珩……”
“你是我粉丝？”
她试探性的叫出了氪金姐名字。
从江雪砚的角度只能看到容珩棱角分明的下颚，以及他低头时微微勾起的薄唇。
男人没说话，只是耳尖有些微热，他没想过会这么快掉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