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陈芜和蒋东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合约的内容改为。
一千八百万的违约金。
在三年内，陈芜没有为公司赚到三个亿，这些钱就由陈芜本人支付。
她与蒋东公司的分成比例，也将从八二改成九一。
重新拟好合同，陈芜回到会议室。
“一千八百万我要解约。”
林向南面不改色，点了点头。
“那我就在这里先祝陈小姐，事业有成，步步高升了。”
他们的流程走得很快。
东城娱乐打钱也很爽快。
若说有谁最不开心，可能要数陈芜的前经纪人——向雪。
所有人走后，只有向雪还留在办公室里。
她踟蹰着，小声道歉，“对不起，林总，是我没有做好。”
“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这个行业，我带不好他们，我的心理负担会很重。”
公司签约的经纪人很多。
林向南对向雪还有几分印象。
她名牌大学毕业，成绩优异。
在面试时的表现也挺不错，人也机灵。
没想到短短半年整个人变那么多，浑身透着一种不太自信的气场。
“别妄自菲薄，这不是你的错。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公司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
向雪有几分犹豫，“公司不怪我吗？对我没有惩罚吗？”
“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调查好了。”
“我和砚姐商量过，之后会给你划分更有潜力的新人，不会比陈芜混得差，我们都对你很有信心。”
“你还年轻，好好干。”
陈芜的新经纪人是金牌经纪人，又背靠东城娱乐这样的老牌大公司。
江雪砚和林向南竟然相信她带出来的艺人会比陈芜发展的更好。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就像是在她荒瘠的心灵沙漠中，突然注入了一股源源不断的水源。
向雪瞬间被激发出无尽斗志。
她不是废物，她一定要努力！
她要向陈芜证明，她向雪不是废物经纪人，陈芜的选择是错的。
江雪砚和林向南并不知道这宽慰的一番话，竟然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向雪发奋图强，成为了华夏互娱的顶级经纪人，无数人趋之若鹜，争抢着能得她协助，堪比林青青的存在。
当然，那都是后话。
【林向南】：砚姐，纪录片的事已经查出来了。
【林向南】：对方给我们的回馈是，视频中含有食用野生菌的情节，怕小孩模仿。
【花果山在逃母猴】：？
正在女团这排练的江雪砚，看到这个回复也是缓缓的抠出了一个问号。
纪录片里面她很明确的标识了，不要私自采摘野生菌，不要轻易模仿等字样。
用这个理由不通过纪录片，让人难以信服。
很明显，是有人在动手脚咯。
不用江雪砚吩咐，林向南立即安排人去调查。
第二天一早，刘小林慢悠悠走进办公室。
本来还悠哉悠哉的，刚走到工位，就见直属领导站在他工位旁，面色铁青。
领导看了看表，905，迟到5分钟。
“来我办公室。”
刘小林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这种表情？
他最近犯什么错了？
迟到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之前领导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办公室里。
领导看看电脑桌面，没有给他一个正眼，“小刘，你来咱部门多久了？”
“五年。”
领导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话题，而是将台式电脑的桌面转了转。
“自己看。”
桌面上被分屏成两边，一边是邮箱记录，另外一边则是刘小林提交上来的纪录片名册。
看清这个屏幕，刘小林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
不过是小小一件事情，怎么值得领导拿出来这样说？
“这份稿件，我看不符合要求，所以我就给驳回了。”
他如是解释。
“我们征集的纪录片不是宣扬民俗文化吗？积极向上正能量的……这个确实有点偏……”
领导按了按眉心，还在狡辩。
“纪录片你看了多久？”
“我看完了。”
“你给我老实说。”
“我看了一段……”
刘小林头皮有些发紧，昨晚快到下班时间了，所以他也没有怎么仔细看。
实际上他只看了五分钟。
那五分钟还是他跳着看的。
领导看他如老油条一般不肯说实话，对他的厌恶加剧。
玩小聪明玩到这上面来了。
工作失职就直接承认。
远比像这样狡辩和撒谎更好。
既然这样，他也不留情面。
“第一，你工作疏忽遗漏稿件。”
“第二，我如果没记错你的工作内容只是收集和整理吧，并没有直接否决的权利。”
“你越权了。”
“给你警告处分，下去之后准备写一万字的检讨，下周一通报批评。”
刘小林听到这个结果，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处分？”
怎么会这么严重？
如果得了警告，有六个月的处分期，而且当年年底绩效考核还不能为优秀。
绩效考核的成绩直接关系到年终奖。
更关系到以后的升迁和涨薪。
领导看到他惊愕的表情，摇了摇头，“我也算是你的老领导了，你跟我私下说说，是收了谁的好处吗？”
“那可是江雪砚的稿件，你怎么会想不开对她的稿件做手脚，还这么低级？”
刘小林更惊愕了。
天地老爷，他没收一分钱好处，纯粹是工作犯懒而已。
他就想着，反正都已经内定了，其他作品也都是陪跑，对待起来就特别随意。
更何况他也不认识什么叫江雪砚的大导演啊。
怎么感觉在领导那里，江雪砚大有来头呢？
“我不是，我没有。”
领导恨铁不成钢，不信他这会儿的话。
“你还得谢谢江雪砚，谢她没有把你挂网上去。”
“不然这次你最少也有个记过处分，更会让整个部门陷入舆论风波。”
一脸懵逼的刘小林掏出手机搜了半天。
原来这个江雪砚是混娱乐圈的。
女团出身，转制片人，又兼职导演……
拍过的电视剧，呃，就一部网剧。
他从来不关注娱乐新闻，怪不得他对这个江雪砚毫无印象。
这姑奶奶好好的娱乐圈明星当着不舒服吗？
非要来当什么纪录片的导演，还要来投稿。
刘小林心态崩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尽快给人道歉！”
刘小林点点头，抓着手机就往外去，走到一半他折返回来。
“那个……那她的作品怎么处理？”
毕竟初筛阶段早已经完成，这会儿估计上面的领导也已经完成纪录片评选了吧。
她要是知道这个结果，会不会一生气把他们发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