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撞在了一起,猎刀 “哐当”上,却没人敢捡;
嘎子腿一软,“噗通” 坐在地上,猎枪摔在旁边,指着黑影,声音发颤:
“鬼!是少枫哥的鬼魂!”
“他…… 他回来要吃祭品了!”
另一个年轻猎手更夸张,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少枫哥,对不起!”
“我们不是故意不立衣冠冢的,你别找我!”
其其格听到 “少枫”
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影,挣扎着从妇女怀里站起来,
踉跄着往黑影走了两步,眼泪又掉了下来:
“少枫…… 是你吗?”
“你是不是带巴特回来了?”
“我的巴特呢?!”
其其格声音沙哑,带着最后的希望,却又怕得到 “巴特不在了” 的答案,脚步顿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
陆少枫停下脚步,怀里的巴特轻轻动了动,小声喊:“娘……”
这一声 “娘”
炸在所有人耳边!
却在离陆少枫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 她看清了,那黑影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巴特!
小家伙虽然脏得像煤球,可那张小脸,她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巴特!我的儿啊!”
其其格哭着扑过去,却被巴图鲁一把拉住。
巴图鲁盯着陆少枫的腰 —— 那里挂着一把刀,刀身虽然沾着灰,可那独特的形状,他太熟悉了!
“少枫?”
巴图鲁声音发颤,慢慢放下枪,往前走了一步,借着跳动的火光,
终于看清了黑影的脸 —— 乱蓬蓬的胡子里,藏着他熟悉的轮廓,只是瘦了,脸上还沾着泥,
可那双眼睛,还是他认识的 “陆少枫”
亮得带着劲,不像鬼魂的空洞。
“巴图鲁大哥,”
陆少枫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活人的温度,
“后面的兄弟,别拿枪对着我了,”
“大哥,我还活着,巴特也活着,就是……”
“我们在干饭盆里绕了几天,有点狼狈。”
“大哥,巴特还在发低烧,你让其其格嫂子先抱着,暖和点。”
其其格一把接过巴特,紧紧抱在怀里,手摸在小家伙的额头上,烫得她心里一紧,却又松了口气 —— 烫是烫,可这是活人的温度!
她把脸埋在巴特的头发里,哭得像个孩子:
“巴特,你吓死娘了!”
“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头是不是很疼?”
“回去娘给你吃药,吃药就会……饿不饿?娘给你带了狍子肉……”
巴图鲁盯着陆少枫,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阿勒泰和托木 —— 阿勒泰正扶着树咳嗽,脸涨得通红,显然还在发低烧;
托木则蹲在地上,捂着膝盖哼唧,裤腿破得露出结痂的伤口,活像两个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乞丐。
冲过去,一把抱住陆少枫,力气大得差点把陆少枫勒得喘不过气,
“少枫!你没死!”
“你真的没死!大哥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立衣冠冢,不该以为你……”
“大哥,没事。”
“能活着见到你们,比什么都强。”
“对了,这衣冠冢…… 是给我们立的?”
指着旁边的土坑,坑里还放着他们的旧衣服,忍不住笑了, 这场景虽然荒唐,却满是心意。
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陆少枫的手 —— 手心满是老茧,还沾着泥土,摸起来暖暖的,带着活人的温度。
“少枫,回来好歹吱声!差点把我们吓破胆!”
“你这模样,跟从泥里爬出来的似的,谁能认出来?”
其他猎手也反应过来了!
猎手们捡起掉在地上的猎刀,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个年轻猎手也站了起来,嘎子挠了挠头,脸涨得通红:“少枫哥,对不起,我刚才…… 刚才以为你是鬼魂,吓着了。”
“没事,换我我也怕,”
“我这也是刚好听到大哥声音,才过来看看,一开始还以为是野鸡脖子。”
托木和阿勒泰也走了过来,两人还在发低烧,脸色潮红,却笑得格外开心。
“首领,你们这衣冠冢立得挺用心啊,我的兽皮帽里还藏着红绳呢!”
巴图鲁老脸一红,赶紧让人把坑填了:“兄弟,这不是怕你们回不来嘛!”
“现在好了,你们活着,这衣冠冢也不用了!”
其其格抱着巴特,给小家伙擦了擦脸,又从鹿皮袋里掏出烤狍子肉,
“快吃点,娘给你带的,还是热的。”
巴特张嘴咬着肉,眼睛亮了起来,小声说:
“娘,肉好吃。”
陆少枫也不客气,拿起祭台上的马奶酒,对着嘴喝了一大口,
暖得他浑身发麻 —— 这是他在干饭盆里,喝到的第一口热乎酒,前段时间本来就食量大增,这几天都没吃饱过,搞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阿勒泰和托木也凑过去,抓起祭台上的肉就往嘴里塞,两人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阿勒泰,托木,你俩这次是撞大运了,跟着少枫闯了次无人区!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白龙和大青也跑了过来,摇着尾巴蹭着陆少枫的腿,
陆少枫一看,赶紧撕了块肉扔过去,两只狗瞬间狼吞虎咽起来。
晨光渐渐洒下来,晨雾慢慢散了,照在一行人身上。
巴图鲁搂着陆少枫的肩膀,其其格抱着巴特,
早就被 “活人归来” 的狂喜冲得没影了。
不远处的临时木屋,静静立在松树林里—— 谁也没想到,这木屋不仅是巴图鲁父亲留下的 “念想”
更是陆少枫一行人 “死里逃生”
一段关于 “兄弟情”“父子情” 的,永远难忘的故事。
走在回部落的路上,巴特靠在其其格怀里,小声问:“娘,枫叔他们为什么这么脏啊?”
其其格摸了摸巴特的头,笑着说:“因为枫叔他们为了救你,受了好多苦。”
“等回了部落,娘给你和枫叔烧热水,”
“好好洗个澡,再煮你最爱吃的狍子肉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