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
肖子轩几人都是发自内心感到恐惧。
老爷子的血脉没了,被那赘婿给弄死了。
恐怖的怒火降临,不是天塌了是什么?
哒哒哒!
大片的脚步声响起。
只见在二三十个黑西装的簇拥下,一个身穿黑色貂裘的矮小老头拄着金丝楠木拐杖,徐徐走了过来。
老头身形不高,但自有一番慑人气势。
他不是别人,便是中海黑道一把手魏老九,道上称九爷,或者魏爷。
肖子轩等义子战战兢兢迎上前,笑得比哭还难看:“干爹,子健他”
魏爷摆手,威严的脸上毫无表情:“有什么事一会儿说,我这会儿先处理点事。”
随着他坐下,旁边一个属下赶忙过来点上雪茄。
魏爷抽了一口雪茄,淡淡道:“将人带上来。”
几十个属下分开,让出中间的路。
一个满头鲜血的肥胖男人,满脸恐惧被拖了上来。
“九爷,手下留情,留情啊。”
肥胖男人跪在地上哀嚎:“我上有八十老母,下面还有刚上小学的一儿一女。九爷,求求您放过我吧。”
魏爷一张老脸满是阴森:“猪头仔,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
“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转投帝京来的那个小贱人麾下。”
“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在中海称霸这么多年,最恨的便是叛徒。”
“所以,你必须死。”
肥胖男人惨叫道:“九爷,即便给我猪头仔一万个狗胆,我也不敢背叛您老啊。”
“可是我那片地,耗光了我全部家产,足足二十多个亿才拿下的。
“您现在只愿意出价十个亿,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魏爷怒喝道:“闭嘴,你这头贪得无厌的肥猪。”
“我给你十个亿,已经是够抬举你了。”
“帝京来的那女人给你三十个亿,你就尾巴一摇,转而去做她的狗是吧?”
肥胖男人凄惨道:“九爷,我们出来混的,讲究一个义字。”
“我这些年自问对您老的孝敬,一分都没少过。”
“从始至终,我也没想和帝京来的那女人做生意。可我更没想到,您老黑吃黑,连本钱都不让我回。”
“您这样弄,我以后还如何在中海生存下去?”
魏爷阴沉道:“你如何混下去那是你的事,话我直接可以告诉你,你那块地我看上了。”
“你出,还是不出?”
肥胖男人艰难摇头,惨笑道:“九爷,非得强买强卖吗?”
“您老坐拥那么大的资本,偏偏就容不下小的喝口汤?”
“地被您抢走,我家里的老母,还有我两个孩子如何活啊?”
魏爷眼神森寒:“冥顽不灵的东西,老四,给我跺了他的两只手。”
唰唰!
冰冷的刀光闪过,快得惊人。
一个穿着白西装,脸上挂着暴虐笑容的瘦猴男子,手起刀落,瞬间便跺下肥胖男人的两只手。
凄厉至极的惨叫,一下贯穿整个大厦。
肖子轩等义子大气不敢喘。
连祥伯这个魏爷身边的老秃鹫,都是沉默不语。
这便是魏爷的行事作风,狠辣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处理完肥胖男人,魏爷鹰隼般的目光转向肖子轩:“子轩,你之前说到子健,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去找女人鬼混了?”
扑通一声,肖子轩面色惨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干爹,子健他没找女人鬼混,他被姜家那赘婿给弄死了。”
大马金刀坐着的魏爷,明显摇晃了一下,呼吸粗重道:“你说什么?我儿被弄死了?”
肖子轩浑身发抖,不断点头:“是的干爹,子健他流年不利,离我们远去了。”
魏爷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身。
却是咚的一声,一跟头摔在了地上,面无血色。
一众干儿子,连带着祥伯都是大惊,连忙冲上前搀扶。
“老爷,您保住身体啊。”
“干爹,千错万错都是那姜家赘婿的错,您一声令下,我们这就去将他碎尸万段。”
“这狗杂种居然敢杀子健,居然敢杀干爹您唯一的血脉,他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难以赎罪。”
魏爷一把推开周围众人,躺在地上放声嚎叫起来。
“我儿,我儿啊。”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这不是要老爹的命吗。”
“啊啊啊,贼老天,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于心何忍啊?”
发泄一通后,他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的狰狞和暴怒。
“阿祥,子健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别告诉我,你没保护好他。”
祥伯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悲声道:“请老爷下令,处死老奴吧。”
魏爷死死咬牙,嘶吼道:“我处死你干嘛?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于心何忍?”
“我问你,子健他到底怎么死的?以你的身手,谁人能杀他?”
祥伯悲痛道:“老爷,如果我当时在场,即便那姜家赘婿是天王老子下凡,他也休想碰少爷一根汗毛。”
“可问题就是,老奴当时晚了一步啊。”
“少爷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我对他也很放心。”
“所以少爷带着人先一步就与那姜家赘婿交易,谁知道那赘婿狡诈,竟然暗算少爷。”
“等我赶到的时候,少爷已经奄奄一息。那姜家赘婿被我重伤,差点小命不保。”
“我原本是要追杀他的,务必要他以死偿命。谁知少爷让我别追了,拉着我的手臂,少爷惨叫着要老爷您给他报仇,不然他死不瞑目。”
“说完最后的遗言,少爷他就走了。老爷,我对不住您啊,老奴该死。”
魏爷仿佛三魂六魄被抽走一般,整个人直接麻木了。
许久之后,他摆摆手:“阿祥,你跟了我几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子清楚。”
“怪谁,我知道都不可能怪到你头上。”
“只能说,我那逆子他命该如此。”
祥伯演技无比精湛,大叫道:“老爷,不,我有罪,我也责无旁贷。”
“若是我能早点赶过去,少爷他就不会出事了。呜呜老爷,阿祥无能啊。”
魏爷脸色陡然变得凶残,嘶吼道:“不是你无能,而是那姜家赘婿,他找死,他该死,他必死。”
“一个无名小卒,蝼蚁一般的东西,居然敢夺走我唯一的爱子。”
“此仇,我要他抽筋扒皮,永世不得超生来偿还。”
肖子轩等义子都是赶紧附和,纷纷表示那姜家赘婿,必须血债血偿。
祥伯见状,暗中舒缓了一口气。
魏子健的死,自己总算洗脱干净了。
全部的罪责,都推给了那姜家赘婿。
哎,一把年纪了还飚演技,也怪为难的。
不过没办法,总不能直接告诉魏爷,魏子健就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怪自己保护不周吧?
祥伯要脸一辈子,可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时仓库中还存活的人,都被他给料理干净了。
也就是说,他刚才一番演戏,天衣无缝。
“干爹,子健是我最疼爱的小弟,我视他比亲弟弟还亲。”
之前砍掉肥胖男人双手的老四,也就是魏爷的第四个干儿子段狼,睚眦欲裂道:“干爹您就让我,亲手去肢解那姜家赘婿,给子健报仇吧。”
“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魏爷狠狠咬牙道:“老四,你是我所有义子中最有身手的,你当前的任务是对付帝京来的那女人。”
“放心吧,等收拾了那贱女人,你有的是机会去肢解那姜家赘婿。”
段狼不甘心道:“好,我听干爹你的。”
“不过我段狼在此发誓,一天不干掉那小瘪三,我就一天不吃饭睡觉。”
肖子轩等其余义子都是耸然动容,段狼乃是南亚热带雨林中杀出来的特种高手,受过专业训练的,等闲三天三夜不睡觉不吃饭不是啥问题。
而一旦他立下毒誓,被他盯上的猎物都会死得很惨。
上一次魏爷的一个对手非常强劲,乃是东省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
因为争夺中海这边的黑道霸权,和魏爷起了冲突。
段狼这狠人便足足追杀了对方两天两夜,滴水未进,杀光对方的随身护卫,最后将其脑袋摘了下来。
为此,段狼的名声在中海彻底传开,黑道上的人都称呼其为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