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心底吐槽了一下,随后便是转身看着李雯萱:“这位公子,既然你自己都没有办法,那你又凭什么质疑我呢?”
被张诚这么怼了一句,李雯萱的倔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到办法!”
很好,鱼儿上钩了。
紧接着,张诚看向了她,皱了皱眉:“还有,之前我似乎并未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为何公子就能断定我是宫里来的?”
李雯萱愣了愣,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本宫大齐公主李雯萱,之前就是我向宫里求援,你若不是宫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下,换张诚懵圈了。
他一直以为是安阳县的知县向宫里求援的,却没想到,求援的竟会是李雯萱。
皱了皱眉,张诚指了指李雯萱:“既是公主,更应该清楚本朝律令,皇室之人,不可掺和地方政务,公主这是打算知法犯法不成?”
正当张诚准备咄咄相逼的时候。
典史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脸奇怪地看着李雯萱:“诶知县大人,您不是被”
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雯萱打断:“典史,本县卷宗,不是都记录在案吗,你为何骗人说卷宗被人借走了?”
张诚原本是想借机戳穿这李雯萱的身份的,皇室中人参与到地方政务中,按本朝律法来说,这可是重罪。
可这李雯萱却说,安阳县的卷宗皆记录在案?
这不就意味着,典史之前跟自己说了谎,难道他是不想让自己调查这个案子?
“典史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张诚阴沉着一张脸,一把拉住典史。
被张诚拉住,典史知道是瞒不住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瞒两位,这卷宗其实没了。”
没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反应最大的却不是张诚,而是李雯萱。
只见她横眉倒竖,死死盯着典史:“典史,卷宗没了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本官从实招来,不然定不轻饶!”
别说,这李雯萱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可这从头到脚的威势,倒是有点那意思了。
张诚见状,也就没再向典史施压,反倒是站在一边,准备看好戏了。
典史知道今天这两位要是不问出点什么的话,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他攥紧了拳头,心下一横,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两人。
原来,在安阳县出现第一起少女离奇死亡的案件时,前任知县就曾组织人手调查过,只可惜什么都没查到。
尽管什么都没查到,但前任知县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管案件进展如何,都会记录在案。
这件事怪就怪在这了,每次知县将事件记录下来的第二日,那原本记录在案的卷宗,就会不翼而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起初,大家都觉得是县衙内出现了内鬼。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卷宗带走,还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除了县衙内部的人,是肯定没有这个本事的。
就在这时,张诚皱眉问了一句:“既然知道了有内鬼,那你们就没有调查一下县衙内部?”
“调查了,怎么没调查啊,可什么都没查到啊”典史的脸色愈发难看。
接着他就继续说。
原本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没多久后,就又出现了第二起少女离奇死亡的案件。
紧随其后的,就是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一位少女离奇死亡,直到现在,足足死去了十七人。
“十七人?”张诚指了指后院的十七人,“死掉的就是她们?”
典史点了点头。
“典史,你应该明白,要是你有事瞒着我们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吧?”李雯萱轻轻敲了敲柱子,一脸的漫不经心。
张诚没管她,走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仵作身边,将他带到了典史面前:“把你刚才跟我说,再说一遍,我保你无事,不然,你现在就会有事。”
这话,威胁意味很明显。
仵作看了看典史,又看了看张诚,有些为难。
“老许,你跟大人说了什么,直说就是了,不需要避讳什么。”典史点了点头。
“我我就告诉了大人,死者应该是二十人,还有三位孩童。”许仵作说道。
听到这,典史忽然一愣,额头上冷汗直冒。
张诚一直都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三位孩童必然是真实存在的了。
那典史为何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这三位孩童的事呢,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张诚仔细琢磨着这件事,没有着急询问。
倒是李雯萱,她是急性子,既然知道了还有三位死者,她自然忍不住要问:“典史,这三位孩童又是怎么回事?”
张诚本是想拦着她一下。
可李雯萱这急性子,叽里咕噜的一通就把话都说完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这件事难道还不能问了?”
察觉到了张诚的眼神,李雯萱皱了皱眉。
“问,都可以问,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张诚一阵无语。
而且,李雯萱这话都问完了,难不成自己还能把这些话给她塞回肚子里去?
紧接着,张诚也不藏着掖着了,站在典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典史,既然你们上司都这么问了,你是不是该回答一下?”
典史叹息一声:“这件事,其实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毕竟这件事和少女离奇死亡的案子是没什么关系的。”
张诚呆住了。
起初,他一直都以为这三个孩童也是少女离奇死亡这案子的牺牲者。
结果,典史竟然告诉他,孩童的死亡跟少女离奇死亡的案子,没有关系?
深呼吸一口气,张诚决定先仔细捋一下现在获得的线索。
“典史,这凶手行凶前后,是否有针对性地动手,这些死者之间,是否存在一些关联?”张诚试探问了一嘴。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完全超出了张诚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