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困杀(1 / 1)

“杀,一个不留。”

随着星运一声令下,笼罩方圆数千米的浓稠“鬼蜮”,无声地沸腾、蠕动起来。

身处其中的天启残兵们,本就疲惫不堪、惊魂未定,此刻更是如同被投入了墨汁的深海,五感被剥夺,方向感彻底迷失。

大地开始震颤。

那并非地震般的狂暴震动,而是一种低沉、整齐、带着毁灭性韵律的脉动。

一万名圣盾骑士团的精锐,在鬼蜮的完美屏蔽下,如同从地狱溶炉中爬出的钢铁洪流,激活了!

天启契约者们惊恐地僵在原地,在这片吞一切的黑暗中,他们只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声响沉重的铁蹄踏碎冻土的闷响、金属铠甲细微的摩擦声、还有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整齐呼吸声。

这些声音在鬼蜮的扭曲下变得飘忽不定,忽远忽近,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敌人正从各个方向逼近。

“背靠背!快组成防御圈!”一名天启乐园冒险团的团长嘶哑地喊道。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斗,手中的照明弹刚亮起就被黑暗吞噬。

近百名伤痕累累的契约者慌乱地聚拢,他们的感知被鬼蜮严重干扰,连同伴的呼吸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咚!”

“咚!”

“咚!”

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每一次落地都让钢铁荒原微微震颤。

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如同一面面巨鼓在耳边擂响。天启契约者们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个节奏狂跳,冷汗浸透了他们残破的战甲。

“在那里!”一个感知系契约者突然指向左侧,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堵漆黑的“墙’从黑暗中猛然浮现,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推进。

“攻击!快攻击!”这名团长歇斯底里地吼道。

火系契约者仓促凝聚的火球砸在盾墙上,却只激起几缕青烟,风刃切割在盾牌表面,连划痕都没能留下,最强大的雷系法师召唤的闪电,还能轰碎几块盾牌,但却被立刻补上。

就在这时“唰!”

数百根闪耀着乳白色光芒的长矛突然从盾墙缝隙中刺出,这些长矛足有三米多长,矛尖凝聚着神圣净化之力,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前排的契约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长矛贯穿。那些矛尖似乎带着某种克制天启能量的特性,轻易刺穿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护体能量。

更可怕的是,这仅仅是开始。

“右侧也有!”

“后面也是!”

“我们被包围了!”

惊恐的喊叫声在黑暗中回荡,随着鬼蜮的波动,另外三面盾墙同时从黑暗中浮现,将天启契约者们团团围住,这些钢铁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收缩,每一步都伴随着长矛的致命突刺。

一名狂战士怒吼着冲向盾墙,他的肌肉膨胀到极限,拳头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砸向黑曜石盾牌。

“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盾牌直接崩碎,这名重甲士兵甚至直接被锤爆了。

但还没等他再挥出一拳,三根长矛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将他钉在半空。

治疔者们徒劳地释放着治愈法术,但在这种全方位的压制下,他们的努力显得如此可笑。

一个年轻的女治疔者跪在地上,双手绽放着柔和的绿光,试图治愈身旁重伤的同伴。

突然,一根长矛从黑暗中刺出,精准地贯穿了她的咽喉,她睁大眼睛,双手无力地抓向脖子,最终倒在血泊中。

圣盾重甲士兵的毁灭性冲锋,如同铁犁狠狠犁过血肉之躯组成的麦田。

契约者们精心构筑的防御圈,在盾墙的挤压和重骑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一片狼借的屠宰场。

哀嚎、碎裂声、钢铁的咆哮与巨兽的嘶鸣混杂在一起,在鬼蜮的扭曲下形成令人心智崩溃的狂想曲。

残肢断臂飞溅,粘稠的血液浸透了冰冷的冻土,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甜与内脏的温热气息。

幸存的天启契约者们如同惊弓之鸟,被冲得七零八落,只能凭借本能挥舞武器,在混乱中徒劳地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死亡。

虽然圣盾重甲士兵的数量在飞速减少,然而,就在这片由盾墙、长矛、重骑构成的死亡碾盘中心,在那被压缩到极致、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混乱旋涡中,一股黑影在后方涌动。

它们无声无息,如同鬼蜮本身孕育的阴影,没有沉重的铠甲摩擦,没有战马的嘶鸣,甚至没有整齐的呼吸。只有一种——粘滞的、压抑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绷带摩擦声。

“呼——嗬——”

“嗬——””

低沉、沙哑,仿佛破风箱在艰难抽动的喘息声,穿透了战场喧器的缝隙,钻入那些在混乱中挣扎求生的天启契约者耳中。

“那——那是什么声音?”一个被撞断肋骨,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契约者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但鬼蜮的黑暗依旧浓稠,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比黑暗更深沉、更扭曲的轮廓在逼近。

“小心!又有东西来了!”有人嘶声警告,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回答他们的,不是箭矢,不是魔法,也不是骑枪的破空声。

是爆炸性的沉默!

骤然间,无数道身影从盾墙的缝隙中、从重骑兵冲锋留下的血路两侧、甚至是从堆积的尸体阴影里,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恶鬼般扑了出来!

他们—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全身缠满了肮脏、浸透暗红血渍的灰白色亚麻绷带,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两个燃烧着非人般狂热与痛苦的眼窝,以及一张被绷带勒紧、只能发出“嗬嗬”怪响的嘴。

绷带之下,隐约可见虬结如钢铁的肌肉轮廓,每一次动作,绷带都因巨大的力量而绷紧、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没有盔甲,没有武器或者说,他们的身体本身就是最恐怖的武器!

“苦修者!”一个已身负重伤的天启冒险团团长认出了这些怪物,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近身!”

命令是徒劳的,契约者们早已被冲散,阵型不复存在,人人自危。

远程攻击?在鬼蜮的干扰和极近距离的混战下,根本无从瞄准。

法术?能量早已在之前的抵抗和绝望中消耗殆尽,或是被圣盾长矛的神圣净化之力严重压制。

苦修者们冲入了人群。

他们的速度并不如重骑那般狂暴迅猛,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步踏下,冻土都仿佛在呻吟。绷带缠绕的巨拳,裹挟着足以开碑裂石的蛮力,毫无花哨地轰出!

“砰!”

一个手持塔盾、试图阻挡的守护系契约者,连人带盾被一拳砸得倒飞出去。

精钢锻造的塔盾中央出现一个清淅的拳印,深深凹陷,而盾后的契约者胸膛塌陷,口喷夹杂内脏碎块的鲜血,瞬间毙命。

另一个敏捷系的契约者试图凭借速度周旋,匕首闪铄着幽光刺向一名苦修者的咽喉。

匕首精准地刺入绷带缠绕的脖颈,然而,预想中的鲜血喷溅并未出现,匕首仿佛刺中了坚韧无比的橡胶,仅仅没入寸许,便被虬结的肌肉死死卡住。

苦修者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只缠满绷带的巨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钢钳般扣住了敏捷契约者的头颅!

“不!”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噗嗤!”

如同捏碎一颗熟透的浆果,红白之物从绷带指缝间迸射出来,无头的尸体被随意甩开,砸在另一名契约者身上。

碾压!纯粹的、野蛮的、身体属性上的绝对碾压!

这些苦修者仿佛感受不到痛苦,或者,痛苦本身就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刀剑砍在他们身上,只能切开表面的绷带,在下面黝黑如铁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火焰灼烧,他们带着满身焦糊味和火星继续前进。

冰霜冻结,他们肌肉贲张,绷带崩裂,瞬间挣脱束缚!

一个雷系法师拼尽最后一丝魔力,召唤出一道扭曲的闪电链,狠狠劈在几个苦修者身上。

电光在绷带上游走,发出噼啪爆响,焦黑一片,被击中的苦修者身体剧烈抽搐,动作僵硬了一瞬,眼窝中的狂热火焰似平黯淡了一下。

“有效!”法师眼中刚升起一丝希望。

但下一秒,那几个苦修者猛地抬起头,眼窝中的火焰骤然暴涨,仿佛被激怒的凶兽。

他们喉咙里发出更加狂躁的“嗬嗬”声,无视身上残留的电弧和焦痕,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了施法者!

绝望瞬间淹没了法师,他试图后退,却被脚下冰冷的尸体绊倒。一只缠满绷带、带着焦糊味和强烈静电的大脚,狠狠踏在了他的胸膛上!

“咔嚓嚓!”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碎声清淅可闻。法师的双眼暴凸,鲜血从口鼻中狂涌而出,身体在巨力下被踩得深陷进冻土之中,再无声息。

苦修者们就是战场上的绞肉机内核,他们三五成群,或独自为战,像楔子一样深深打入天启契约者残存的人群中。

他们用拳头砸碎头颅,用膝盖顶断脊椎,用肩膀撞飞挡路的一切。一个苦修者甚至抓住一名契约者的脚踝,如同挥舞链锤般将其抡起,狠狠砸向旁边的同伴,瞬间造成一片骨断筋折。

他们战斗的方式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的力量宣泄和对痛苦的极端漠视。

绷带在剧烈的动作和敌人的攻击下不断撕裂,露出下面遍布伤疤、如同老树根般蚁结的黝黑肌肉,以及一些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森白骨骼的旧伤。

这些伤疤非但没有削弱他们,反而象是力量的勋章,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

“散开!快散开!别聚在一起!”那名重伤的团长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重新组织起一点点的抵抗。

但已经太晚了。苦修者的任务就是彻底搅乱、冲散、碾碎一切可能的抵抗内核。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士气的毁灭性打击。

看着同伴被这些“绷带怪物”以如此野蛮、如此不可阻挡的方式虐杀,看着引以为傲的法术和武器在对方非人的体魄前如同挠痒,天启契约者们残存的最后一丝战意也彻底崩溃了。

“怪物!他们是怪物啊!”

“跑!快跑!”

“救命!别过来!”

惊恐的尖叫取代了战斗的怒吼,幸存的契约者们彻底放弃了抵抗,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鬼蜮的黑暗中乱窜,只想逃离这片绞肉场,逃离那些绷带包裹的死亡化身。

他们互相推搡,甚至为了争夺一条看似安全的逃跑路线而对自己人挥刀。

阵型?早已荡然无存。

整个战场中心,变成了苦修者们单方面的狩猎场。他们沉默地、高效地追杀着每一个试图逃跑的身影。

一个苦修者追上了一个踉跑逃跑的女治疔者,巨大的手掌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如同撕开一张纸般,轻易将她撕成了两半,内脏和鲜血泼洒一地。

另一个苦修者则如同猎豹般扑倒了一个速度极快的斥候,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缠满绷带的双手抓住他的头颅,猛地一拧!

“咔嚓!”

清脆的颈骨断裂声,成了这片地狱中最微不足道的音符。

随着天启阵型的溃散,躲在后方的金冠刺花魔女和噬灵树终于出手。

金冠刺花魔女一挥手,在那些正在徒劳奔逃、或绝望抵抗的天启契约者脚下,就在堆积的尸体缝隙间,就在被鲜血浸透的泥泞冻土中一无数狰狞的、布满尖锐倒刺的刺花破土而出。

这些藤蔓粗壮如巨蟒,色泽深紫近黑,表面覆盖着粘腻的、闪铄着幽绿磷光的液体,每一根倒刺都如同淬毒的匕首,闪铄着致命的寒芒。

它们并非孤立生长,而是如同拥有共同意志的活物,瞬间交织、缠绕、疯长,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复盖了战场内核局域、并且还在急速向外扩张的恐怖刺花花海。

“啊!我的脚!”

一个正欲转身逃窜的契约者惨嚎着摔倒在地。

他的脚踝被一根突然窜出的刺花藤蔓死死缠住,尖锐的倒刺轻易刺穿了他的皮靴和护腿,深深扎入血肉。更可怕的是,那藤蔓上的粘液仿佛拥有生命,一接触伤口便疯狂地腐蚀、渗透!

剧痛!伴随着一种诡异的麻痹感迅速从伤口蔓延至全身。

他试图用刀砍断藤蔓,手臂却沉重得难以抬起,视线也开始模糊。

而就在他挣扎的几秒钟内,更多的藤蔓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大腿、腰腹、手臂—尖锐的倒刺刺入身体的各个部位,注入不同的、致命的“礼物”。

“呃啊!”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被刺入大腿的伤口迅速肿胀、溃烂,流出黄绿色的脓液。

缠绕腰腹的藤蔓收紧,倒刺释放的液体让他感到肺部像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刺入手臂的倒刺则让整条手臂的肌肉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噬,力量急速流失。

这仅仅是开始。

刺花如同活化的绞索,以惊人的力量和轫性缠绕住任何靠近的活物。

一旦被缠上,那密密麻麻的倒刺便深深嵌入皮肉,注入各种恶毒的汁液。

契约者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僵硬,肌肉力量飞速流失,甚至体内的能量运转都变得滞涩阻塞。

被缠绕住的契约者,清淅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精神力、甚至生命力,正沿着那些刺入身体的倒刺,被贪婪地吸。

藤蔓表面的粘液随之变得更加粘稠、光泽更盛,仿佛在饱餐鲜血与灵魂。

而被汲取者则迅速变得形容枯槁,皮肤失去光泽,眼神黯淡,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在绝望中枯萎。

那些巨大、妖艳、如同食人花般的刺花主体,在藤蔓捕捉到猎物后,便会蠕动着张开布满利齿的“花口”,喷吐出大股大股颜色各异、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

墨绿色的酸液如同强效硫酸,泼洒在盾牌和铠甲上,瞬间腾起滚滚白烟,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变薄、甚至洞穿。

暗紫色的麻痹脓浆溅射到身上,哪怕只有一滴,接触点也会瞬间失去知觉,并快速蔓延,让肢体僵硬如石。

惨白色的浑浊雾液则带着浓烈的恶臭,吸入一口便让人头晕目眩,恶心呕吐,甚至产生恐怖的幻觉,敌我不分。

更让天启契约者们崩溃的是,这些刺花藤蔓仿佛源源不断。

“砍断它!快砍断这些鬼东西!”一个挥舞着火焰巨剑的战士怒吼着,奋力劈向缠绕同伴的藤蔓。

“嗤啦!”烈焰巨剑斩下,坚韧的藤蔓应声而断,断口处喷溅出大量粘稠的、散发着甜腥恶臭的紫色汁液!

“小心液体!”有人惊呼。

但为时已晚。那喷溅的汁液如同霰弹般四射开来。离得最近的战士首当其冲,紫色的汁液溅了他满头满脸,甚至有几滴射入了他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捂脸,指缝间渗出混着脓血的黑水,那些汁液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和神经毒素,瞬间灼瞎了他的双眼,毒素更沿着视神经疯狂入侵大脑,让他痛苦得满地打滚。

而旁边另一个被少量汁液溅到的契约者,则感到皮肤火辣辣地刺痛,紧接着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和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每一次斩断藤蔓,都可能让附近的同伴遭受无妄之灾,他们如同陷入了一片粘稠、剧毒、布满荆棘陷阱的沼泽,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风险,彻底丧失了机动能力。

而就在刺花花海将残存的契约者牢牢困住、削弱、折磨,让他们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般绝望挣扎之时,来自更高空域的打击,如同死神的温柔抚摸,悄然降临。

噬灵树那庞大、扭曲、如同翡翠雕琢而成的树冠,发出了沙沙的轻响。

下一刻,无数闪铄着柔和碧绿光芒的翡翠树叶,脱离了枝头,飞射而出。

“叮!叮!”细微的脆响传来。

树叶撞击在精钢肩甲上,竞然没有碎裂,反而在撞击点留下了一个细微的、同样呈现翠绿色的斑点,而碰到他裸露小臂的树叶,则让那片皮肤瞬间翡翠化,并且范围在扩大。

单个翡翠树叶的冲击力确实不强,甚至无法穿透精良的铠甲。

但任何被树叶直接触碰到的血肉之躯,接触点会瞬间失去生物活性,转化为冰冷的、

脆硬的翡翠质,并且如同瘟疫般从接触点向四周缓慢但坚定地扩散!

更恐怖的是,这种转化并非只作用于血肉,连金属铠甲、皮革护具,甚至武器,在被足够多的树叶反复击中同一点后,其分子结构也会被强行扭曲、固化,呈现出翠绿色的结晶态,变得极其脆弱。

“我的盾!!”

另一名战士惊恐地看着自己坚固的塔盾,几片树叶恰好落在他之前被酸液腐蚀变薄的局域。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那片局域竟然如同劣质的玻璃般碎裂开来,露出了一个翠绿色的破洞,盾牌的防御力瞬间暴跌。

而那个脸颊被翡翠化的盾战士,很快体会到了更深的绝望。

一根刺花藤蔓趁他分神,猛地缠绕住他那只已经部分翡翠化的手臂,尖锐的倒刺狠狠扎下!

“噗!”

如果是正常血肉之躯,倒刺会扎入,注入毒素,但此刻,倒刺撞击在翡翠化的皮肤上,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翡翠化的皮肤异常坚硬,倒刺未能完全刺入。

战士刚升起一丝荒谬的希望,却听到一声清淅的“咔嚓!”

他翡翠化的手臂皮肤,在藤蔓的巨力缠绕和倒刺的集中压力下,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瞬间崩裂开无数细密的裂纹。

裂纹中渗出并非鲜血,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绿光的汁液。

剧烈的疼痛和手臂结构崩溃带来的无力感让他惨叫出声。

藤蔓趁机收紧,倒刺更深地刺入裂纹之中,各种汁液顺着裂纹疯狂注入。

一场复盖性的、无差别的翡翠叶雨倾泻而下。

无数的碧绿流光,如同倾泻而下的翡翠瀑布,带着轻柔却致命的呼啸,笼罩了整个刺花花海局域。

单个叶片伤害低?当数量达到成千上万,当它们如同冰雹般密集砸落,其累积的物理冲击力也变得不容忽视。

“噗噗噗噗噗——!”

密集如雨的撞击声响起。树叶砸在头盔上、肩甲上、盾牌上、裸露的皮肤上—每一次撞击都带来轻微的震动和那令人心寒的“翡翠化”侵蚀。

一个正在施法的契约者,被数十片树叶同时击中高举法杖的手臂,整条手臂连同法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盖上翠绿色,变得僵硬、脆弱。他惊恐地想放下手臂,稍一用力“啪啦!”

整条翡翠化的手臂连同法杖,如同脆弱的琉璃工艺品般,从肘部断裂,摔在地上碎成一地闪铄着绿光的残渣!剧痛和魔力反噬让他瞬间昏死过去。

成片的翡翠树叶打下,伤害叠加,物理冲击变得可观。

更重要的是,它们带来的范围性、持续性的“翡翠化”侵蚀,对所有被困在花海中的契约者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护甲在变脆、碎裂;血肉在僵化、崩解,移动和施法变得加倍困难;连格挡的动作都因为肢体的翡翠化而变得滞涩危险。

刺花与翡翠叶,两者形成了完美而恶毒的死亡闭环。

刺花花海困敌、削弱、注入各种debuff、制造混乱、限制机动,并通过“断藤爆汁”进行范围性二次伤害,彻底将契约者钉死在地狱之中。

翡翠树叶无差别范围复盖攻击,通过“翡翠化”瓦解防御,使目标变得异常脆弱,极大提升了刺花藤蔓缠绕、倒刺攻击以及圣盾士兵后续补刀的效率。

同时,叶雨本身的物理冲击在数量加持下也能造成可观伤害。

两者相辅相成,刺花让契约者无处可逃,成为翡翠叶雨的完美靶子,翡翠叶雨则让契约者们失去防御,在刺花的缠绕和吞噬下变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saber和克鲁鲁,也随之而出,精准而高效地点杀着天启的契约者。

为了让神圣教廷的部队发挥战力,星运并没有让鬼井涌出井水来。

但数千只鬼奴却全部冲出,朝着天启的契约者噬咬而去。

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天启的契约者只感觉周围有无数的气息正朝着他们冲来,却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

“该死!”

蜜莉恩在察觉到局势变化的瞬间,她立即做出了判断。

保命!必须保命!

这个埋伏不是她能够抵抗的。

所以她毫不尤豫地朝着碎骨大张开的嘴里跑去,只要能进入碎骨的身体里,她就有很大的概率能够活下去。

但可惜。

就在她即将进入碎骨的口中的刹那。

蹭!

一抹乳白色的刀光瞬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埃?”

蜜莉恩脚步不停,但脑袋却直接飞了出去。

蜜莉恩死后,她所控制的玩偶尽皆停止了行动,这些玩偶本来在正面抵挡了绝大部分的压力,现在没了这些玩偶,天启一方的抵抗力再一次减少。

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saber和克鲁鲁的屠杀了。

斩杀蜜莉恩之后,星运环顾了一圈鬼蜮之内的战场。

“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谁能想到圣域的将初代那老不死给复活出来了。”

“而且看那样子,战力还强的有些离谱。”

“不过那玩意现在到底是代,还是初代?”

星运叹了口气,本来他还想让多萝西关键时刻背刺一下奥古斯都呢,结果没想到她直接就没能从溶炉城逃出来。

第一波就被圣域的人给冲死了。

“不过这也算好消息,至少这些躲在暗处的老鼠现身了,而且交出的牌似乎并没有那么决定性。”

星运思索着接下来让神圣教廷围剿圣域乐园的可能性,有那老不死的初代在,那些部队,还会百分之百服从他吗?

“实在不行,就扔阿波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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